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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并不想理，他分辨不出原迫说的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没心情跟他玩你追我逃的小游戏。
他现在无比相信这句箴言：真正的杀手是不需要感情的。
手心的另一只手猛力抽走，原迫焦急地抱住傅以衡的胳膊，另一只手拦在门前，瞪着一双有神的眼睛不依不饶地说：“我昨天回家听到你把我送你的领带送给别人了，我生气了，才当着你的面说不喜欢的。我要知道你昨天是想和我在一起的，我就算是被你扇一巴掌，也不可能说不喜欢。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把我送你的礼物送给别人，我都喜欢你。”
“傅以衡，你不要不相信我。”
发觉身侧的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傅以衡无奈，只好回复，“知道了，我先走了。把你脸洗洗，很丑。”
尽管傅以衡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原迫听了还是很开心。傅以衡能说他丑，就是在还击昨晚他说的那句‘很难闻，会做噩梦’。原迫自觉掌握了生存密码，小算盘一打决定晚上傅以衡回来继续跟他卖惨，灰头土脸又怎样？追回人才是本事大。
原迫还是好奇那条领带到底在谁的手里，只是怂下来的人完全没有机会问。
整个上午，原迫的动作就没有停下，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打扫卫生，每做完一件就要给傅以衡发一条消息。
得到一句，别发了，开会呢。
原迫也十分受用，这可是从昨晚那条‘分家短信’以来得到的第一条回复。
珍贵着呢。
男孩撸起袖子干得更起劲了，偶尔嘴里还会哼几句歌词，声音小咕哝着听不出原曲。
傅以衡是个标准的洁癖人士，日常工作中有所遮掩，回到家里就原形毕露。偏偏怪异的很，只在书架上要求的多。
三天一次大清理，架上无灰书整洁。
耳濡目染下原迫也懂得了怎样讨他欢心，只是平常轮不到他干这些活，傅以衡也不会轻易对他生气。
“哟，你成清洁工了？弟弟，差多少钱我给你拨啊！咱不干这个，多累？”周舟挂着视频电话，看到原迫的一刻屏住呼吸，很想把电话挂掉重新打，他认为自己打电话之前没拜佛是个错误的决定。
怎么能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
“不差钱，我乐意。”原迫得意洋洋，气得电话那头的人翻了个白眼。
“你搞啥！傅叔原谅你了？”
“没有，应该快了，我再努努力。”原迫擦着第三层柜板，小心翼翼地吹掉书上的灰尘，又心事重重地斟酌晚上要干的事。
十六
（一）
收拾好屋子，原迫心不在焉地登上百度，浏览高校排名。从前他和傅以衡是有过一次关于大学方面的讨论，只是那时他才刚刚上高中，还想着和傅以衡能拥有多一点时间交流，所以语焉不详地略过。傅以衡就没有再提。
还有两个多月，原迫就要升入大学住校了。他很不舍，更加坚定了速战速决把傅以衡哄好的心。
执笔在纸上胸有成竹地记下几个大学的名字，原迫双手交叠在脑后，顶着墙壁上的时钟等待傅以衡回家。
一个不小心，原迫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就看见傅以衡摘下围裙，从锅里盛出菜摆在桌上，淡定地坐下吃饭。
三菜一汤，与从前并无不同。只是氛围变了，相处方式也奇怪到诡异。
原迫心里不舒服，拉开座椅坐好就控诉，“你都不叫我吃饭，我都一天没吃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傅以衡心如止水，好似任何人登堂他都能完全不为所动，他避开敏感话题，“醒了再热。”
“那你吃吧，”原迫懊恼，他本来就不饿，傅以衡也不为他的卖惨买账，登时演不下去了，“我看着你。”
“你也吃，没不让你吃。”傅以衡推了盛好的一碗饭过去，满满的一碗放在原迫手边，原迫讪讪地拿起筷子。
吃吧，吃完再哄哄他。
一顿饭吃了十几分钟，原迫自告奋勇抢下了刷碗的活儿。
傅以衡则转战书房，解决白天剩下的工作，不多，只够干一个小时的量。
天渐渐黑了，傅以衡干完工作摘下眼镜，憷尔放松一下，缓步行至窗前。
窗外蔚蓝，云遮月，半掩着露出笑眼。星星无几，一双手数得过来，天南地北地散落，如似笔墨。傅以衡看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走了。
原迫清洗结束，草草擦了几下手，步伐没有半刻停顿，去卧室找傅以衡。
见着男人好好地坐在床上，他才有了笑脸。
敲了一声侧开的门，原迫喊：“我想进来。”
傅以衡颔首，“行。”
原迫站在他身边，没等他开口，傅以衡就递了一个东西给他，“看看吧。”
是一个小黑盒子，外面有红色缎带打的一个蝴蝶结。
原迫有点好奇，想着是什么好东西能让傅以衡这么急着给他。
盒子打开，放置在内的是那条他送给傅以衡的领带。原迫失望又诧异地朝傅以衡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不是给了下属了吗？难道又为了我要回来了？
这不太好吧？要是想要我再给你买，用不着把这旧的抢回来。
傅以衡敲敲盒子，解释道：“没给别人，这就是你给我的。”
原迫又不乐意了，“那你哪儿来的第二条酒红色领带？谁给你买的？”
“我自己买的。”傅以衡不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年轻人脾气都这么爆？
“你不是不喜欢红色吗？这条还是我硬塞给你你才收下的。”原迫咕哝两句，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你不是说我戴着好看吗？我就多买了一条。”傅以衡拉长语调说，“难道是骗我的？”
原迫嘿嘿笑，傅以衡还记着他的话，整个人就开心的像个大傻子，“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儿，你戴什么颜色都好看。”
“嗯。”
“是我误会你了，我认错。”原迫能屈能伸，得了点甜头尾巴恨不能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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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傅以衡这么好的人。还偏偏被他遇上！
傅以衡叹气像是认输，“好了，不用再说了。”
“那你还生气吗？”原迫坐过去勾住他的胳膊，忐忑不安地等待回应。
“不生气。”傅以衡左手附在原迫右手上，安抚性地拍了两下，“你啊，别那么不信任我。我对你还不好吗？想走就走？”
“我错了，我不走，你打我我都不走。”
“这说的什么话？我打过你吗？”傅以衡笑道，“就是你最过分的时候我也没动手吧。”
原迫想了想，还真是，他抓住机会顺水推舟，“那爸爸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身旁人瞪着大眼睛，睫毛颤颤巍巍地盯着自己，傅以衡狠不下心，也怕这孩子再生气说出一些他不爱听的话，于是告诫，“我有两个要求，你做到我就答应你。”
原迫才不管这要求到底过分不过分，抱着傅以衡点头，“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傅以衡难得的露出一点狡猾，不挣开怀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戏谑地看着他，“第一，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