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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却又无法向现实妥协。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听见楚书杭这样问他，也许是错觉，陶桃觉得自己甚至听出了一丝哀求。

“不去。”

他别开眼神，轻轻地回答楚书杭的问题。

“啊？”

楚书杭显然被这个回答搞懵了，大概根本没有想过是这个结果。

陶桃不想再逃避下去了，他坐正了身子，看着楚书杭的眼睛，认真地重新说了一遍。

“我说，我不去。”

47

“为什么？”

楚书杭从来没有预想过这个结果，整个人都慌乱了。

“可是这样我们就要分开了。”

“只是一年而已。”

陶桃去牵他的手，想要尽力安抚楚书杭的情绪，他现在有些失控，眼眶都泛了红，陶桃觉得他随时要哭出来。

“为什么不出国？出国可以学到更多东西，还能跟我在一起，这样不好吗？”

楚书杭的声音都哑了几分，带了一点哭腔。

“你在外面读书，我在国内等你不好吗？”陶桃反问他。

“这不一样。”楚书杭几乎是强忍着自己的脾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哪里不一样？只是分开一年而已，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我会在国内乖乖等你的。”

“不是有很多情侣这样吗，异国恋而已，还有些人要分开四年呢，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吗？”

陶桃也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试图和楚书杭冷静地交流这个话题。

“那些异国恋有几个真的能成？”楚书杭问他，“别说异国了，异地都没几个能挺过去。”

“你根本不知道一年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

楚书杭终于爆发出来了，他整个眼睛都红了，和好之后，他就从没有对陶桃这么凶过，只是声音里带了哭腔，陶桃也没办法对他苛责。

“会发生什么？你说会发生什么？是你觉得我会背叛你，还是你觉得自己管不住你的下半身！”

陶桃被他一凶，也有了情绪，有些口不择言。

“你觉得我们的爱情有那么坚固吗，陶桃？”

楚书杭这个问句一出，陶桃也愣住了。

“分开一年，就意味着我和你的生活被割裂开，这一年我会有新的生活圈，这一年里，我们没有共同的生活，不能每天呆在一起，只能靠抽空的电话维持关系，那你真的还会等我吗。”

“我们在一起到现在也才一年多，一年能改变很多东西。”

“你觉得我们真的会那么幸运吗？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敌过时间和距离吗？童话是童话，我们面对的是现实，现实比你想像得要残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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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看着楚书杭，眼睛里蓄着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楚书杭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去擦掉陶桃的泪水，“这是事实，如果异国，我们就会面临这些风险，可是你如果跟我一起走，我们就没有分手的可能。”

“我都说了，出国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就算你不想学，就当是旅游一年也可以，我们出去玩一玩。”

“那你有想过我吗？”

陶桃把他的手打开，也没有把眼泪擦掉，满脸挂着泪水去质问楚书杭。

“你有想过我需要留学吗？我连四六级都是擦边过的，我要怎么学托福雅思？”

“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慢慢练，我陪你。”楚书杭还保留一丝希望。

“楚书杭，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远大抱负的。”

陶桃这回是真的生了气，声音都大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朝楚书杭吼，哭得一塌糊涂。

“我没想过留学，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热爱艺术，学画画也只是为了糊口，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的生活，去一个新的国家，去学习我不想学的东西！”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选择，为什么我要为了你放弃我的规划我的人生，楚书杭你配吗！”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可是你根本没考虑过我在想什么，你告诉我一起出国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是，你的问题是解决了，你拿了学位还把我拐出去了。那我呢？我怎么办？”

“旅游？你说的倒是轻松，为了这个旅游，你知不知道我要为此付出多少不必要的努力，这些事我明明可以不用做！”

“为什么我要迁就你？你的人生是人生，你的规划是规划，那我呢？我算什么？是你楚书杭的附属品吗？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物件吗？你搞清楚，我还没跟你结婚呢，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真的有想过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吗？”

陶桃把手从楚书杭的手里抽回来，拿起茶几上的包，转身往外走。

“我今天先回家了，你不用送了。”

楚书杭跟在他身后，想要去拦住他，却听见陶桃冷冰冰的回复。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们两个都冷静一下吧。”

门被重重地关上，把两个人完全隔绝。

48

陶桃回到家后就不再联系楚书杭，还在暑假，所以他们也没什么碰面的契机，他再次缩回了自己的房间，窝在床上不肯出来。

裹了被子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楚书杭的事情，闭上眼都能看到楚书杭的脸。

他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刚入学，还不认识什么人，身体的缺陷让他天生不愿意同人亲近，又因为有人把他走后门的事情传出去，大家更加不想同陶桃接触。

陶桃倒是乐得清闲，只是偶尔觉得有些无聊。那时候的楚书杭已经稍微有了点名气，毕竟报道就引了好多学姐去看，他们不同院，陶桃也就没有想过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楚书杭，他对帅哥并不是那么热衷。

第一次见到楚书杭并非刻意，是因为陶桃电动车没电了，他只能走回宿舍，太阳太大，他就抄了操场边的小路走，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正好有一堆男生在打篮球，他习惯性地停下来看了看，在一堆歪瓜裂枣之中，有一个男生格外出众，比陶桃高中时代的校草还好看。

人类是视觉动物，遇到好看的人，陶桃也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男孩子打篮球血气方刚，抢球抢得跟打架一样，两个人冲上去抢篮板，结果没控制好力度，直接把人撞倒在地上，篮球场响起一声嚎叫，陶桃在围栏外听着这惨叫，都不由得替他疼起来。

一群男生都愣在了原地，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

“愣着干嘛！送医院啊！”

他冲过去拨开人群，把受伤的男生背起来，然后拼命往外跑，身后的人才反应过来，马上跟上去。

陶桃在外面看完了这场闹剧，也有些缓不过神，他往回走的时候才有些反应过来。

那个男生应该很在意他的朋友吧。

直到后来，他再次在学校看到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和他拄拐的朋友，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的名字。

原来就是那个楚书杭啊。

他偷偷记下楚书杭的名字，去论坛翻他的资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