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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喝得很醉。”

黎小棠:“看到的话就回复我吧。”

十三条消息不过几百字,庄闻初一字一句看完也只用了他三分钟。把手机熄屏往旁边一丢,他仰倒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他没想到陈睿楹会疯成这样,也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情会让陈睿楹那有头有脸的家族作何反应,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敢想象黎小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跟着自己的未婚夫闹,然后给他发这些消息的。

庄闻初抹了一把脸,重新点开手机,退出微信,在浏览器上搜索“陈氏集团”。

上个世纪中旬,陈氏集团以房地产发家,经历一系列经济改革之后产业越做越大,除了房地产,不断开枝散叶的陈氏家族将手逐渐伸到了政治文化和教育领域。

陈睿楹的父亲陈懿生是集团创始人最亲的孙子,也是集团第四任总裁兼董事长,他的妻子钟佳涵是著名的教育学家兼大学校长,二妹陈懿予则是陈氏集团名下最大的子公司总经理,而二十八岁就失踪至今的三弟陈懿君的信息寥寥无几。

陈懿予年轻气盛时与大学初恋男友私奔结婚,本来被剔除出了家谱,后来又被护妹心切的陈懿生接回来。

一开始所有的媒体的关注点都放在了陈懿予的私生活上,但她拒绝跟任何人提起当时私奔后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回家,更没人知道那个初恋男友人在何处,只知道她重新出现在公众视线时已经离了婚。

后来陈懿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能力和野心,媒体的关注点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她的成就上。

刚迈入三十岁的时候,她在嫂子钟佳涵的学校里意外遇到了丧偶的大学教师黎汇潜,两人一见钟情,一年之后,黎汇潜带着七岁的儿子黎小棠入赘了陈家。

风起云涌的豪门戏码看得庄闻初头疼,他翻了好几篇陈旧的报道,对陈睿楹的家庭背景有了大致了解,却还是没办法解决一直在他心中的疑惑。

当年陈睿楹为什么会搬到自己家隔壁?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在小小年纪遇到了陈睿楹,会不会长大之后再相遇,他们又是另外一种样子?

黎小棠进陈家的时候七岁,他比陈睿楹小上大半年,按照年龄推断的话,恰好就是陈睿楹住进庄闻初家隔壁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呢?陈懿君也是在这一年失踪的,里面应该涉及很多庄闻初无从得知的隐情,但他不打算探究下去。

显而易见的是,陈睿楹和黎小棠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表兄弟,谈恋爱结婚,放在那种家族背景之下,确实是太过荒谬了。

看看当年的媒体怎样天花乱坠地报道陈懿予的感情生活,一旦陈睿楹和黎小棠的事情曝光,后果不难想象。

想到这里,庄闻初不禁苦笑两声,他一个普通外人都明白的道理,陈睿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愿意和黎小棠走这条千难万险的独木桥,也已经从少年走到了青年,怎么可能是“没看清自己的心”?

只不过陈睿楹从小对黏人的黎小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某一天发现自己也深陷情网,对这个人念念不忘,忽然就对互为束缚的婚姻感到恐惧罢了。

庄闻初盘腿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回到微信点开了陈睿楹的聊天界面。

五十九条消息,其中有七个因为无人接听而被取消的语音通话邀请,剩下的一半是文字,一半是语音。

庄闻初把文字认认真真看完,一开始的几条语音是转了文字,之后的他都强迫自己不能只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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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面对最真实的一切。

几盒药从阿落交给他的塑料袋里散出来,庄闻初随手攥住了小小一罐的清凉油,咽了咽喉咙,把陈睿楹发过来的语音逐条听了。

有的很急切,有的很无奈,还有几条五十秒以上的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夹着些胡话,时间对应上的是黎小棠说陈睿楹喝得很醉的深夜。

所有的内容概括起来和之前当面说的大同小异,还有一句完全重复的是,“如果这个夏天结束了你还不出现,我就真的跟小棠去英国结婚了”。

听完所有的语音,庄闻初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一些。

他和陈睿楹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没有黎小棠,两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那次聚会被很多人看见喝醉的陈睿楹在酒吧外面抱住了自己,也听到了陈睿楹表白的话,除了黎小棠,每个人都以为是庄闻初把已经订婚的陈睿楹勾走了。

庄闻初被踢出了群聊,在饭桌上被故意倒了一身的红酒,车的前轮也被人用图钉扎破了。加上对感情的惶恐,他整夜整夜地失眠,终于在快到极限的时候迅速交了辞职信,当天晚上就订了机票和民宿。

他狼狈地逃跑了,如果没有遇到傅书祁,他应该会一直蜷缩在这里,麻木地度过十四天,回到首都继续依靠安眠药镇静药耗下去。

手掌里的东西触感有点硌,庄闻初摊开手看着那罐六边形的清凉油,打开来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是清新舒爽的薄荷味,好像还有点柠檬和芒果的味道。

往积极的方向想,他还要感谢陈睿楹,如果不是陈睿楹这样纠缠着自己,他不会把藏在心里的秘密放到明面上,只会痛苦地守着他的树洞,直到把心上的坑埋起来,成为一个更加麻木的人。

不过他最应该感谢的是傅书祁,那个忽然闯入他生活的学弟,从相遇到今天,他都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意外。

庄闻初用指尖蹭了一点清凉油,软软的膏体在灯光下呈半透明状,打磨得很细腻。他把清凉油涂在两边太阳穴,还剩一点留在指尖上,放到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真的是药效还是心理作用,这药膏的安神效果很好,被调动起的情绪都被缓慢安抚下去。

又静坐了一会儿,庄闻初把傅书祁给他的药全部拆了包装,先用跌打肿痛药涂了淤青的膝盖,再就着温水把胃药吃了。

塑料袋里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除了一串数字以外什么都没有,庄闻初猜想是傅书祁的手机号码。

那种没来由的心慌又涌上心头,庄闻初叹了口气,把纸条放在床头柜上,用药瓶压着,然后疲惫地倚靠在床头。

庄闻初想自己应该找傅书祁谈谈,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在没理清楚头绪之前不适合聊这些。

应该先处理好当前的问题,例如明显非常喜欢傅书祁的周周。

他翻身坐起来,用房间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一楼前台,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阿落,”庄闻初问,“你知不知道在你们餐厅里兼职的周周明天上不上班?”

*

庄闻初和周周约在了民宿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下午四点钟左右见面。

工作日店里的人不多,庄闻初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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