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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边进了前三十，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还是因为吃了路边摊在考试的时候拉肚子才发挥失常。

排名榜通过年段联网上传到各班文件夹，大家兴冲冲地拉了投影，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文件，密密麻麻的表格弹出来，上面记录了年段排名班级排名和各科总分，无异于是公开处刑。

顾晴也拉着楚辞上去看了，他矮，看不到自己的排名就让楚辞帮他看。楚辞被他当成工具人拉上去，然后伸着脖子去找顾晴的名字。

“我看看啊......你16。”

进步了半个班级，顾晴捂着小嘴巴蹦了两下，努力有了收获，应该是很高兴的。

楚辞顺便看了一眼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屏幕智能显示前二十的排名，楚辞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这样他就是倒数十名了，男孩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拉着顾晴往回走。

“怎么了？你不看吗？”顾晴问他。

“等一下再看，人太多了。”

楚辞觉得有些丢人，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顾晴还在因为自己的成绩开心，就没有管他。

等人少一些，大家都看完自己的成绩之后，楚辞才去讲台，把大屏关掉，在小屏上查找自己的名字，他往下一直拉，从第一个数到最后，终于在倒数第三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顾晴在他上面，就连颜仲锦都在他上面。

楚辞从小学读书起就没尝过垫底的滋味，小学到初中，哪一次考试没有上台受表彰，奖状都拿到手软，从来没有在排名榜的最后看到自己的名字。

其实这个排名是合理的，上高中之后，哪个同学不是努力读书，就算是最爱玩的后排，到了上课也不睡觉，晚自修认真写。不如说楚辞这半个学期，上课睡觉玩手机，能不掉出前三十，已经是吃老本了。

道理虽然懂，但是青春期的男孩子是不可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他们心高气傲，只会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楚辞生气，但又不知道在气什么，像一拳打到棉花上，回到座位就趴在桌上偷偷骂出卷老师“狗东西”。

顾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楚辞生气的样子太凶，他也不敢问，更何况他们只是同桌，顾晴并没有关心楚辞的义务。

下午的班会课，主题是总结这次期中考，老陈是个还算和蔼的班主任，简单地表扬了一下进步的同学，还重点表扬了顾晴，要大家向顾晴学习，表扬楚辞是挨不上边，但是批评可以有。

“有些同学，上了高中心定不下来，天天想着玩，排名掉得比跳楼机还厉害，高中是奋斗的时候！学校不是你们的游乐场！你们是来打球的还是来读书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小脑瓜子在想什么，我再重申一遍，在附中，尤其是在一班，禁止早恋！禁止玩手机！禁止上课睡觉！”

老陈没有精准打击，但是楚辞觉得他句句都在针对他，他心里不服气，又不能明说。低着头不去看讲台，顾晴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缩在角落不敢搭话。楚辞现在就像一只暴躁的小狮子，谁都不敢惹。

班会课结束是饭点，楚辞心情不好，啃了两个面包就去了球场，一事不顺，事事不顺，成绩不好就连打球都打不痛快，一直被人抢篮板不说，老陈的说教还一直在他脑海回荡，像是被念了紧箍咒，本来是为了发泄打球，结果反而越打越烦，被人抢了两次篮板干脆就撂担子不玩了。

两个面包不顶饱，楚辞觉得有点饿，回教室的路上随便去了趟小卖部搬了点零食，食物让他冷静了一些，经过冰柜拿酸奶的时候想起了顾晴，他这次进步了很多，看上去很高兴。虽然楚辞自己考得不怎么样，但是顾晴能进步他还是替顾晴高兴的，想着又给顾晴多拿了一瓶草莓酸奶，祝贺他进步。

教学区目前没有老师巡逻，楚辞啃着巧克力棒往回走，手里拿着给顾晴的酸奶，他记得顾晴喜欢草莓酸奶的，应该会很高兴。

晚自习还没开始，教室里的女孩子聚在一起聊天，他走到门口，正好听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楚辞天天黏着你，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一群女孩子围在顾晴身边八卦，无聊枯燥的高中生活就靠着八卦来调剂一下，大家当然不想放过顾晴。楚辞停在门口偷听，他也想听听顾晴是怎么说的。

“没有......没有谈恋爱......”顾晴红着脸反驳。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看他对你比我男朋友对我都好。”

“他没有对我很好，他对谁都这样......”

楚辞在门口有些难过，他对顾晴都偏心成这样了，顾晴还觉得自己中央空调，天下哪有这么迟钝的女孩子啊！

“那你呢？你喜欢他吗！你们天天呆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八卦的女孩紧追不舍。

“我不喜欢他！”顾晴被人调戏就容易激动脸红，大声反驳她们，“我不喜欢楚辞这种的。”

吧嗒。

楚辞似乎听见自己心脏掉在地上，摔得稀烂的声音，手里的草莓酸奶都有些拿不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我喜欢......成绩好的......”

橘子汽水（10）

楚辞最近转了性子，上课也不睡觉，下课不打球，一连几天手机都没拿出来玩过，他不打篮球都不臭了，每天都是洗衣液的薰衣草味，这回倒是真的像是个校草模样，顾晴闻不着臭，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变好起来，主动找楚辞的次数都多了。

他只当是老陈对楚辞的旁敲侧击起了作用，心里还有那么一些欣慰，毕竟楚辞是聪明的，不能白白埋没他聪明的脑瓜子。

老陈也很高兴，楚辞也是一个好苗子，只是小孩心不定，现在被他拉回正道，上课专心了不少，作业都更认真了，他觉得自己的教育事业又做了一件大好事，高兴得在物理课上表扬了楚辞最近的学习态度。

大家都觉得楚辞是听了批评迷途知返，只有楚辞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算起来他看透自己的心意不过两个星期，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他原本想着找个时间跟顾晴表白，每天晚上想这事想到睡不着，早上起床流一滩口水。结果顾晴一句话当场给他宣判死刑，连个机会都不给。

楚辞没精神，晚自习的时候偷偷观察了一下班级第一的男生，因为熬夜和不规律的作息，他冒了满脸痘，眼镜比啤酒瓶底还厚，天天坐在位置上读书没有运动，导致他有些虚胖。楚辞怎么也不会觉得顾晴这种小美女会喜欢这样类型的，但四眼田鸡仔确实有毅力，据说他长这么大没有自己的手机，到现在智能手机都不是很用得来。即使楚辞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四眼田鸡确实比他有毅力，楚辞跟他一比，就像是从哪个小学泥巴坑里拎出来的贪玩小孩。

他长这么大，都是小姑娘围着他转，哪里在情感方面碰过壁，被顾晴这样一说，只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一连几天都阴沉沉的，像是失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