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
里,数名宫人提着食盒走进牢房,里面装的不是今晚的饭食,而是一卷卷包裹的银针。
。
深夜,云殿。
祈夏守在云澈身边,处在紧张的气氛之中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从阿盏被带走开始云澈就陷入了莫敏的恐慌之中,他清楚记得阿盏身上的每一道伤口,腥甜的气息仍留在床上未曾散去,可为何士兵掀起被子时阿盏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
“不行,我得去看看。”
再也坐不住的云澈拍桌起身就要出发,却被祈夏拦下。
“殿下,不可妄动。”
“妄动?南宫云泽青天白日让人闯进云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带走阿盏,为报完全还提前禀告了父皇。你觉得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
“他是在给我下马威呢。”云澈说道:“我早就知道,父皇将卫林军交到我手上一定会有人嫉妒,想要从中作怪,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耐不住,现在就动手了。”
“殿下,大殿既然狠心抛弃北蒙质子绊倒阿盏,想必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绝不可贸然行事,还是先商量为好。”
祈夏知道云澈是个急性子,所以开口阻拦。
“商量?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南宫云泽的性子?”云澈挣开他的手臂,“等你商量完,我的人早就折在他手上了!”
寒夜微凉,云澈捞起从管家手里递来的黑衣就要往外冲。
他不信阿盏会失手杀了北蒙质子,更愤怒别人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内察院没有自己人,所以他必须亲自去一趟,看看专门调查皇族案件的内察院会如何定案。
“殿下,你不能去!”祈夏挡在云澈身前。
“让开!”
“殿下!”
两人相互推搡,争执不下。
“祈夏你给我让开!别仗着我们的关系就觉得我不敢动你。”
祈夏跪在地上拖行去拦云澈的去路,“殿下,臣死不足惜,但是内察院,殿下真的去不得。”
云澈不想与他多说什么,一脚将他踹开绕道走去。
忽然身形一顿,祈夏狼狈的扑在地上抓住了云澈的衣角,“殿下!臣奉命前往南疆调查蛊王之事,意外探听到一个秘密。”
云澈不管不顾的踢开他的手,“有什么秘密回来再说,你给我滚开!”
祈夏跪在地上,声音渐远,但云澈所听到的却如同一道惊雷撕裂他的耳膜。
他说:“前日在南疆国打听到确切消息,在南疆王膝下,只有八位皇子!”
。
深夜的牢房没有呼喊,没有哀嚎,看似平静的场所却是宫中最阴暗的角落。
细长的银针从手腕内侧刺入皮肤,一根接着一根,没有停歇。
阿盏的嘴巴被布条死死勒着,他不能自杀,也不发不出大的声响。
这是宫中最隐秘的刑罚,受刑者需要承受九九八十一根银针在体内行走,由行刑者控制,停留至八十一处重要穴位。
这种刑罚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因为等人被折磨死后,浑身上下除了手腕一处极小的点以外,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也不会查出中毒的迹象,最后只能草草了事。
只是有一点,受刑者通常撑不过三个晚上。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u?w?ě?n?Ⅱ?????????????ō???则?为?屾?寨?站?点
“老奴我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硬的骨头。”宫人累的头上冒汗,说罢便将手里的银针刺入阿盏手腕的血孔之中。
阿盏死死咬着口中的布条,血渍已经将白色的布染的通红,可他仍旧不肯哭喊求饶一声,就这么浑身打着哆嗦,冒着冷汗硬抗。
“师傅,已经是第五十二根了,还,还要继续吗?”一旁抵针的宫人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拿针的手都在发抖。
“你懂什么,这位公子耐受的很,我倒要看看他这细皮嫩肉的,能撑到什么时候。”
第五十二根针刺入血洞,紧跟着是第五十三根,第五十四根……
监刑人是大皇子身边的那个谋士,他是聪明人,知道人在痛苦中的意志力最为薄弱,所以是突破的最佳时机。
“九王子殿下,有件事你应该想清楚。作为质子,你的任务就是要在这里好好活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你的国家带来长久的和平。”
“你是筹码,说的好听些是两国的纽带。试想一下,如果你这条纽带断了,南疆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圣月又会不会赶在南疆之前提前采取行动?”
说来可笑,这位谋士以为南疆会因为阿盏的死与圣月开战。
阿盏咬着布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瞳充血怖人,汗珠挂在眼睫,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如果你肯答应为大皇子办事,我向你保证,你可以在圣月安享太平一生,荣华富贵不是问题。”谋士摸了摸他的伤口,装作心疼的样子,“但如果你还是不肯跟我们合作,就真的没办法了。”
阿盏无动于衷,强撑着挺直腰背。
他闭上了眼睛,将脸扭到一旁,不再和谋士有任何交集。
“哼,软硬不吃的家伙。真不知九殿下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豁出命帮他扛着。”
“……”
“算了,就算你现在肯答应,我也是不敢用你了。来人,继续吧。”
银针一根根穿入血管,宫人按住他发抖泛紫的手臂。
阿盏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异物在体内游走的感觉,却无力反抗分毫。
每一次被人掐住穴位,迫使银针停留,所带来的刺痛串联着身体里的每一处神经。
每一次的停留,都足以让人昏厥。
口中的布条几乎咬碎,加了一层又一层,直到阿盏再也支撑不住,抽搐间,眼角终于滑出泪痕。
‘如果这一刻有人能来救我该多好啊……’
他素来性格坚韧,神志不清间竟也忍不住去想有一个人能来救他。
可是会有那个人吗?
最爱他的母妃走了,临行前埋下的圣蛊之带给他一身病骨。
而父王钦赐的毒酒带走了他这世上唯一的依靠,那些所谓的兄弟为了活命,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他踢了出来送死。
想到这里,阿战只剩一抹苦笑,嘴角流出的一滴血滴在身下溅出一朵孤单的血花。
‘是挺惨的……’
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我怎么现在才想明白,这世上,从来就没人会保护我……’
相救
漫长的行刑延续了两天两夜,阿盏没能得到片刻喘息。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自身如同掉进了深潭之中,耳边的声音变得朦胧。
‘我这是要,死了吗……’
阿盏只觉得心跳越来越无力,四肢开始麻木,精神也开始游离。
宫人眼睛通红,熬了两夜虽然疲倦却显得十分兴奋。
“先前的八十根银针由你的下半身分别落脚,慢慢上移,稍有不甚就会一命呜呼。过一日你手腕上的伤口就会愈合,就算你们南疆派人前来查验,也绝不会有丝毫线索。”
“……”
“这是第八十一根银针,也是最后一根,你知道这最后一根针会落在哪里吗?”
宫人上前擦掉阿盏脸颊上的冷汗,然后摸向头顶,“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