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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去呆几年吧,等原迫长大一点,你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呢?”傅以衡友好地劝慰他,悠闲地拍拍他的肩膀,点开手机里的录音外放,每听一句话脸色就暗淡一分,直到整个人被黑色淹没。
傅以衡身材比原明生要壮一点,还高出他半个头,单从这两点上,原明生就没敢动手打他。
他知道打不过。
前方几百米处行驶来一辆车,车鸣警笛,还开着前车灯,照得两人眼前一花。
原明生心里发怵想逃,傅以衡伸脚把他绊倒在地,小声说:“你还真信啊?这么听话?”
“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原明生伸手指着他,嘴里吐出的全是诅咒。
傅以衡大笑两声,把照片塞到他的兜里,“错了,你这种人都能活着,我怎么会遭报应?而且,你要是现在走的话可就是罪加一等了。想潜逃,也得看我让不让啊——”
原明生气不过,在傅以衡脸上打了一拳,留下了个深红的印子,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傅以衡舌头顶了顶上颚,伸手擦了擦嘴,沾在手指上的血迹被他胡乱抹在了脸上,造成了一副重伤的假象。
好像嫌不够似的,他举着原明生的手在自己脸上补了两拳。
警车在二人面前停下,收到举报赶来现场却发现了有人打架,警察把二人带走。
地上那个空了的文件夹随风吱呀吱呀地响。
(六)
从警局出来后,傅以衡手指探进裤兜,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没点火,只在嘴里叼着。
原迫不喜欢抽烟的人,浑身烟味回去要是被这小子闻到了,少不了一通教育。
今天已经够乱的了,他不想回去还要被小孩唠叨。平时会觉得有趣,要是换到现在恐怕他会发火。
傅以衡在夜风里站着,背靠警局门口的一棵老柳树上,单手插着兜,整个人透着一股迷惘。
十几分钟后,傅以衡看着街边还亮着灯的奶茶店,推开门走进去要了一杯少糖椰果奶茶,拎着小袋慢悠悠地走回家。
车叫助理开走了,他也懒得再去叫车。
“爸爸,你回来了!”原迫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听到开锁的声音就跑向门口扑到傅以衡身上。
“嗯,给你带了喝的,回屋等着,一会儿吃饭。”傅以衡拍拍他的后背,把奶茶递了过去。
喝点吧,心情还能好点。
虽然不是酒,没有那个东西畅快,但也不能搞饮品届的物种歧视是吧?
“谢谢爸爸!爸爸,晚上吃外卖吧!我想让你陪我坐会儿。”原迫勾了勾他的手指,眼里带着笑。
“成,那你想吃什么?”傅以衡把手机递了过去,解开锁让他看外卖页面。
原迫有点兴奋,手指划了划,在一家店面上停住,“原明生刚刚带我吃了饭,我没吃多少,现在想吃炸酱面!”
“嗯,吃吧。”
点完单,原迫喝了一口奶茶问:“爸爸,你怎么了?被原明生打了?医药费要了吗?”
傅以衡把他拉进怀里,原迫的头压着他的胸膛,他低头俯视着小孩晶亮且明灼的眸子,忽然很想摸摸,“你怎么这么聪明,索赔了。讹了点钱,他进局子了。”
“他,要在里面呆多久?”原迫迟疑地问。
“几年吧,不清楚,你那录音也被我交了,还有家暴记录,原明生赌博的照片,支出记录,隐藏的高利贷合同全都给警察了。他赌博的事原宝你知道吗?”傅以衡揉了揉他的头发,表情有些许快意。
原迫脸上没有任何惊诧,似乎对于原明生做出的所有行为都司空见惯,“我知道,都好久了,他不赌我上不起学。”
傅以衡从大衣内侧的兜里掏出一张叠了的纸,纸里包着东西,放进原迫的手心,“嗯,以后爸爸供着你。这是原明生给你的,收着吧。”
“他说是你妈妈的遗物,卡的密码和你有关,信我没看。”
“好。”原迫虚虚地握在手里,眉心蹙了蹙,要不是密码和他有关,原明生这些年肯定会掏空这张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顺水推舟地给他。
“爸爸这么做,你难过吗?”傅以衡两掌交叠垫在脑后,状似无意地问。
“不难过,这是原明生应得的。”他摇摇头。
“那你日后想他了或者想看看他的落魄,爸爸带你去。”他摸了摸原迫的小脑袋瓜,叮嘱道:“待会儿好好吃饭,快中考了,原宝加油啊。”
原迫郑重其事道:“我会的。”
(七)
二十分钟左右,面被送到了。
傅以衡让原迫坐好,他站起身来去拿外卖。由于他的厨艺水平日渐增长,原迫在家里几乎就没有吃过外面的东西。
因为傅以衡总说外面的东西都不卫生。
傅以衡拎着两份外卖,打开后坐在餐桌前,淡淡道:“吃吧,多吃点,不够吃我的。”
原迫看得出傅以衡没什么胃口,于是放下筷子,小声问:“爸爸,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有一点吧,怎么看出来的?”他似乎习惯了小孩总是会瞬间抓住他的情绪变化,所以并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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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迫指指地板,“爸爸,你烟盒掉了。”
“我没抽。”
“我知道。”原迫有点犹豫,可还是问出口,“爸爸,你是不是在气我自己去见原明生?”
傅以衡没说话,确实今晚小孩有点大意了,要不是这次原明生采取的是怀柔政策,可能小孩这会儿人都在异乡了。
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他都是未知数。
他觉得这么多年教给原迫的防范意识根本没用。原迫怎么能想着自己面对危险?是认为无论他发生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会担心吗?
原迫有点慌,他看着瞬间面无表情的傅以衡,软声辩驳,“我还给你发证据了呢,我不会那么容易被他带走的,而且我来之前发定位给你了。我知道爸爸会来救我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学跆拳道了,他未必能打得过我。爸爸,你不要担心,服务员哥哥当时还陪着我呢。”
傅以衡被他气笑了,抬脚踹翻了旁边空着的椅子,双眼布满血丝,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个成年人?他有什么样的心机城府你知道吗?他万一找了别的人来把你直接绑走,万一他手里有趁手的刀具,这种设想你心里有过吗?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才学几年?就算你打的过他一个,那别人呢?是,录音做证据很有用,可你要是被他带走了,我要这个证据干嘛?留着给你当来电彩铃吗?”
“爸爸,你别凶我。”原迫的嘴唇颤抖,头也转过去不和他对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他也立了功,可傅以衡非要抓着他小聪明里的一点点漏洞不放。甚至还大声吼他,这是唯一一次他吼他。
原迫不接受。
场面争执不下,傅以衡破天荒地没有再和原迫说话,攥紧拳头轻贴在桌面上闭着双眼。
他能护着原迫到什么时候?
是,原迫现在还小,不听话可以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