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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自己货物多，从中夹带私货。帮百岁玉走私玉石。"

"果然不错。"何柏回想今日的猜测，"这百岁玉身后到底是谁。"

阿言看了一眼王舒意，王舒意示意他但说无妨，"掌柜关系复杂，但也让我们查到了。他是乾王侧妃族里的一个叔父。"

"乾王？"王舒意沉思，若这百岁玉是乾王的产业，那也没什么好指认的，"可是他走私玉石作甚？"

阿言摇头，"这个不知。"

"丞相大人可曾听说过玄玉甲。"何柏看着王舒意，面具泛着寒光，"玄玉甲又叫独山玉甲，曾经是北境骑兵战甲的原材，后来因为造价昂贵而被取缔。在北境，玄玉甲千金难求。我今日暗中走访过城内的玉器店，发现城中大多数的独山玉都在百岁玉手上。不知你今日是否注意到锦仙楼掌柜手上那柄玉如意。那就是独山玉雕刻，那么大那么水润的一块独山玉，得多少钱啊。"

"今日我让苏虹去探了探，他跟我说那锦仙楼卧虎藏龙，不少武功高强之人。"何柏从腰间拿出一块帕子，"就连今日你我看到的百业寺住持脖子上的伤口，都带了锦仙楼醉五珍的味道。"

"可这二者有什么关联？"王舒意的手支着眉心，闭眼思考，"杀百业寺住持有什么好处？"

"借你家阿言一用。"何柏坐下来，轻拍了王舒意一下，"让他帮忙查件事。"

"查什么你说便是。"王舒意冲阿言点头，"他说你记着。"

何柏转向阿言，"拜托你去查一下近三年锦仙楼和百岁玉的流水，另外找一下百岁玉谁接触锦仙楼的人，锦仙楼里谁和百岁玉的人关系好。"

"是。"阿言又退出去。

待阿言离开，书房重归寂静。

"你用我的人还用得很顺手啊。"王舒意还保持着先前手抵眉心的姿势，佯装不乐意的看着何柏。

"礼尚往来，若你哪日要借苏虹随时开口。"何柏许了他一个承诺。

"好。"王舒意答应了，换个了姿势盯着何柏，"有件事儿问你。"

何柏："何事？"

"本来不想知道，但突然又想知道。"王舒意隔着半个桌子，倾身将话语放到何柏耳边，"我好奇，你与李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气音，声音又低沉。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揉搓着何柏的耳朵。他庆幸此刻戴着面具，否则双颊绯红的样子得让人见着。

这张脸，从前只染过厮杀的血腥。

"你也知，李将军只有一个女儿，疏云无法承担起李家的责任。我爹是李将军在军中的旧部，将军把我收作义子，对我一家也很好。他只希望我参军入伍，这也是我从小的心愿。"何柏不知不觉又握住了腰上的荷包，眼神中有些怀念，"王舒意你现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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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军中没听过一位姓何的将军，不知令尊是？"王舒意拢了拢肩上的头发，继续问。

"我爹是何永年，跟着将军的时间不长，受伤了就退到了辎重部队。"

"这样啊。"王舒意的下巴踏着空气点了两下。

"今日已晚，我先回府里。"何柏起身离开，王舒意也跟出来要送他。

"我才从家里搬出来，没添几个仆人，我送送你。"王舒意走在何柏身侧。下楼梯的时候有一阶的台沿缺了一块，何柏踩空身型一晃。王舒意眼疾手快拉住他，"小心。"不想力道有点猛，给人拉到自己怀里了，手还扶在何柏的腰上。

"多谢。"何柏推开王舒意，站稳后匆匆迈开步子，想快身边的王舒意几步，奈何对方比自己高，腿也比自己长，这距离硬是没拉得开。

到门口时，何柏叫住王舒意，"你留步，我明日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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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王舒意看何柏的身影消失在了街上才收脚回了府中，顺着刚才的路铺了回去，走到那缺了一块的台阶时愤愤地踹了两脚，"改日就叫人来把你补了。"

不知怎的，他回忆起刚才何柏摔的情形，他就那么轻轻一拉居然能把一个人拉进怀里，手上还残留着衣物的温度，王舒意小声嘀咕着，"堂堂一个镇北大将军反应能力这么差，腰还那么软。"

他甩了两下脑子，发现某些念头始终清除不去，干脆回了书房去抄三遍《清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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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容膏

何柏回去第一时间找了苏虹，苏虹正在房间里忙活，见他进来赶紧拉他坐下，"你回来得正好，快来试一下这次的皮怎么样。"

"你能不能不要管这东西叫皮，多瘆人的。"何柏坐在凳子上，摘了面具，任由苏虹把一坨泥糊状的东西涂在自己脸上。

"这边没有北境的胭脂虫，我只能拿其它东西代替。"苏虹边说手上动作不停，"希望效果能差不多。"

"所以你这是拿什么做的？"何柏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苏虹放下手中的刮勺，面无表情的说，"蚯蚓和鼻涕虫。"

砰地一声，何柏捏碎了一个杯子，他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在苏虹耳边回荡，"你再说一遍。"

"哎呀逗你的，你还当真啊。"苏虹帮他涂匀脸上的东西，解释道，"是芦荟和筋面，虽说没有胭脂虫那么贴近肤色，但是好在无毒。"

"这能维持多久。"何柏脸上冰冰凉凉的，失去了一层温度的面部仿佛浸在水中，令他徒增一种窒息感。

"三四个时辰。"苏虹把镜子给何柏拿过来，"只要不遇火就好，遇火会融化，你自己注意点。"

何柏看着镜子里的人，遮去了那半张脸的伤疤，容颜还似从前，手摸着镜中人。他压着声音说，"这次就别只遮半张脸了。"

"为何？"苏虹不解。

"我怕有人认出来。"何柏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就别只遮半张脸了。"

"行吧。"苏虹重新给何柏的另外半张脸涂塑容膏，其实何柏是帅气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当初苏虹答应何柏帮他易容的时候，那双手摸上何柏的面骨就知道，这人以前也有一副好皮囊。

等塑容膏干了之后，在何柏的脸上形成了一张薄薄的皮，苏虹就上手给他修整，"你说我这一手绝学只能给你一人服务，未免太亏了。江湖上找我的人多了去了，重金寻我呢。"

"那可辛苦你了。"何柏说。

"算了，看在你当初救过我。"苏虹收好东西，重新把镜子塞到何柏手里，"大功告成。"

何柏看着镜子，左右端详，"细看为何还是与我从前有几分相似？"

"那当然了，我改的是你的皮囊又不是皮下美骨。"苏虹靠着桌子抱着手臂，"这下可以了吧？"

"行，辛苦你了。"何柏起身。

"明日有何打算？"苏虹问。

"今日百业寺住持死了，我用你的腰牌进去看了一番。"说着何柏从腰间拿出府衙暗探的腰牌扔给苏虹，"发现住持的死可能跟锦仙楼有关。王舒意让他的人去查了，我们明日再去一次丞相府。"

"行吧，那你快走，明早来换皮，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