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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月亮,没有回头:“不。”

“真的?”

郁白不再说话。半晌才道:“你好烦。”

赵钧笑起来,有点强硬地掰扯过郁白的肩膀:“谁让某个小崽子不说实话。”

轻柔的吻落在郁白额头上。两人面对面相拥,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夜风似乎冷了下来,赵钧伸手把郁白抱得更紧些,清晰地感知到那人剧烈的心跳。

赵钧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郁白抱的越发紧。

两年纠缠如同大梦一场,而今似乎方是清醒的归途。他承认自己犯下的所有过错,也承认他为了这个月夜而布置的一切手段。

比如放任天麟府府主的行刺,只为一场并不真切的“救命之恩”;比如让凤十一和余清粥明里暗里地传话,将那本不重的伤描述的如同绝症惹郁白忧心;比如在已经察觉到郁白动心后,还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蓝桥并与之同去;比如让李德海奉上的“郁菀”的书信,用这低劣的伪造手段打消郁白的疑心。

甚至,包括刚刚在如镜明月飒飒清风下,他庄重如同誓言的承诺。

他也承认,最初的他对郁白并无什么一往情深,或许见色起意更为真实。惯居上位者习惯了掌控和绝对服从,遇到桀骜不驯之人便更想驯服,而少年的夺目风采、俊秀姿容、与死寂皇宫格格不入的生机,毫无疑问便愈发令人心驰神往。

但这些都无所谓。

不管过程掺杂了多少谎言,他只要结果。至于谎言的修补——谎言之所以成为谎言,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其间漏洞。可是,假若这个谎言天衣无缝到根本令人察觉不出呢?

诚如郁白所说,他是皇帝。真相始终在他手中。

现在他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郁白是他的了。

他听见郁白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赵钧因此直视着郁白的眼眸。他一字一句道:“明月为证,绝无妄言。”

作者有话说:

不要相信他啊(???︿???)

31 “如此美玉,可惜叫人捷足先登。”

当赵钧和郁白二人在荼蘼春日中相拥而眠的时候,似乎一切尘埃都落定了。

“别动。”郁白扯着被子翻了个身,甩开赵钧不老实扒拉的手。耳畔传来赵钧的低笑:“都日上三竿了,起来了。”

郁白迷糊中也不忘还嘴:“那你怎么还不去上朝。”

“管得倒宽。”赵钧笑笑,算是放过了他,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去叮嘱,“一会儿起来把早膳用了,有你喜欢的点心。”

“……”郁白越蜷越靠里,吱一声都不带的。赵钧却趁着踏出门的这点功夫拿凉水浸了手,恶趣味地塞到郁白领口里。

他满意地看着郁白像只受惊的蛾子般扑棱爬起来,不待他开口骂人,便顺手揽过他的肩膀亲了一口,随即甩袖走人。

郁白:“……”

他伸手摸摸还带着温度的额头,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做到兼具厚脸皮黑心肠和流氓气质,活到现在却还没被人打死的。更神奇的是,他竟然没对这人感到厌烦。

郁白把一切都归结到了赵钧那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上,可见美色误国是真的了。

刚出乾安殿,风十一便风风火火地迎了上来:“阿白?”

你还好吗哪里疼吗需要我搀你吗陛下特意吩咐我来接你呢!凤十一满腔诚挚问候刚开了个头,郁白已一眼瞟见了殿外等候多时的软轿,眼皮跳了几跳,旋即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了另外一条路。

——赵钧一大清早的抽什么风?还真把他当成侍寝过后的后宫妃嫔看待了?不就是昨晚没顺他心意吗?一大早的送台轿子来恶心人。

郁白越想越气,心里暗戳戳把赵钧唾骂了上百遍,以及对凤十一这种没眼力见儿的货色都能当上影卫、赵钧身边究竟都是什么人才而再次感到了迷惑不解。

门帘后,凤十一探出个脑袋来:“阿白怎么走这么快?”

郁白扔下茶盏,阴恻恻地瞥过去:“怎么,影卫大人是想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地走回来吗?”他倒是不介意把凤十一当鞭炮放了。

“……”凤十一抹了把汗,“我是想说,呃,刚刚看到匈奴单于了,他这会儿在燕南阁外边等着,阿白要见他吗?”

他看着郁白神情骤然一顿。

那只鹰骨手钏如今被封存在了檀木盒中,那只鹰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生前遨游天际搏击长空,死后强健的骨骼却被制成手钏,戴在人手腕上供人取乐。而郁白在接过它之前更未想到,那如雪鹰骨承载了什么阴谋。

他掀开纹银香炉盖,往其中加了块什么,盖上不久,立时便有袅袅白气从雕花炉盖中溢出。

“请他进来吧。”

寄骨花催人动情,于动情之时深入肺腑,取人性命,若非金蝉将其降伏,自己根本撑不到现在,如今侥幸脱逃,是时候找出那朵寄骨花的主人了。

.

“启禀陛下,单于到燕南阁了。”

“知道了。”赵钧换下朝服,“先让凤十一看着点,乌楼罗若有什么不轨举动,即刻出手。”

李德海喏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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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单于此来有何贵干?”

乌楼罗的视线从郁白面容一路下滑,最终落到了郁白袖口下的手腕,在那清瘦腕骨上捕捉到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痕。

……很难不令人浮想联翩。

他眼神闪了闪,微微笑起来:“阿白若是知道本王会说什么,必定会感激不尽的。”

“不妨说来看看。”郁白安然道,“另外,纵使如今匈奴与大梁交好,但我同单于交情甚浅,单于称我名字便好。”

“阿白当真见外。”乌楼罗笑起来,“也罢。你这两年久在异乡,可有想过回故土探望亲友故人?”

郁白挑眉,提起茶壶给乌楼罗续上一杯茶:“如果‘故人’指的是单于自己的话,那倒并没有。”

乌楼罗沉吟着点点头,就在茶水即将续满时出其不意地开口:“本王料想也是如此。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再思念又有何用呢?”

郁白提壶的手微不可查地一滞,仅是刹那功夫,茶水已将将漫出茶杯。

一滴清茶沿着玉色杯体悄然滑落。

乌楼罗将一切收在眼底,意有所指地一笑:“只听闻茶半酒满,竟不知这才是中原人待客之道?”

“中原人待客待的是有礼有节之客,而非心怀鬼胎之徒。”郁白自如地放下茶壶,“单于此来有何贵干,不妨直说。”

乌楼罗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好茶。”

“原来单于也懂茶。”

“本王懂的何止这区区一盏茶。”乌楼罗玩味道,“郁公子想知道吗?本王是不介意告知的,毕竟这个答案在皇帝那里可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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