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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骂他。
他认为题鹤能够安排好这一次约会。
想通这一切后,时栖就在房间的衣帽间里,对着那面几乎没有使用过的镜子,一连试了四五套衣服,全是浅色系的。
题鹤太正经了,衣柜里的衣服永远都是纯黑、深棕这些沉淀的颜色。时栖想着,既然是去游乐场这种轻松的场所,总不能一直冷着脸。
时栖想用自己衣服上舒服的颜色,中和题鹤那与游乐场完全不相符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也温柔一些。
他当然知道题鹤只是单纯想要补偿自己,但他还是会在潜意识中把这次约会当成两情相悦的掉落礼物,几乎是没有任何小心思的,时栖只是单纯想这样对待得来不易的相处时光。
时栖活得不难,他只是想要一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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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仔细思虑许久,才挑了最先拿出的那套一一穿好,又踌躇一会,把衣帽间离门最远的衣柜中,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那个暖红色的毛线帽子,帽子顶头还有一个圆滚滚的蓬松小球,是时栖亲手织的。
时栖喜欢织小玩意,可时父时母认为他这样的喜好是乱七八糟、不入流的,时简却很支持他。所以这个幸运地仅存着的帽子,能让时栖想起他和时简在一起那段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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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十点,时栖没等到题鹤来接他,也没等到题鹤的一通电话。他真的只是想问一问题鹤,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等他,但他试着打了几次电话,题鹤的手机仍然显示关机。
时栖的好心情不会被这一点事情弄坏,题鹤自从时简走以后,就很少与关系像时栖这样暧昧不清的人去约会——即使时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但他至少与题鹤上了床,还是时简的弟弟,按理说,总是和其他人有些微小的不一样的。
时栖想,题鹤对这事情没经验,虽然自己也没经验,但他总得包容另一方的,也许题鹤昨天工作到深夜,也许他如今正被临时工作缠身,暂时无法理会自己,但题鹤一定会来的。
他怕贸然到题鹤公司会对题鹤造成不好的影响,也会扰乱题鹤的工作,所以他给题鹤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先去游乐场等他,而后不放心,又给题鹤的助理留了条言,让助理提醒题鹤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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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是自己单独出来的,轻车熟路地去坐了地铁。他先前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离家不近,他又不想住宿——比起与一群开玩笑不知轻重的男同学住在一起,时栖更愿意把自己反锁在家里那个小房间,还能偶尔见到时简回来。
时栖心里是依赖时简的,但他不想给已经开始工作的时简带来麻烦与困扰,因此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喜欢黏着时简,更何况高中的学业确实很重,他脑袋又笨,学起来比一般人要花费多一倍时间。
但时家没有一位司机会注意到时栖这样存在感微弱的小孩,时栖没有人接送,就只能自己去坐地铁,经历过好几次坐过站坐错方向后,也能熟练地乘坐这类公共交通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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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游乐场,先买了两张票,站在晴朗的蓝天下等待题鹤。冬天的风干燥又寒冷,每到有风吹来,他就把两只忘记穿手套的手塞进羽黄色羽绒服那两个鸭子状的大口袋里。衣服是题鹤叫人随便买的,买衣服那人连时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每种风格都买回一些,把时栖空荡荡的衣帽间都塞满了。
他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题鹤那辆车。时栖想,可能是题鹤的确有点忙。
不过没有关系的,只要题鹤能来,只要他能来一两个小时,时栖也能自动将题鹤的存在时期在脑中无限延长填充。他把自己的那张门票交给检票员,附上自己的身份证,决定先进去帮题鹤看看游乐场里有什么好玩的项目。
检票员扫了一眼,对时栖友善地笑了笑,绕到检票口后面的小圆桌上拿了一份丝绸系着的小礼物,递到他手上时,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时栖一直是习惯过农历生日的,但时简从小都过新历,三年前的共同生日,只是两人的农历生日与新历生日正巧碰到一起。
但检票员不知道时栖过农历生日,所以她对着对新历生日没有什么印象的时栖,对他道了句属于新历的生日快乐。
时栖略带惊讶地接过,进了游乐场以后,才偷偷地笑了笑。时栖突然觉得自己的新历生日还不错,撞上这样的好运气,能和题鹤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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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把检票员送给他的小礼物拆开了,是一只呆头呆脑的柯尔鸭挂件,身上还有仿真的奶白色毛绒绒,扁扁的鸭嘴十分滑稽可爱,还和时栖身上的这件羽绒服口袋自成一套。
时栖越看越喜欢,把小黄鸭挂在自己手机上,揉来揉去爱不释手。寒假的游乐场都是人山人海,小孩子稚嫩的追打笑闹声不间断地传入时栖耳中,还有游乐设施启动的机械声,时栖不觉得吵,反倒很新奇。
起初,时栖也仅仅是在游乐场里散步,时不时停下脚步,带着点害怕和憧憬地仰头望向几个人气火爆的机动项目,在游乐设施上的人们紧张地大喊,甚至还要哭出声来的,而下去后又会立刻与朋友家人笑成一片,再大肆夸赞这个游戏项目怎样刺激好玩。
时栖第一次来游乐场,他对这样的反应感到很奇怪,心中也被这样愉悦热烈的气氛激出几分跃跃欲试来。他看题鹤还没来,想先替题鹤坐一次过山车。
他排了半个小时队以后,眼尖的工作人员看他走路比别人慢一些,随口问他之前是不是受过伤。时栖老实地说自己三年前出过车祸,工作人员就让他离开了。
时栖当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心情包裹了,但他不敢和工作人员辩解,何况工作人员也是为他着想了一些。他理解归理解,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所以他把脸皱成一团,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了眼年轻的姐姐,有点想哭。
过山车启动了,工作人员也暂时不用做事,她看时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生出一种欺负小孩的罪恶感,所以她把缓慢移动、一步三回头的时栖拉着,给了他儿童乐园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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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时栖穿着小黄鸭衣服,手机上挂着柯尔鸭挂件,和一群小萝卜头一起愉快地玩儿童游乐项目,坐矮矮的过山车和跳楼机,十分自然地与比他低三个头的小朋友们融在一起。
期间有个大胆的小女孩扯了扯时栖的衣角,很礼貌又很天真地问他,“哥哥,可以给我摸摸你手机上的鸭鸭吗?”
时栖和大人沟通有问题,但他和小孩子讲话,就不会特别不舒服。他温和地揉揉小女孩的头发,又看了看小女孩身后的男人,看起来年轻,可能是她的哥哥。
男人笑着对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打招呼。
于是时栖把手机往小女孩那放低了些,小女孩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又不知如何下手,小心翼翼地轻轻用指头碰碰柯尔鸭身上的白色绒绒,似乎在她面前的是真的小鸭子一样。
时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