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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秒的亲近。

"不要一天到晚埋头苦干,多放松一下。"康译摆弄着手机,不忘抬头看他一眼做个总结发言。谢至安小声应一声,余光瞟到他的手机屏幕。他正在把刚刚看的这个视频分享到微信某个联系人的小窗,迅速发了几行字后,康译按熄屏幕,把手机揣回兜里,从靠背上坐直。谢至安赶忙收回目光,摊开教辅,正襟危坐。

"我帮你看看,哪里不会?"康译又靠近,一只手撑在他的椅背上,另一只手翻看他之前的试卷和作业。

谢至安觉得之前的卷子实在惨不忍睹,不好意思叫康译别看,只能掐着手指肉强迫自己面对,如实回答,"……都不大会。"

窗外的蝉还在一声接一声鸣叫,距离好像远了,可热气分明没有随着夜幕的降临褪去,反而在谢至安身上泌出隐秘的汗。

"没事。我看你这不做的挺好的。老师这几天讲的你都没错。"康译对他笑,"之前的课你没上过,要是做对了才稀奇,是吧?"

"……是吧。"谢至安莫名被他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安慰到。

"你有没有想过找补习班把课程从头上一遍?"康译看了他的作业,不难发现他的问题就是全是问题。可能老师上的内容对他来说都是天书,也不知道这小同学这么多天是怎么撑过来的。

"……想过的。"但是他没有钱,更不想找安秉诚要。不过也不能说他没有钱:这些年安秉诚给的生活费,他每个月都用得很少,省着花,全部都存在银行卡里,是准备出国的学费和生活费。他舍不得动,即使现在根本出不去。

谢至安低着头,拿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纸上乱画。停顿几秒,他掩盖性地补充道,"还没找到合适的。"

"行。"康译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可惜我没补课。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问问别的同学有没有哪家推荐的。"

"那在你找到之前,我先给你讲讲,你不懂的就拿来问我。别怕我啊。"康译嘴快加了最后这句,想想不大妥当,像在欺负别人似的,就接着问他,"可以吗?"

谢至安点头,没觉得被欺负,反而越来越觉得他这人好。

埋头写康译给勾的题的时候,谢至安才慢慢反应过来,惊觉这人不单纯只是成绩好,给他辅导也有模有样:先做作业,做完再看之前的,遇到错题和不会的先让他看概念,看不懂或者没上过再由他借着例题讲,然后做题。

讲得还很有条理,简单易懂。

谢至安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康译看起来特游刃有余,特熟练。特别奇怪,他总觉得康译很"成熟"。

即使才认识这么几天,而他总是和别人嬉皮笑脸的。

即使现在这位在他心里很成熟的人正坐在他旁边认真翻看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言情小说。

"做完了?"察觉到他的目光,康译将书合上,从他手里接过作业本,拿着自己的本子对答案。谢至安提心吊胆地等他说出一句"没什么大问题",自以为小心地松一口气。 网?址?发?布?页??????u?????n????????????﹒???????

"这么紧张?"康译看见他的动作,觉得好玩,真的就像小动物一样。将本子还给他的时候顺带用它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在我跟前有什么好紧张的?"

谢至安小幅度摇头,局促地避开他的目光。

康译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把这几本书还回去我们就走。"他从桌上分出三本书递给谢至安。

谢至安把它们托着抱在胸前,跟在他后面走向书架。

神使鬼差地,他看着最上面那本科幻连载月刊,开口问:"……你喜欢科幻小说?"

他也很喜欢。无论是不是比起下面一本政治新闻和体育周报,都更喜欢。

男生说话的声音不大,图书馆里很安静,空调因为坏了没开,但窗外虫叫不歇,康译没注意,听得也不清楚。他回头,顺着谢至安的目光低头看到杂志封面那个硕大的月球图片,背景一片是黑乎乎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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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译:"你说什么?"

"……没有。"谢至安抬起头,眨了两下眼睛,视线落在他张开又合上的嘴巴,随即转过头像是在寻找书号所指的书架。

"没有……"他又重复一遍。

"……只是想问一下这个书该放在哪里?"

走出图书馆,远处教学楼还在晚自习,整个学校沉浸在夏日悠闲的平静晚风中。康译本来是准备和谢至安去食堂吃饭的,但这个时间点食堂早关门了。之前的图书馆管理员们都是轮流去吃饭,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想的,总之下午的时候就是没想到,之后也总是两个人一起在那儿瞎坐到晚上八点。

康译带谢至安去了校门口一家面馆,两人各付各的,坐在一张木桌对面埋头吃东西。开在学校附近的店客人多,味道也不可能差,不算太大的店铺收拾得整洁,明亮的白色灯光打在地上和墙上。现在没什么人,老板坐在位子上玩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响起两声夸张的音效。

谢至安点了碗招牌牛肉面,因为烫所以小口小口地喝汤。他低头看桌子上贴的广告,补习班最多,营养品其次,加粗的字体配上巨大的感叹号,很有冲击力。不过经抹布汤水多次洗礼,纸张无一例外都露出一种黏腻的光滑感,显得很旧。

原来是这样。他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原来走进这家店,坐在这里吃东西是这种感觉、他家的面是这个味道。

如果给别人说他回到学校快两个月还没有尝过周边的吃的,一家都没有,甚至连街上推车的小摊贩都远远避开,那肯定会很奇怪。所以他没打算给康译说。这不能怪他,他一直这样,而这条街上的学生也一直很多,一放学就跟扎堆的蜜蜂似的,到处都是。

他害怕。不敢靠近。更不敢推开门。分明只是花钱交易的关系,路人也只是路人,但他就是不行。所以每天都跑得飞快,宁愿花更多时间坐车先饿着肚子,走到离家也不算很近的街道,选一家人最少的餐饮店坐下或者打包。大多数情况是打包。最多去的是一家老年人爱吃的饭馆,屋子里清一色安安静静的老人,喝茶聊天,行动缓慢。他们有时候吃着吃着开始发呆,目光游离没有任何重量。谢至安难得在那里觉得自在,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是个老人,装在十六七岁的套子里,内里却早就开始萎缩变得迟钝,畏惧一切,偏偏对一两件事执着得仿佛追了一个世纪,是站在新世纪门槛前的旧人,所以拿不起来,也放不开手。

而与人的感情呢?他既像个不再相信任何炙热的火能再在自己身上燃烧起来的老头,又像个天真懵懂的孩童,怀里那颗心干干净净,柔软的内脏没生出痂壳,什么也没经历过。事实上,他确实什么都还没有体会过。所以自以为苍老,实际又如无知赤裸着的羔羊,没有防备。

店里的风扇在角落摇头晃脑,谢至安吃完面,鞋子一下一下点在地面。他吃得很快,就怕一会儿会麻烦康译等。康译碗里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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