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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被蒋赴成请过来,心里还有点忐忑。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碎玉,打量了半晌,说:“蒋爷,这玉既然已经碎成两块了,再拼凑回去也失去了原来的味道。而且,这玉看起来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重新修复难度很大。不如重新雕琢,还可以减少损失。”

是块好玉,赵老板虽然平时总接触玉石,却很少看见这么好的。这玉碎成这样让他很可惜,这会有点爱不释手了。

不过,他也没忘记这趟是来干嘛,再不舍也把玉放下了。

蒋赴成沉着脸:“真的不能复原?”

赵老板看着玉,说:“和原来一模一样是不可能了。”

即使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了,蒋赴成心里还是很烦躁,他没表现出来,让赵老板最大程度复原,价钱什么的都不用他管。

桌上的茶一口没喝,人走后,蒋赴成捏着眉心半躺在椅上,身心都很疲惫。瞥了眼桌上都点心,他喝了口冷茶,拧着眉拿了块塞进嘴巴里。

腻,腻得慌。

味同嚼蜡般吞了进去,随手拿起份信件看了看。

蒋赴成找人使了些手段,让总统至今没能回上海,但他没急着让他吃苦头,还不是时候。这期间蒋赴成放下了很多事,阿头一人帮他兜着很勉强,现在人回来了,还是在人手底淌血插刀下回来的,一时间不知多少人想邀他。

离婚的事并未声张,可消息还是被泄露了出去,他们多少打着卖女卖儿攀上蒋赴成这一方霸主的心思,那么赤裸裸,仿佛他从来没有过蒋夫人。

茶杯很重的落在桌上,蒋赴成将各种信件、邀请函丢在桌上,闭上眼睛。

无法忍受。

才回来短短一天,蒋赴成却觉得已经过了一年那么久。

这里锦衣玉食、声犬马色,享受着比普通人富贵十倍的生活,完全不会看见缺衣短食的穷人,更不会因为寒冷怕摔辛辛苦苦铲冰开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人生。可是为什么,这一切让人这么疲惫。

蒋赴成闭着眼,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好像时间停止了,又好像时间在倒退,或许闭得足够久,等下一睁眼,就会发现身上被人披了一件薄毯,而桌上,会放着一杯温水。或者,醒来是在温暖的床上,一身酒味被洗去,阳光是橙黄色的,怀里有淡淡的不属于他的香味。

……

“……先生!”

蒋赴成猛地睁眼,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迎着不算亮的灯光,淮嫂看起来很朦胧:“先生,您怎么睡这了?天气冷,卧室已经收拾好了,您去卧室休息吧。”

过了好半会,淮嫂才听见蒋赴成说:“你去干什么了?”

她觉得有点奇怪,捻了捻手上的土:“花园里的花都枯了,长了很多杂草,我和老刘都清理掉了。等花种到了就可以重新种上,现在光秃秃的可难看了,夫……您肯定不喜欢。”

蒋赴成听完,嗯了一声。

什么都没变,时间是前进的,没有停止也没有后退。蒋赴成看向一旁的花架,伺花人不在,上面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境的后遗症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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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进梨园,台上唱已不再是戏曲,而是从洋人那传来的玩意,时间真是捉弄人。张晓玲一大早套上一件红色短裙,坐在梳妆台前,有人给她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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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不大,眼尾细挑,是魅惑的美。像个坏人,也的确是。给她化妆的小妹不小心化歪了,张晓玲一把推开她:“你会不会化啊?是想把我化丑了衬托你吗?一帮没用的畜生!”

小妹不敢招惹她,陪笑着让她消气。

自从金蔷薇死后,戏曲算是走到了头。虽然团长一直有转型的念头,但也没有彻底将戏曲赶尽杀绝。他也知道,贸然跟随会引来耻笑,可是,看着别人挣钱他别提有多眼红,这也是他和金蔷薇最矛盾的地方。

对金蔷薇来说,他无法容忍台上群魔乱舞的演奏,而对团长来说,维持梨园的发展才是他首先要做的,他根本没想到,因为想暂时将西洋乐器打出一个名堂来,竟然会将金蔷薇逼上绝路。

这下,可无论如何不能回头了。他也庆幸在总统与蒋赴成那场角逐中,梨园没有被牵扯进去。于是,原本籍籍无名的张晓玲在他的推动下,一跃取代了金蔷薇的位置,成为了梨园的台柱子。

张晓玲今天表演的不是笛子,最开始她是图笛子简单,随便吹两下就有人吹捧,后来成为台柱子就不能那么随便了。团长找了老师教她,但她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又自视甚高,常常冷言嘲语,脾气也越来越骄躁,没半个月,老师说什么也不教她了。

底下的观众也不买账,张晓玲爱穿扮得花枝招展上台,吹个笛儿穿成这样,再赏心悦目都要皱眉,后来只好学起别人跳舞。

梨园排过不少硬扎戏,也就是武戏。《女杀四门》、《三请樊梨花》、《无底洞》,也曾红过一时,人人叫好。张晓玲为了争主角苦练过,有底子,学起舞来也容易。

眼下化完妆,抿了口小妹递过来的水,斜眼看她,嘴上不饶人地说了句“小贱蹄子”,就上台了。

梨园上上下下都变了个样,张晓玲享受着众人的欢呼和注目,慢慢摆动手臂。跳到一半,已经有后排的人挤到前面来了,张晓玲含情脉脉地递过去一个眼神,目光一扫,突然看到前排的蒋赴成,心下一惊就乱了步子。

台下有少许骚动,后半段她匆匆跳完回到后台,坐在位子上惊疑不定地抚着胸口。忧心忡忡想,她的位置还保得住么?

张晓玲怎么想,蒋赴成是不知道的,他甚至没想起来对方是谁,更想不到台上发生的状况和他有关。张晓玲下台后,又换了个人上来,唱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蒋赴成听得头疼,还要应付旁边叽叽歪歪的女人。

时隔两天,之前的赵老板说找到材料了,玉佩可以最大程度镶合回去。蒋赴成懒倦地让他看着办,赵老板却说他暂时拿不到材料,对方指明要蒋赴成和他谈。

蒋赴成心下不快,又不愿就此放弃,只好亲自与对方谈,结果就来到了梨园,而且半天没有切入正题。

可能是蒋赴成不怎么搭理人,她也词穷了,找不到话题,新一轮演员上台后总算消停了好一会。

蒋赴成懒洋洋地用指节抵着太阳穴,眼眯起,懒懒散散地看着台上。

台上的演员很瘦,穿得很素,走动间衣摆迎风起伏,真让人担心一会就会被风吹走。看着看着,蒋赴成就困了,虽说周遭有些嘈杂,但气氛恰好,他闭上眼睛,思绪开始混沌起来。

以前他周围总是围绕着很多人,近来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和人周旋。一闲下来才发现,身边居然没一个深交的人,这样一来,更提不起兴致做其他事情了。今天如果不是非来不可,他可能又是在书房待一整天。

身边的声音消停了,让他有种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错觉。上一次来梨园是在几个月前,他的生日,人很多。那一天过得也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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