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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腹。
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他靠来的时候，阿盏清楚的看到老人的皮肤已经有干裂的趋势，和他一起逃难的小孙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是两人靠的实在太近了，被感染也是迟早的。
不出两天，这里的人都要死。
而唯一能帮他们的人，已经下令封死所有道路。
走了许久，他们已经很接近疫病中心了，可云澈却怎么也找不见皇城派出的军队，“奇怪，皇兄们不应该在此救济灾民吗？怎么到处是尸体，却不见一点圣月军队的痕迹？”
阿盏也觉得奇怪，两人脚程并不慢，就算军队还在前方，也应当有车马经过的痕迹，可是这里除了散乱的脚步，什么也没有。
“等等！”
阿盏突然拉住云澈，眼神震颤，心底里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我们被骗了。”
“什么？”
“这是一个谎言，圣月根本就没有派出军队救济百姓抗击疫情，而是下令封死了所有道路，让这些人自生自灭。”阿盏的声音逐渐低沉，说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却唯一能说通的结果——“等这里的所有难民全部死光，疫病也就结束了。”
要挟
“不可能！”
云澈破裂的嗓音足以证明他心底的挣扎，但是连阿盏都看出的问题，他不可能没有意识到。
“派军队救援百姓首先运输的就是药物的粮草，可是你看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马车经过的痕迹。”此时此刻，阿盏反而是最沉下气的那个，“此次疫病来势汹汹，不论如何，中原皇帝一定不会冒险派遣那么多士兵过来灾区，反而会集中看守城楼，将疫病严控在城外。可是我们一路走到此地却是异常顺利，云澈，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阿盏的话就像一把小刀，划开皇室极力掩盖的遮耻布，也在瓦解云澈对圣月的幻想。
身为皇室中人，那些见不得人登不上台面的伎俩云澈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再这样的灾难面前，自己的父皇会舍弃城外所有人的性命，只为换取皇城无恙。
“……我不信，我不信。”
云澈声音低沉，眼神失落，“三哥明明带兵出了城，肯定是我们没有找对地方。”
阿盏知道云澈心里难受，可是眼下的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云澈无法接受他的国家确实放弃了这些百姓。
夜还漫长，湿漉漉的空气裹在身上并不舒服，二人远离郊外人群，尚不知该往何处寻找云济的队伍，忽然一声急促的大喊打破也深夜的平静。
“快看！那是皇宫的九皇子。”
一个身着粗布的男人手里拿着刚刚拾来的木头，看到云澈后竟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木头直接被丢在地上，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朝着人群大喊：“听说他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抓住他，就不信皇帝不给我们开城门！”
话音刚落，沙地上倒坐的人站起一片。他们被困在郊外多时，逃难至此就是希望皇帝能够救济医治，却不料被挡在城外。
没能等到支援的人就这样死在沙地上，开始腐败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刺激着还留存一丝希望的其他难民。
而那男人的一番话，让他们在绝望中找到了希望。
云澈察觉事态不对，将阿盏拽到身后护起。
“他只是一介平民，怎么能认得出你的样子？”阿盏感到十分疑惑。
“年少我时常出宫，惹了不少事，可能是那个时候他记住的我……”云澈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确定，这孙子竟有那样的记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阿盏看到那群人正在集结，慢慢朝他们靠拢，云澈护着他被逼得步步后退。
出来的匆忙身上只携带了一把短剑，而且这些人不算少数，甚至还有不少妇人，再加上疫病的威胁，云澈不敢贸然行动。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退缩，云澈觉得窝囊，唯一担心的还是阿盏。
云澈没有把握在对付这些人的同时还能照看到阿盏，更担心那该死的疫病过到阿盏身上。
“听我说阿盏，如果待会儿他们动手，你就赶快往回跑，他们要的是我，不会为难你。”
但是阿盏怎么可能留下云澈一人。
“你别犯傻，他们抓了你，你还有活路吗？”
危机关头，云澈勉强挤出笑意，“有你回去搬救兵，我还会有事？再说你也太小瞧我了，他们这群人怎么可能抓得住我。”
阿盏抓着他的袖口，“你别傻了，这些人被逼上绝路，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不说别的，万一你染上了疫病，让我怎么办？”
云澈侧过脸颊，向下端看，嘴角勾起，“呦，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呀。”
阿盏冷哼，“少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没过多少功夫，那些人就将云澈他们围了起来，还是那个带头的男人，他看起来十分精神，露出的手臂也没有红斑，应当是没被感染，或者是尚未发病。
“我劝你乖乖跟我们走，让皇帝开了城门给我们看病，不然我就让他最喜欢的儿子给我们陪葬！”
如果好声好气的给云澈说话兴许还有的商量，可是对于威胁的话，云澈从来不会示弱。
“关于这场疫病，圣月确实已派人前来医治，只是中间出了些许差错，没能找到这里。”
云澈尽力安抚这些人的情绪，与此同时一股怒火从心底里冒出。
长到现在，还没人敢这样要挟他，“但是，如果你们敢拿我做要挟去和圣上谈判，我敢保证，所有参与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命，也别想分到一包药材。”
云澈长相本就给人一种威慑，在加上他强硬到没有缓和的语气，许多还拿不定主意的人脚步动了动。
见到此状，那个带头的人有些慌了，他好似极力要挑动一场暴乱。
“说的好听，这里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我们饿的都在啃树皮了，也没见一个圣月士兵！你说他们会来，你又拿什么来保证！”
“是啊，我的孩子都要饿死了……”
“就是，说的轻松，饿死的不是他们……”
又被扇动的人群开始冒出抱怨。
那人乘胜追击，“说啊，你拿什么保证！”
“就拿我自己！”
云澈一声怒吼，那人被吓的一抖。
“你说过，我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如今我和你们站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染病……”
说话时云澈的身子都在发抖，可能是真的怕，但更多的是一份肩上的责任。
“既然我站在这里，就足够证明我刚才说的话。你说，我还要拿什么来保证？！”
温润的眼逐渐泛出红色血丝，从未有过的力量在说过这番话后从心底冒出。
虽然是皇子，但皇帝一直将他保护的很好，可是如今云澈终于明白，生在皇家，就应当出现在第一线。
战场上杀敌也好，其他灾难也罢，既然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皇家富贵，就要承担常人所不能承担的责任。
刺客
这场紧张的谈判僵持不下，云澈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他们，因为种种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