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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总是在5：30起床，半个小时用来给原迫做早餐，等原迫出发去学校时再躺着睡个回笼觉。

拖着步子走到餐厅，冰箱上有一张刚粘上的便利贴，傅以衡揪了下来看着纸面上的字迹。

——父亲，我去上课啦。怕你醒了头疼，给你泡了杯牛奶，醒了热一下喝吧。闹钟是我给你关的，你人也是我抱到床上的。哦，衣服也是我换的。你胸上哪来的伤？昨天太晚了，我只给上了一点红花油，没来得及带你去医院。等家长会结束，我带你去。

早饭我顺路在学校门口早餐店吃一口，我给你点了早餐，醒了别忘记吃。

把你放到床上的时候，你还咬了我一口！傅以衡，你属猫的吗？咬人都没力气。

看到这最后一句加粗体的话，傅以衡的脸上爬满了红色，羞燥得很，想把纸条揉搓后扔掉的手视线落在这刚劲飘逸的字上也不忍心。

被比自己小了将近一轮的孩子这样说，他当然很不好意思，即便是自己人他也好面子。

当然他也没怀疑自己昨晚的作案动机，轻易就相信了原迫的话。

几秒后，傅以衡感叹：“臭小子，还挺贴心。”拉开衣襟，观察自己胸口的伤，也没多严重，是昨天下午在公司帮忙拉架时被人拿钝器砸了一下。晚上又加班，回到家人都累坏了，一心想床，哪有心情去管这微不足道的伤。

算了，晚上从学校回来也别去医院了，人多味不好闻，等的时间长不说，为个小伤也完全不值得。

傅以衡吃完早餐，领带没扎好就开车去了公司，计划把下午的工作全部推到上午来做，晚上才有空和原迫一起放松。

他想把时间多放在原迫身上。

庆祝

Chapter 10

（一）

“小原呐，别写了先吃饭。”

傅以衡在屋外喊，擦擦自己沾满油的手，摘了围裙端着碗筷走出去。

最近教育部举办数学竞赛，比赛时间不长，只占用一个上午。学校有随行教师，去市里路程只要一个小时。以防突发状况，校内协商决定提前到今晚出发。

原迫正在卧室里收拾自己没有用的书本卷子，屋内空间足够大，但也抵不过学校课业日渐繁多，加之自己也有一套比较完整的复习方法，书本从书架转战到桌面还不够，买的两只收藏箱也满了。恐怕再多一点，阳台的花都没有空间摆放。

他捧着东西走出去，绕过正在端菜的傅以衡，把箱子堆到门口，“这两箱子书都扔了吧。”

傅以衡放好菜，走过来看了一眼，“这么多，里面全是书吗？”

原迫摇摇头，“不，大部分是卷子、习题册、还有两本宣传消防用书。”

“小原，两年都不到做了这么多呀？累不？这些卷子都能扔吗？整理错题用不到？”傅以衡把人带到餐桌前，转身去盛饭。

“还行，这些全是做对的，可以扔。”他的眼神追着傅以衡，瞳孔里透着几分笑意。别的家长总是关心成绩，就傅以衡每日挂念自己的身体，坚持每天早起一个半小时给自己做饭，丰盛的菜品一直就没断。

傅以衡手里的碗放下，双手在原迫眼圈处的青黑揉了几下，看他消瘦的脸心疼道：“好，过来，你看你这黑眼圈重的，像只大熊猫，过阵子总复习可不能这么熬了。”

原迫的眼神显得有些委屈，转过半边脸去不让傅以衡看他，质问：“我不好看了吗？”

“好看，”傅以衡忙道，“我儿子最好看了。”失笑的同时手臂使了点力把原迫的脸扳了回来，正对着自己。

原迫轻哼一声，深沉的目光落在傅以衡的身上，“你凑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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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傅以衡移动身体，二人仅有几公分距离，彼此间呼吸清晰可闻。

扑通——

傅以衡迫于身体惯性向后退了一步，“哎，你压我干什么，你这孩子。”还挺沉。

这最后一句话，傅以衡是不敢说的，说了小孩又得翻脸。虽说看他气鼓鼓的样子也很有趣，甚至会让自己更想欺负他，但哄人也是有难度的。

“我累，给我充会电。”原迫动作飞快，稳住傅以衡的身体后，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抱到人后嘴角一弯，心满意足地笑了。

腰很细，隔着衣服搂很舒服，想摸。带着小心思靠近的时候感觉自己很过分，可他还想再过分一点。

要不，傅以衡大方一点，给个机会？

“你刚才还说不累，不带这么快变卦的。”

与高宝惊那俩人玩久了，原迫也拥有了耍赖技能，他把脸埋在傅以衡的颈窝吹气，声音低了几度，似呢喃，“我累，真的累。我刚做完了快七套卷子，一分钟都没歇。”

暖黄的灯光洒下，男人丰明俊朗的五官忽变柔和，乌黑的头发洗过后耷拉下来挡住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左眼角下方的痣倒是越发惹眼。

“行，抱着吧。”

原迫心跳有些快，傅以衡能感觉到。惯有思维让他坚持自己‘小孩肯定是搬箱子累到了才会这样’的观点，还伸出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

几分钟后，傅以衡拉着原迫坐下，相顾无言的解决了晚饭。

收拾干净桌子，傅以衡叮嘱原迫准备好考试用具，九点半下去等车。

这次竞赛原迫班里只有两个名额，刘令昭力排众议把赵竹青推荐给上级领导。她是个比较看重成绩的人。上次考试，数学成绩原迫第一，赵竹青第二，无论大考小考他们两个的成绩已经成为标杆。即便上头苏晴极力反对任何违反校规的学生参加比赛，刘令昭还是把人保了上去。

请家长事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苏主任罚二人分别写了三千字检讨，贴在高二年级部展示板上挂了一周，这力度相当于公开处刑。

方援援家里态度强硬，给女儿办了转校，据说是省外的高校，托关系几天就办下来了，走的时候没来看只隔着一堵墙的赵竹青。

得知这种情况，原迫对赵竹青基本是有求必应。

在路上时，赵竹青借他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未知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

——我去了，你再等等。

一试时原迫发挥正常，答题思路清晰，对于分数也有了估算，一等应该没跑了。

二试一过，原迫抓着包冲出考场，在楼下等待赵竹青。

赵竹青灰头土脸地出来，原迫很不解：“怎么？没答好？”

最难的那道题记得前一天晚上系统复习时给赵竹青讲过差不多类型的，不应该不会啊？

“不是，援援没来。”

“你说什么？”原迫仿佛觉得自己刚刚幻听了，“你手机不是被没收了吗？怎么联系到她？”

“深庭旁边的公共电话亭，一三五我给她打，二四六她给我打，周日不打，装乖用来迷惑她妈妈。”

原迫乐了，“行啊你们，玩潜伏？明天不就该你打给她了？你也别跑四条街就为那一个公共电话亭了，直接来我家用我的打吧。”

赵竹青转念一想，在外面还有可能碰见下班回家绕远路的妈妈，还是原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