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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才寻得动弹的机会。仓义借着鸟叫声小心谨慎地调整好姿势,缓缓伸长脖子,探着脑袋透过梁缝静静窥看。视线里竹榻上趴伏着一位半露后背的女子,四肢却被束缚在竹榻上。而幽明立背对着他站在竹榻旁,似趴伏又似躬身不知在女子的背上做什么,这是茶掌事说的添彩吗?但女子喊出的声音总是让仓义不自觉地往男女之事上想,被身份尊贵的人宠幸过不也能当作是添彩吗。一想到这,熟悉的难受滋味又开始莫名包裹心头,仓义渐渐皱起眉头就连窥人的目光也暗了几度。不好的情绪一旦上来,就会昏了头脑,糊了眼睛,仓义全然忽视掉了幽明立几步之外还站着的两三仆役。
幽明立听见鸟叫声后,嘴角微勾了一下,直起身对针下的女子说:“叫得不错,结束后会有人带你去领赏。”说着拿起帕巾让女子咬上,又说:“嗓子都哑了,本王也听够了,歇一歇吧。”
仓义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一边腹诽幽明立不耻一边移动视线,幽明立的背影实在是碍眼他都无法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添彩法。不多时,幽明立直起身,向一旁的桶内扔进一块沾满血渍的帕巾,而后不知从哪窜出一个仆役走上前接过幽明立手上的像笔一样的工具,接着又重新递与他一块新帕巾。这时仓义才发觉屋内不止幽明立和女子两人,幽明立也不是在行乐。眉头当即舒展开来,刚刚腹诽的歪念羞红了自己的耳根子,比那一方血帕还要红。
原本黯淡的眼睛也一点一点明亮起来,视线里幽明立接过新帕巾也变换了方向,他走到女子的另一边,从一旁的仆役手上重新挑了支笔和刺针,将笔浸满墨汁继续躬身在女子背上作业。只见他一只手拿着刺针压着帕巾一下一下扎进女子的皮肤里,帕巾擦去血迹后,另一只手拿着浸满墨汁的笔一点一点覆盖刺针扎过的地方留下顺畅的线条。趴伏着的女子也不似方才那般叫喊,口咬帕巾紧紧握拳隐忍,也难怪要用绳套束缚着,这种锥心之痛要是一个没忍住乱动一下准会扎错地方。
仓义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虽然还看不出女子背上是什么图样,但看得出幽明立是在作画,人皮上作画,怪不得要好皮才行。仓义心中惊讶,这不就跟我们那古老的肉刑——黥刑,一样吗?只不过黥刑的对象是犯了重罪的囚犯,并在其面上刺字以示羞辱伴随终身。难怪茶掌事会那样说,但仓义费解南隐国人怎么会把黥刑当作是添彩,同样是让肉身经历痛楚,怎么在南隐国这里就成了让人身价变高的东西了。仓义一时也不能完全弄明白,只好继续这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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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灵久接到他父亲的消息确定陛下手上的《陆大将军手记》是抄本,只不过是部分抄本,部分原本。但无法确定陆大将军是否有随身携带,因为这是陆大将军的秘本,再加上他又是秘密奔赴北边大营,所以无人得知。羊灵久细品父亲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他当作全部手记在陆大将军这里,全力以赴。
“头疼......”羊灵久站在高楼上,对着大营的方向哀叹。
刘丁眼珠朝羊灵久转去:“孙少爷,还没想到如何进大营的法子吗?”
“你以为大营是外人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我们又不能像飞黑那样乔装改扮冒充士兵,一旦被发现直接处死倒也没什么,要是被当成细作那就生不如死了。不仅会有损守书人的声誉,还会影响到羊家。”
“不会真要从军才行吧。”刘丁丧着脸呆视前方。
“看来也只有这法子了。”羊灵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刘丁绝望地上前一步,正准备立下豪言壮志装模做样一番,眼尾余光扫到街巷某处的一口井,他扯了扯羊灵久的衣袖,好奇地问:“孙少爷你看那边,那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些天好像天天都有大夫在井边这样。”
羊灵久看过去,觉得那大夫有些眼熟,急道:“走,快去看看,说不定不用从军了。”
刘丁一听这话来了动力,飞速消失先一步赶到巷口确认那位大夫还在,但见大夫周围还有几个官兵,没敢走进,呆在原地等候羊灵久。
羊灵久赶到巷口看了一眼那位大夫后,拍拍刘丁的肩笑着说:“算你幸运,在这等着,等他忙活完了再跟他叙旧。”说着走向另一边。
“孙少爷您去哪里?”
“小声点,天这么热当然找个凉快地。他完事了就口哨提醒我。”
只要不去从军,刘丁就来劲,哪怕天再热,他也受得了,笑嘻嘻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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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明立这样毫无杂念且专注的样子让仓义看得入迷,他对幽明立更为好奇了,如此好看的人为何会心生这种癖好。那他刺针下的人也是囚犯吗?但看女子的扮相和肤质并不像,那会是一些什么人需要被这样呢。
此时突然安静下来,似乎是女子承受不住痛楚昏了过去。幽明立停下动作朝一旁的仆役耳语几句,随即女子被松掉绳套给抬了出去,紧接着又送进来一位女子。
就在这时,仓义肚子里传出一股咕噜咕噜地声音,他尴尬且担忧地死死扣着梁柱,心里不停地祈祷这声音不要被幽明立听见,不禁后悔自己来之前为什么不多吃点。然而幽明立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见呢,他不仅听见了,还背过身偷偷笑起来。
新进来的女子轻车熟路的解衣趴上竹榻,却被幽明立制止:“本王累了,明天巳时再继续,你第一个开始。”幽明立这话是说给仓义听的,他希望仓义能听明白,要是再饿再睡觉他就不客气了。既然要看就好好的看。幽明立交代完就留下仆役们清理收拾独立离开。
仓义等到四周完全没有其他动静后缓缓舒展身子,脱去鞋子悄悄原路返回。仓义提着心走过藤索桥后疑惑起来,这么大动静,就没人发现吗?他不相信地来回走了好几趟确实无人阻拦他他才放心地改变明天的时间。急匆匆向自己的院子跑去,他是真的饿坏了。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动静,仓义受惊般停下脚步,朝方才闹动静的方向看去。见那一处藏不了人,便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野兔不知怎么了侧倒在地,时不时蹬腿试图站立起来却又腿软无法站好。仓义蹲下身子检查它是否有伤,结果并无伤口,这就奇怪了。临时想起布阿公,于是将野兔抱起,朝布阿公的木屋跑去。
临近木屋,仓义不敢走进,他记得幽明立不让他私自踏足。现在已知幽明立对他另有所图是想像黥刑那样在他身子作画后,他不敢造次,只在不远处朝木屋喊:“布阿公——”想着把人叫过来。
一连叫了几声,布阿公终于出来,连忙向其招收。布阿公笑脸盈盈地走过来:“找我哪样事?”
仓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幽明立不让我私自来您这,但现在情况特殊,只好把您叫过来。”
“布阿公您看看这兔子,它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