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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喜欢上顾晴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离不开顾晴了，这份喜欢压在心底，在这一刻迸发出来，溢满了心脏。

我喜欢顾晴的。

楚辞终于意识到这点。

想他做我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橘子汽水（8）

少年心事无人知，楚辞看透了自己的心意，一连红了几天的脸，坐在顾晴身边也不敢看他。楚辞少年情窦初开，蠢蠢欲动，长到十五岁第一次喜欢女孩，就连呆在顾晴身边，想象已经延伸到他们生小孩那里去了。

他之前一直觉得顾晴喜欢自己，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反而开始迟疑，顾晴总是对他若即若离，从来没有明确表态，反而像是楚辞的一厢情愿。恋爱中的少年总是心思细腻的，一个不小心，一个真心就“啪嗒”一声摔碎了。

从小就坦率直白的他反而犹豫了，纠结了好久也没有勇气跟顾晴表白。

楚辞的不自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附中校规太严，附中是严令禁止不纯异性兼同性交往的，也就是禁止谈恋爱，这条校规从他爸那个时代一直延续到他的时代，楚辞和他爸也无数次吐槽过附中这条奇葩的校规，但是普通的学生还是无法推翻神明的戒律。当然这么多年也有很多学生偷偷早恋，偶尔也能有几对修成正果，但是基本都是地下恋爱，谈个恋爱跟打游击战一样，防老师防主任，一旦被发现就是请家长加处分警告。虽然高中时期的处分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爸也很早就跟他说过，高中的处分会在毕业之前消掉，但是楚辞觉得顾晴这种乖宝宝是不会陪他冒险的。

况且期中考快到了，确实不是一个表白的好季节，期中考的分数在高二分班也会占一定比例，如果最终的分班排名没有进前三十，无论你是谁家的二代，都只能被踢出一班。顾晴的排名很危险，比起马上和顾晴谈恋爱，楚辞还是希望他能和顾晴继续当同学当同桌。

考试前几天，附中陷入了一种期末一般的奇妙气氛之中，每个人都开始奋力背书努力做题，头悬梁锥刺股，熬夜挑灯夜战，晨起跑步背书，就连楚辞也被这个气氛感染，手机也不玩，上课也不睡，认认真真临时抱佛脚。

顾晴格外努力，早上起来背书，晚上熬夜做题，睡觉的时间都减少了，他本身考进来就比别人要差一些，是最后一名挤进一班的，但是重点班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哪怕是倒数逆袭到第一的先例也不少，本身大家都是挤进来的优秀人才，所以轻易松懈就会立马被拖下去。

顾晴这样不规律的作息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脸上长了两颗超大的痘痘，当然也有楚辞每天坚持不懈给他投喂糖份的因素在。

一颗长在了额头，被顾晴的刘海遮挡着还能遮住一些，另一颗长在了脸颊，又红又大，不小心碰到还隐隐发痛，顾晴不敢挤，因为会留痘印，只能抹抹药膏让痘痘尽早消下去。

顾晴才十五岁，正是爱漂亮的年纪，从小被当成女孩子养大，漂漂亮亮，臭美得很，脸上长了那么大的痘痘，只觉得自己丑了几百倍，第二天就带着口罩来上学了。

楚辞看到顾晴戴了个口罩，吓了一跳，还以为顾晴生了什么病，对顾晴嘘寒问暖，还想帮他请假。

他反应太大，顾晴被他磨得没有办法，才偷偷把他拽过来拉下口罩跟他解释。

“是痘痘！我长痘痘了！”

顾晴解释完又有些后悔，只不过是两颗痘痘，却被他搞得那么夸张，他有些不好意思，怕楚辞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又默默把口罩戴上，转身不再说话。

楚辞觉得痘痘影响不了顾晴的颜值，顾晴不长痘好看，长痘也好看，就算长痘也是漂亮的美女，一时的痘痘不能掩盖顾晴的美貌。

但是他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同样是十五岁的少年，楚辞是理解顾晴的，十五岁的少年有比天还高的自尊心，和看得比金钱还重的面子，他知道不痛不痒的安慰对顾晴起不了任何作用，最终还是决定不说。

只是顾晴中午趴在桌上午睡的时候，楚辞会偷偷拉下他的口罩，让他能呼吸顺畅一些。

周末回家的时候，楚辞让司机绕道去买了一盆水煮活鱼，无敌辣的那种。

楚辞家其实是不吃辣的，他妈妈不喜欢吃辣，他爸爸虽然喜欢吃辣但是完全不会吃辣，微微辣就能把他爸的嘴辣得红肿肿，楚辞遗传了他的父母，完全不能吃辣，他把红彤彤的水煮活鱼端回家，他爸妈只觉得儿子脑子抽掉了，他一边吃一边被辣得流眼泪，爸妈在旁边给他递冰水递牛奶，还拿了凉白开给楚辞。

“仔仔涮一涮凉水再吃。”

楚辞推开凉水，继续一口一片，连米饭都不吃，汤里的配菜都吃光光，楚书杭和陶桃甚至觉得儿子要把这盆红彤彤的汤也喝掉。

一盆鱼肉吃完，楚辞已经被辣的嘴肿，像是打了玻尿酸丰唇，红彤彤的肿嘴连话都说不出来，回到房间就开始埋头写题，写了一个通宵，就连夜间零食也变成了辣条。

辛辣，熬夜，用脑过度，这样连续两天，楚辞顺利地长出了三颗超大痘痘，比顾晴还多一颗，再加上连着两天吃辣，嘴肿没有消下去，虽然依旧帅哥，但是还是影响了颜值。

他没有拿口罩遮住脸，大大方方地把脸露在外面，其实高中生长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以大家都没有太在意，但是顾晴还是发现了，他有些小小的开心，或是幸灾乐祸，有一个跟他一样的倒霉蛋。

“你也长痘啦？”

晨读的时候，顾晴偷偷问楚辞。

“对啊，我也长了。”

“你看我们是一样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把顾晴的口罩摘下来，在同样的地方戳了戳他的脸。

“我会陪你的，长痘也陪你一起长。”

橘子汽水（9）

楚辞觉得顾晴应该也是喜欢他的，顾晴胆子小，不习惯和人亲近，跟女孩子玩也是缩在她们身后当小跟班。在楚辞身边他倒是大胆很多，有时候不开心还会和楚辞闹小脾气。

两个人吵吵闹闹，倒是真的像一对小情侣。

经历了兵荒马乱的期中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重点班的排名大致没什么变，一班全员基本稳居前三十，即使有两个掉出三十开外，也是在边上徘徊，但是一班内部的排名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本身大家水平就差不多，上了高中又有各种各样的因素，有些人心都没定下来，有些人发奋图强，进步了很多。

顾晴付出了长痘的代价，颜仲锦牺牲了自己的周末，都进步了很多，尤其是顾晴，他垫底压线进的一班，现在已经能赶到中游的水平了。

至于楚辞，他的第一次大考考得非常难看，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最初的时候，按照中考成绩排名，他在班上也能混进前十，疯玩了一个暑假，成绩下降一点也情有可原，但也基本在中游区，结果半个学期过去，一次大考，直接掉到了倒数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