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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经走了,再看,你那伤也不会好。不如喝点梨花醉。”

姜题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伸手拿过那壶梨花醉,喝了一口。

孔泊看他一口酒入喉,脸上飞红,似有醉意。

但他知道,这点酒醉不倒这人,不过是这人一副皮囊太会骗人。

那史家少爷实在是一条太过愚蠢的狗,随了他主人。

一个以为在九皇子面前无视姜题就能让姜题失了面子,一个更是粗莽,把姜题推倒在地又如何,非但伤不了人半分,还叫姜题逮住了机会,在自己胸膛划上两刀,好去在宁善面前装上一番柔善模样。

想来那日某人看见九皇子和那薛家公子走在一起时波澜不惊的模样,还以为一点心思就这样散了。可谁知道,那点心思非但没有消失,还找到了个好机会把自己装点起来。

好一出美人自毁的戏,怎叫人不心疼呢?

24

北边那疫病过了这些时日,因着天候变暖,不得医治,有愈演愈烈之势。北人劫掠行为也越发放肆,扰得边境不得安宁。

朝堂之上,各方立场已然分明,还未得出个决断,不过此次局势倒是大变。二皇子宁乘这次摆明了立场,脱离了世家之派,站到了主战一方。

民间已传出了不少议论,说得是那北边民不聊生,疫病已传了过来,要是染上了,怕是要命,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盼着朝廷派人去平了那祸乱。

这些个达官贵人自然不会不知晓这些消息,不过是有的当做听到了,有的当做没听到。

宁善立于一旁,打量大堂中央慷慨陈词的宁乘。

“父皇,儿臣觉得此战必行不可。北人一向猖狂,此次疫病定是伤了他们元气,趁着此时边境疫病尚是可控,应当及早出兵,击退北人,以彰我大宁国威。”

宁昼耳鬓有些花白,龙椅的光映射到那白发之上,显得有些无情。目光此刻落在中央正躬身的人身上,龙眼眨了眨,威严不减,似是有些疲态。

“和王,你觉得如何?”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人,最后落在了那单薄身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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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点名,宁善出列,道:“禀父皇,儿臣觉得二皇兄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北方那疫病不知究竟如何,若是贸然出兵,引那疫病入境,反倒是得不偿失。”

宁昼点点头,还未开口便被打断。

列中传来怒音:“和王殿下怎不考虑边境百姓,此时我们在这儿浪费时间,怕是疫病早就被北人传进了边境,那时再出兵才是真的为时已晚!”

是一个主战派的将领,本就是边境出身,气得一张脸涨红。

此话一出,又激得主和派不服气。

“申将军此言差矣。和王殿下不过是慎重考虑,那边境疫病确是不知如何,若是士兵去了,也染上了,莫说开战,反倒是白白让北人讨了便宜。”

殿中议论纷纷,一时间乱得不似朝堂。

宁昼皱着的眉舒展,道:“今日就先这样,待朕考虑考虑。”

此事争了这么久,两方都不得好处,也猜不到龙椅之上的人是作甚想法,走出门去心底都含着不满。

第二日,宁善被召见,引了八方眼目。

宁善进门时,宁昼正在画画,没有抬头。

他跪在地上,一会儿之后,听见那人声音:“善儿,过来。”

宁善起身,慢慢过去,宁昼停下笔,问他:“父皇画得如何?”

他抬眼看去,望见纷扬大雪之中一只伏地虎,半身埋于雪中,已有老态,眼神却锐利非常,俯瞰山下,有不可抵挡之势。

“这画中之虎乃是百兽之王,在父皇笔下大气坚毅,更显气势,儿臣真是望尘莫及。”

宁昼突然笑起来,拍了拍宁善的肩膀,道:“还是你会说话啊,跟你母妃一样,能言善道的。”

“看这老虎,流了血,埋在雪里,他也还是只老虎。既然喜欢,这幅画就赐你吧。”

宁善拱手道:“谢父皇。”

“父子之间,哪有谢字之说。”宁昼看宁善眉眼,一时间有些恍惚。

“善儿,你说,父皇若是不许你二皇兄开战之请,会如何?”

“二皇兄是明理之人,若是父皇不许,日后他也能明白父皇考虑。”

宁昼面上带了点冷笑,道:“我看他就是太明理了,拿着百姓威胁我,想得倒是清楚。若我不允,不就是背了民心?”

宁善垂眸,笑着回话:“父皇莫气。二皇兄想必也是因这疫病凶猛,想要尽早解决,一时考虑得不够周全,哪会是说父皇您背了民心。儿臣知道,父皇必定有着考量。”

宁昼舒出一口气,眯了眯眼,道:“今日把你叫进宫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看你搬出宫去,这身体比在宫内时还要单薄些,莫不是厨房饭菜不合口味?”

“不过是儿臣近日夜间睡得不太好罢了,饭菜都是师傅按着心意做的,只是吃不下太多。”宁善温声回答。

“那便好,叫徐辛给你好好调理调理身体,这身板不行,哪像天家子弟。”

“是。”

再几日,堂上皇帝下了旨意,命二皇子宁乘出兵平定边境之乱。

下了朝,有人欢喜有人愁,宁善径直出宫,却被人截在门口。

“此次,皇兄就谢过九皇弟了。”宁乘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于身前,面上带笑。

“皇兄说的是什么事,皇弟不知。”宁善抬头看他,笑着回道。

“若是不知,便算了,我知便是。”

宁乘走近,二人之间距离近得能看破对方伪装,宁善不退,宁乘看见那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半点看不出来幼时天真模样。

想必他的九皇弟定是不记得了,他们第一次遇见时候他那双眼睛有多好看。

那小小的人儿一身锦服,蹲在书堂墙角外,乖乖地看着地上蚂蚁和枝头春花,一双澄澈眼睛,在看见他时仰头,他躬身就能看见那双眼里自己的影子。

明明他对他那么好,零嘴儿吃了不少却只认送零嘴儿的那个小太监,每次见了他都怯生生地不敢说话,只会喊一声“二皇兄”,可就这三个字也让他欢喜得紧。

明明是那样傻得天真的人儿,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大胆呢?

不过没关系,大胆一点更好玩,他可以好好教他,教他用那双眼睛好好看着他,不能去看那些无关的人。

他会让那些讨厌的人全部在他眼前消失的,那样,才有趣啊。

宁乘凑近宁善耳边,轻轻说:“回来之后,有机会的话,皇兄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25

自二皇子宁乘领军出战,朝堂之上,九皇子宁善变成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皇上身边的红人。日日议事,皇帝必定询问九皇子意见,散朝之后,必定留下来陪皇上用膳。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九皇子便是那典型的笑脸之人。无人不知他佛子之名,一番示好与试探下来,那人笑吟吟听完话,推脱之下难得收下礼,临到头来,你也不知道那真心还是假意,只记得那一张迷了判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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