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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之处。

她咬紧了唇,害怕的几乎快要哭出来。

恰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宫女尖利的喊声从外头传进来,紧接着便听见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声:“不好了,有刺客!”

听得刺客二字,屋子里的侍卫连忙冲到楚安帝身边,佩剑一齐出鞘,将楚安帝牢牢护在中间。

狭小的屋子里一时间乱成一团,侍卫统领一面高喊着护驾,一面派了几个侍卫去外头查看。

无人注意到,书架旁那扇窗子不知何时被人轻轻推开了一角,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滚进来,轻巧地落在苏嫽身旁。

“姐姐。”容渊将苏嫽揽进怀里,在她耳旁轻轻嘘了一声,“姐姐别出声。我会想法子带姐姐出去。”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绵长温热,扑在苏嫽的耳廓上。她登时红了耳尖,心却因为他的到来而慢慢安定下来。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自然是担心姐姐,便跟过来了。”容渊的手扶上她的纤腰,将她牢牢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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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后的空间及其狭窄,苏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容渊抱着。她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热烈而稚嫩的吻,脸颊慢慢染上绯红,不由瞪了他一眼,在他怀中稍稍挣扎了几下。

容渊却将她的身体锢的更紧,他无声地绽开一个乖顺的笑脸,贴在苏嫽耳边,轻轻咬了一口她小巧玲珑的耳垂:“姐姐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么?”

苏嫽又羞又恼,但奈何眼下不便说话,她只能干瞪着容渊,身体依旧被他的手臂紧紧抱着。

外面的骚乱声渐渐退去,楚安帝分了一半的侍卫去追查刺客,剩下的人又开始重新搜查起这间小小的房子。

粗.重的脚步声在不远处杂乱无章地响起,混杂着翻找东西的声音,苏嫽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可容渊却仿佛丝毫不害怕,甚至眼里连半分怯意都没有。他唇边含着笑,把头靠在苏嫽的肩上,轻声道:“姐姐若不喜欢,那阿渊往后不做了就是。”

他吃准了眼下苏嫽不便反抗,索性又靠近了些,用脸亲昵地蹭着她的侧颈。

苏嫽不安地缩了下肩膀,压低声音嗔道:“阿渊!等下若是让陛下发现你我在此处,只怕我们就没命走出这间屋子了。你却还有心思说这些话……”

容渊顺着书架的缝隙往外瞥了一眼,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侍卫们的脚步声忽远忽近,有一个侍卫已经走到了书架前头,开始翻看上面摆着的书册。

厚厚的书册被一摞摞拿走,苏嫽吓得连忙低下头,心道这下算是完了。偏偏容渊却又去吻她的耳垂,沿着她侧脸的轮廓,一直吻到她唇角。

此刻,苏嫽与那个侍卫只隔着一面红檀木的书架。她强忍着不想发出声音,容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着她。

上面几层的书都被拿走,露出空荡荡的木架子。容渊压着苏嫽的肩,一只手垫在她脑后,将她轻轻按倒在地上。他吻着她的唇角,在她红艳的双唇旁辗转徘徊:“姐姐别怕。就算是死,阿渊也会陪姐姐一起死。”

苏嫽喉中哽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容渊的吻已经密不透风地落了下来。不似上次那般猛烈,反而是一寸寸地辗转厮磨,像不知餍足的猎人,在享受自己费尽心思捕获到手的猎物。

苏嫽死死地攥着衣袖,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容渊一点点地掰开她的手,把她两只手都按在头顶,放肆地吻着她。

“姐姐。”他的声音轻轻地落在她耳旁,“你怕死吗?”

苏嫽脑中一片空白,拼了命地点头。喘.息的空当,她瞥见了书架前头那个侍卫的黑靴。他似乎发现了这处书架后仍有些空间,正大步往前走,想绕到书架后头去。

巨大的恐惧在那一瞬间袭上苏嫽的心头,一滴泪顺着她微红的眼角落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之中,她听见容渊附在她耳旁轻轻笑了。

“姐姐,阿渊怎么舍得看着你死呢。”

第44章 烈火(二十一) “他姓容。”

苏嫽听见一声极低的闷哼。她下意识地睁开眼, 看见容渊死死捂着那个侍卫的嘴,无声无息地把他拖进窄道里,干净利落地了结了他。

这一切只在瞬息之间, 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其他的侍卫正忙着在别处翻找,并未有人发现此处的异样。

苏嫽心惊胆战, 屏息静听了好一会儿, 心口的石头才算是暂且落了地。

过了好半晌, 苏嫽听见侍卫统领战战兢兢地向楚安帝回话:“启禀陛下,属下已经带人将这间屋子搜了数遍,并未找到任何可疑之物。”

楚安帝转过身, 看向被押着的王顺福。他慢悠悠地转动手上的扳指,沉声问:“遗诏到底在哪儿?”

王顺福笑了:“如今陛下已经是这万顷江山的主人了,又何必在意那一道遗诏呢?”

他用余光瞥向案几上的那只酒壶,看见它的壶口转了方向。他眸中不由浮现出一丝欣喜——

苏嫽一定来过这里。

都说相府嫡小姐冰雪聪明,伶俐活泼,果然是一点就透。他那般隐晦的暗示,她竟也听懂了,而且还发现了他事先布下的机关。

想来,她应该已经拿到那道遗诏了。

王顺福悄悄松了口气, 可很快心又提了起来。从苏嫽离开明春殿,到楚安帝带人来这里搜查, 中间只隔了两刻钟的功夫。

这样短的时间,足够她找到遗诏并离开此处吗?

王顺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若真如他所想……那么苏嫽现在, 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

“少跟朕废话。你若肯交出那道遗诏, 朕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你若不肯……那就别怪朕,不念旧情了。”楚安帝步步紧逼,旁边的几个侍卫甚至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王顺福望着他那双布满阴鸷的眼睛, 唇角浮起凄凉的笑。楚安帝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事已至此,楚安帝根本不可能再留他性命。

思及此处,他反而没了顾忌,放声大笑起来:“奴才一生效忠先帝,早该随先帝一同去了。奴才只是替先帝觉得不值……先帝仁慈宽和,乃一世明君,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这皇位已经是你的了,你却还要苦苦相逼,残害手足,弑杀亲弟!容王殿下一直敬你是兄长,根本不曾动过争夺皇位的念头。为此,他心甘情愿去戍守边关,一去就是十几年。而你,你满心满眼都是那张龙椅,又何曾顾及过一丁点的兄弟之情?”

楚安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乎吐出一口血来:“你……你竟敢这般对朕说话!”

“怎么?陛下既做得出来,难道还怕别人说么?”王顺福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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