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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说不出话来,驿站为什么会着火。而且,人呢,人都去了哪里。
仓义来不及想驿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直接穿着亵衣跑向章显之的厢房,推开门一看,什么都没有,俨然一副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心跳得极快,强劲有力的跳动声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头皮,让他脑内一片空白。眼看烟雾越来越浓,仓义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趁火势还未蔓延至旺盛时,一边惊慌失措地寻找出口逃跑,一边呼喊李公公。
驿站外不远处,刚放完火没多久的伙计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往正在燃烧的驿站看去。自觉看不出什么,朝树上盯梢的另一名伙计喊话:“你往驿站看看,我怎么听见驿站里有人在喊。”
树上的伙计看了眼火势,说道:“怎么可能,除了那人,其他人可都走了。我清点过人数。”
树下的人似是不放心,猜测道:“不会是那个人醒过来了吧。”
树上的人站起身看了看,除了不远处燃烧的声音并没有听见其它声音,他肯定道:“这更不可能了,老大对他用了十倍量的迷药,至少能昏迷三天三夜,就算天塌下来了都不会醒。”
“万一他百毒不侵呢。”
“怎么可能会有百毒不侵的人。你看这火,就算他命大醒了,也难逃火海,只会活活烧死在里头。”
树下的人又仔细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后有些激动地喊道:“不是,你仔细听,真的有人在叫什么公公。”
树上的人被叨扰得有些烦躁起来,不耐道:“啧,少废话,赶紧去那边盯梢。现在火势起了,别让不相干的人靠近这里坏了主子的事。咱们还得等这驿站烧完收尸给主子过目呢。”
“主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弄死他,直接一刀杀了多省事。”
“唉呀你没完了是不是,你管主子怎么想,我们照做便是,赶紧做好你自己的事。”
树下的人见人不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刚一转身准备去另一个方位站哨时,却听见驿站后方的伙计大喊,“快来人,人跑出来了!”
“你还不信我,赶紧下来追人。”
只见树上的人一边下树一边骂道:“撞鬼了,这要怎么跟主子交代。”
不等树上的人爬下来,树下的人立即朝驿站后方跑去。这人要是没死,他们就得以死谢罪。
仓义刚一跑出驿站,不等他停歇下来喘息一口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见有人大喊人跑出来了。不用多想,那人嘴里的人必定是指他,他慌不择路,本能地喊着救命往树林子里跑。
他知道有人在追他,可他不敢回头看有几个人,光听脚步声足够警示他千万不能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仓义体力不济,双脚已失去知觉,他搀扶着一颗一颗的树拖着自己往前挪动。身后的脚步声也逐渐逼近,这时,一个飞镖划过他的手臂,他痛得一个趔趄倒地。
仓义奋力起身继续往前跑,紧接着又是一个飞镖扎进他的后背。仓义痛得直哆嗦,显然飞镖是毒镖,他只觉浑身麻痹,趴在地上回头看去,绝望地看着一点点逼近他的三个蒙面人。
“是谁派你们追杀本殿的。”
走在最前面的蒙面人似乎是头领,他说:“拿钱办事,一命抵一命。”
“其他人呢?”
“这个你就去问阎王吧。”说着,他身后的两名蒙面人走向仓义,准备将他抓回驿站继续烧死。
仓义不认命地尽最后一点力气奋力嚎叫,即便这样做是徒劳,他也要抱希望试一试,万一呢,万一有好心的猎户在此处打猎呢。
就在蒙面人哈哈大笑时,林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那声音铿锵有力:“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滥杀无辜。”紧接着正要抓仓义的两名蒙面人纷纷被石头击中要害,疼痛得捂住腹部退步靠向树干。
蒙面人头领闻声朝那人发出一个飞镖,只见那人灵活躲闪后,随即回一短刀。蒙面人躲闪不及闷哼一声捂住手臂看向那人。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英气逼人,一身军服走向他们。蒙面人只觉大事不妙,竟在这里碰到官兵,于是仓皇而逃,逃跑时不忘往仓义身上再一次投向一个毒镖。
那人赶紧取下毒镖投向正在逃跑的蒙面人头领,另外两名蒙面人赶紧上前架住中镖的头领火速消失在林中。
祭阿虎赶紧扶起昏迷的仓义,扯开亵衣查看伤口,果不其然是致命的毒镖。正当他束手无策时,目光撇到仓义脖子上的镂空银珠。惊喜道:“你竟有这宝物,看来你命不该绝。”于是他取出银珠里面的药丸,喂进仓义嘴里。吹一声口哨召唤远处吃草的马,再将人驮到马背上离开了这危险之地。
入夜,一座小庙里,仓义一睁眼还未清醒过来便听见有人对他说:“你终于醒了。”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见对方着一身军装才稍松一口气。仓义目光落到对方袖口处,对那人虚弱地说:“你是陆家军。”
祭阿虎稀奇地看着仓义,递给他一个干粮,说:“还挺有眼界。”
仓义接过干粮,猛咬一口,他确实是饿坏了,一口干粮下肚,他对祭阿虎说道:“谢谢你救我一命。”
“我只是将那几个蒙面人赶跑了而已,真正救你一命的是你脖子上的那颗药珠。”
仓义摸着银珠心如刀割,一面不知该如何告知幽明立自己的遭遇,一面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他看向祭阿虎,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往亳州送军报了。”祭阿虎心里憋屈,他本想着趁此次送军报的空隙回家偷偷看一眼爹娘。这下可好,全被眼前这人给破坏了计划。他就不该好奇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冒浓烟。他问道:“着火的地方是你家吗?”
仓义摇摇头说:“那里是驿站,官驿。”
“官驿?怎么可能,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祭阿虎说着,抽出藏于胸口的地图递给仓义。
仓义接过地图借着火光仔细查看,确实不在地图上有标记。他恐慌而激动地说道:“那里的的确确是官驿,不信你可以去看,就算被火烧了,官驿的痕迹还是会有的。”
祭阿虎没时间再在路上耽搁,他只想将眼前这人找个地方安顿了,他问:“你是什么人,竟然在官驿歇脚。我还要回军营复命,耽搁不了几天时间。你可有什么家人朋友在附近。”
仓义摇摇头,他正犹豫要不要向这人说明自己的身份。只见对方又说:“这可怎么办,您中毒太深,一颗药珠无法完全解你身上的毒。你必须尽快解毒,否则活不过十五日。”
祭阿虎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身体里面怎么会有虫子,一条条又细又长,还发着金光在伤口上窜,幸亏我眼疾手快将它们扯出来了,可把我恶心坏了。”
“你把它们扯出来做什么。”仓义气急,咳嗽着说道。
“它们也中毒了,是死虫。”祭阿虎纳闷,他好心将那恶心玩意儿扯出来,这人不但不领情反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