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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地拖地啊，能干什么？

这边还在直播呢，弹幕蓦地滚动起来，网友见他突然变成这个态度，纷纷怀疑这是做戏，助理连忙解释不是，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对着小孩子翻脸了。

林双毅趁着助理转过摄像头，瞪了綦永昌一眼，回头一看文玉架上摄像机，便以不打扰别人拍摄为理由离开了这里。

几个小孩都蒙了，我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做奴才，你吼什么呢？

“爷爷，我们不是每周都来帮您打扫卫生的社区志愿者，是外地来的。”陈欢欢对他解释，綦永昌不耐烦道，“扫把那些东西都在阳台。”

几个小孩走去找工具，为了不打扰拍摄，陈欢欢让他们先从房间开始打扫。

綦永昌眼珠混沌，打量着吴冷和文玉，眼神直勾勾的，吴冷感觉头皮发麻。

“你们来干嘛的？”

“我们想向你做个采访——社区志愿者应该提早和你说过的。”文玉道。

“给钱才拍。”綦永昌又重复一遍，“给钱。”

“这事你得找我们领队问，”文玉没想到还要给钱，干脆甩锅给请他拍摄的人，“我给不了。”

“不行，你们要是想拍就必须先给我钱。”綦永昌提高音量，推着轮椅到他们面前，“那群志愿者天天就上来搞卫生，从来不给钱，我信不过他们。”

“那没办法了爷爷，”文玉收起摄像机，“我们也不是非要拍您，等他们打扫完就走。”

“妈的！”綦永昌一挥手摔烂桌上的茶杯，一个小孩听见打碎玻璃的声音，举着扫把冒出个头来，綦永昌对她喊道，“过来把这里扫干净！都去我房间做什么？偷东西？”

“綦永昌，别拿你训綦景的态度对他们。”陈欢欢突然开口。

闻言，綦永昌转过轮椅，“……你认识綦景？”

“对，綦景和我说了不少您的事情。”

綦永昌：“那个白眼狼提我的时候心虚不心虚啊？我这条腿就因为他废的。”他拍拍自己的左腿，“我一直都找不着他，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不想见你。”

“妈的我迟早告他不赡养亲爹！”綦永昌眼神恶毒，满目憎恨。

陈欢欢望向在一边不说话的吴冷，对方眼神冷淡，一言不发。

几个小孩怕綦永昌骂人，扫得很快，陈欢欢让他们把东西放回去，干脆地带他们离开，出发去下一个老人家里。

这回是个慈祥的老奶奶，说这几个小孩子像她孙子一样可爱，给他们吃了好多东西才让他们打扫卫生。

奶奶也愿意配合拍摄，一切进行顺利，吴冷趁机拉陈欢欢到阳台。

临近中午终于出了点太阳，可天仍是不够亮，云层如灰白色的布盖住了这个小镇。

吴冷想了很久关于綦永昌的事情，两父子截然不同的性格让他好奇起来。綦永昌那条腿是怎么废掉的？綦景为什么从来不和他说起家里的事情？他来这里之前，綦景是不是已经料到了他会遇上綦永昌？

“綦景……和他父亲关系怎样？”

“问得什么废话，”陈欢欢笑道，“你看不出来？”

吴冷讪讪一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没和你说过自己事情吗？”

吴冷否认道：“他不太和我聊这些事情。”

刺骨寒风扑面而来，陈欢欢撑着栏杆，向着窗外眯起眼，沉吟半晌。

“你真的喜欢他吗？”陈欢欢道。

“当然。”吴冷毫不犹豫回答。

“那我告诉你綦景的事情。”陈欢欢道，“听完后不管你怎么想的，都不许说分手。因为他现在已经改变很多了。”

22

“去啊！去喊綦景起来！”林玉华一拍桌子，对着綦永昌吼道，“你就问问你儿子是不是想跟你！？”

“问就问！”綦永昌推开房门，一下撞到挨在门后偷听的小孩，“你一晚没睡啊？臭小孩。”他扯着綦景的衣领，把他拖到客厅，完全没注意到小孩被勒住。

“咳咳咳……”背后的手松了，綦景缓口气，忐忑地望向他们。

林玉华敲敲桌子，“小景你说，爸爸妈妈离婚，你要跟谁？”

“跟……我想跟……”綦景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说你要跟你妈走！说啊！”綦永昌扔了个拖鞋砸他，綦景吓得一哆嗦，往后挪两步。

“你就按照你心里的想法说。”林玉华道。

“我，我要跟妈妈！”

“什，什么？”林玉华闻言一愣，暗示道，“你好好再考虑一遍！”

“听见没林玉华？这臭小子选你！”綦永昌放松般笑了起来，而后点了根烟叼着，换上鞋道，“好险你这臭小孩选你妈——不然我打死你！”

他又补充道：“你下午离职了就把他带走吧，别赖在这里。”接着门关了，客厅里剩下两母子。

她紧捏手提袋，烦躁起来，“你怎么回事啊？前几天不是和你说了要选你爸吗？只要你选他，我每个月都会给你抚养费，你不用担心每天没饭吃。”

“妈，可我想和你走！他每天都打我——”綦景站起来走向她，哭丧着脸，林玉华见他这样子一巴掌扇过去，“我说了我带不上你！我不要你！你和你爸一样，一辈子就是个土狗，邋里邋遢过一辈子！”

“我要到外面去生活，你别缠着我，你和你爸才是一路人！”

“既然不要我又为什么要生我下来？”綦景扑过去抱住她的腰，“妈我求你了，他总打我，我和他过会死的……我求你了。”

他涕泗横流，无论林玉华怎么拍他脑袋，他都不放手，綦景死死攥住妈妈的衣服，哭道：“妈，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把我带走吧，求求你了……”

“你！”林玉华深吸口气，冷静下来，“你先松开，我……我下午上完班就去车站，你放学了就到那里找我。”

“真的吗？”綦景瞬间抬起头，猛地抱住她，“太好了！我爱你妈妈！”

“我……”林玉华僵硬地搂他一下，“行，行了。赶紧去上学吧。”

綦景点点头，紧接着松开她到房间收拾行李，然后换上校服出门去上学。

母亲的允诺使他高兴，虽然母亲谈不上爱他，但在綦景看来，林玉华比綦永昌有人性多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打他，还不给他吃饭。

他们离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綦永昌实在是太糟糕了，明明每天就坐在店里，回到家却什么都不干，就连自己的内裤都不乐意洗，真他妈恶心。

今天是他头一回如此期待放学，下课铃一打他就冲出校门，回到家里拿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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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华是五点下班，而初中是四点四十分。

公司离车站有一段距离，她看一眼手表显示四点三十分，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一个大包下楼，招了一辆电动车送她去车站。

四点五十分有一辆去市里的巴士，她到售票厅买了张票，急急忙忙排队上车，偶尔东张西望，她一定不能让綦景跟着自己，市里生活成本这么高，带上他的话还怎么赚钱？

眼看着终于要轮到检票了，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