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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身上的伤痕,阿盏冷笑着与他对视,“你觉得这样的喜欢,我能承受到什么时候?”
“我……”
“就算你说的是真话吧。”阿盏打断他的话,“可是我不喜欢你,南宫殿下,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
“你胡说!”云澈吼道:“在牢中不论如何你都不肯答应他们对我下手,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难道不就是想护着我吗!”
“我在牢里的事,你都知道?”阿盏诧异。
“我……”云澈顿时语塞,但也只能承认,“是,我都知道。”
“自从你被带走,我就一直守在那里。可是我不能贸然行事,因为大哥就是想看我自乱阵脚,他想从你身上突破,所以我必须抓住他的把柄,我必须……”
我必须让你先忍耐一下。
这句话云澈不敢说出口。
阿盏看着他懊悔的表情,忽然发笑,“看到了吧,连你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了。如此算计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
颅内忽然传来的刺痛让人昏厥,只是一瞬,阿盏发现自己眼前已是昏花一片,只剩几片模糊的影子在眼前。
体内的连锁反应随之而来,剧痛过后是极剧的眩晕和渐渐加重的无力感。
心跳越来越快,阿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
“我……就要死了,南宫殿下……”阿盏气息愈发微弱,尽力去寻找那个身影,“求你,留给我……最后一点尊严,放过……放过我吧。”
此刻他的脸就白像一张纸,仿若一吹就会碎去。
“你就,你就随便把我……把我丢在某处,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安安静静的……”
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已是张口呢喃,重如千斤的眼皮开始不住颤抖,云澈察觉不对慌忙上前。
他的身子本来就没有恢复,所以根本撑不了多久,现在已是生死边缘。
“阿盏!阿盏你撑住,我现在就找人救你,别怕!你别怕!!”
东西打翻一地,云澈摔了一跤爬到门口,和闻声闯入的人撞了个满怀。
“云澈,你这是怎么了?”三皇子南宫云济刚刚赶到就撞见这般场景,赶忙扶住他。
“三哥?快叫御医,快!”
“你别急,这里的事我听说了。”云济招了招手,一人踏入殿内,“这是我早前在外面遇见的游医,名叫墨羽,医术十分不错,今日特地带来帮你。”
“游医……”
云澈看到那人,年纪不大却面相成熟,一只耳朵上还挂着银铃,装束稍显异域之色。
开始是有些不大放心,但云济办事沉稳他是了解的,能让他带来,这人定有真本事在身。
“好,那你快来!”
云澈拉着墨羽就要往里走,但墨羽脚下像生根了一般,猛力一拉竟然没能拉动。
“殿下,我救人不喜欢别人在旁观看,还请您叫所有人出去。”墨羽这句话是对云济说的,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云澈身上,甚至对他的拉扯有些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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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云济看向云澈,“云澈,不如我们先出去吧。”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出去?”云澈担心阿盏的身体,不肯离开。
“九殿下,您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没办法了。”墨羽听不惯他的话,开口冷冷回道。
忽然露出的表情被云澈捕捉到,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让我留在这里,还是说,你要对阿盏做什么不能被我看到!”
“其实谁都可以留在这里,只有你,九殿下,只有你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墨羽清冷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的身上,指着阿盏的方向,“他快要撑不住了,想不想救他,全由你定夺。”
这要搁在以前,云澈早就上去揍他了。
但阿盏真的撑不住了。
狠狠咬了咬牙,云澈带着怒气走了出去。
殿内的烛光亮了一天一夜,云澈就在外守了一天一夜。
屋内不时有阿盏痛苦的闷声传出,云澈揪心之余也能稍稍安心一点,毕竟这是唯一证明阿盏还活着的声音。
次日,殿门推开,墨羽从内走了出来,除了面色稍显疲倦之外,还多了难以解释的严肃。
云澈提心吊胆的在外守了一天一夜,看到墨羽赶忙冲了上去,险些摔倒,“怎么样,阿盏他怎么样?”
他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却更害怕听见不好的消息。
云济也陪他守了一天一夜,相较之下显得更淡定,“墨羽,质子情况如何?”
墨羽沉下气来,说道:“不愧是宫中刑罚,阴狠至极。不说别的,因为他先前情绪激动,天灵穴处的银针险些脱落危及性命,还是十分惊险的。”
云澈心中一沉,“……什么。”
“不过你放心,针已经被我取出来了,只是……他受了不少的罪。”墨羽交给云澈一方木盒,里面是被取出的剩余针体,还有不少新鲜血迹。
“他人还在昏睡,三日内如果能醒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云澈不知他此话何意,“什么叫三日内醒来就没有大碍,你不是大夫吗,阿盏到底怎么了?”
墨羽忽然转身,眼神如冬日冰晶,充满了攻击,“我不是神仙,怎么能预判人的生死。”
他上前一步,同高的身形下,墨羽气势不逊分毫,“中原人心思诡谲多变,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的确很难。既然你没有保护好他,就不要在此刻摆出一份担忧的样子。”
“墨羽,你放肆!”云济察觉不对,上前将他挡了下来。
可是墨羽不以为然,他的目光落在云澈肩上,最终停留在他胸前某处,“九殿下,这些日子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对吗?”
云澈不屑的轻轻挑眉,“是又如何?”
墨羽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发力在身后慢慢攥紧,原本阴沉的目光忽然在某个瞬间松了下来,勾起一丝笑意。
他没有解释刚在为何要问那个问题,只是说道:“我已经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剩下的就要看殿下的造化了。”
云澈不知他此话何意。
墨羽笑意加深,行了一个外族礼节,“殿下,墨羽告退了。”
从没人敢在云澈面前这般放肆,“三哥,他……”
“好了,他就是这个性格,要不是我说有急事帮忙,他也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的。”
“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就算阿盏出事也与你没有关系,这个你不必担心。”
云济还以为云澈是担心阿盏在他宫中出事受到牵连,所以在这样劝慰。
他轻轻拍了拍云澈的肩膀,安慰道:“等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快点回去休息,别为了一个质子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这些年大皇子明里暗里的针对他们,云济都清楚。所以这次的事情在他看来,南疆质子就算死了也可以完全推到大皇子身上,而且这次的救治云澈还能在南疆那边换得一份人情。
只是云澈就没有他盘算的这么清了。
自那日起,云澈下令封闭云殿。
独自走进殿内,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呼吸很弱,就像只溺水的猫,身上都湿透了,还透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