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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臭关系一一重现。

他没有过多慌乱。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他想。

原迫迅速镇定下来，“嗯，是我爸。”

阿姨说：“那我现在让他进去吗？”

“不用，让他在外面等着，我马上过去，您先回家吧。”原迫不紧不慢地说。还好在原明生走之后家里的门锁就换了，不然还真的拦不住他。

“哎哎，好，那姨就先走了，小原你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阿姨叮嘱道。

原迫听到电话的那头原明生明显理直气壮的声音，“大姐，你看，我就说我不是贼，这回得信了吧……”

原迫挂断电话，拦了个车报上位置，给手表开了定位，并顺手把定位发给了傅以衡。

傅以衡很在意他安全方面的问题，一旦有了空闲就会找些资料给他介绍许多保命手段，仿佛他是个什么稀有动物一样，极易灭绝。

而原迫早就清楚了原明生这个占着父亲的称号却从没有干过正经事的人的本性。

他这次来，恐怕不是迷途知返心中有愧想回来补偿自己，应该还是别有所图。有什么目的得去火坑里探探才知。不过至少现在，他并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无依无靠的原迫，他有了一探虎穴的勇气。

（二）

原明生站在家门口等，等这个两年多没见的儿子。他自己养的儿子没人比他更清楚原迫的性子。

好骗，被打了不吭声，吃不上饭也不抱怨。这便是原迫。

眼见着小孩背着书包越走越近，原明生脸上挤出一抹笑，长期以来的抽烟酗酒面色已经发黄，年轻时帅气儒雅的面孔此刻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他笑着对原迫说：“儿子，走，跟爸走，爸带你去吃饭。”

似是没想到原迫长得比从前高了，个头已经还差几厘米就堪比他了，原明生想拍着头的手转而落在原迫的肩上。

好像还比以前壮了些。

原迫眼睛凌厉的睨了他一眼，双手插进兜里，很不客气地回怼：“谁是你儿子？你这老头瞎认亲。”

老头，没错，原明生的脸比起从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眼角处的皱纹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堆在一块，鬓角周围还有几处隐隐看得出白色。看着这样的他原迫甚至觉得他走的这几年是进去了，蹲了几年局子，如今表现良好才被放了出来。

原明生听到这样的话少有的没有暴跳如雷，只当他是太久没见了闹脾气，反而语重心长地跟他话家常，“你这孩子，先跟爸出去吃一顿饭。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想我，我还想你呢。”

想我你当初还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在超市里不管不问。

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吗？不会被夜里的噩梦缠住吗？

原迫嗤笑一声，心底那点不屑没打算表现出来，他过来也是想打探出这个便宜爹又有什么花样想要对他用，好见招拆招。最好的话，还是要亲手给他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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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异议，“好。”

好在原明生这次挑的饭馆离家里不远，傅以衡都不知道带他绕过这里多少回了。原迫心里有底，但还是要装出以前那副懦弱怕生的样子，这是他在原明生身边的保护色，怯怯地问：“这是哪儿？”

原明生开始表现自己，“火锅店，他家好吃。你多吃点，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嗯，那你不跟我走？”

原迫等着他的下文，就听原明生遮掩道：“啊，我得出去工作不是？不然你靠什么上学？”他说完还给原迫夹了一筷子肉，蘸着调料想要喂他吃。

原迫没拒绝，张嘴接住，他拿的是公筷，不用怕染病。

吃了能有几分钟，原明生借口要去上厕所让原迫自己坐在大厅里吃。

原迫心想，鱼儿要上钩了。

原迫假装自己不认路，叫来一个服务生陪他去卫生间。

他虽然练了几年跆拳道，但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去跆拳道馆的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都不到一年，还不能和原明生切磋一番一决高下，为保安全原迫还是找了个人同路。

他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能智取。

服务生难得看见长相这么标志的小男孩，说话还很讲礼貌，当下就放下手里的事带着他去。

走进卫生间，原迫在没人观察的时候悄悄按了手表上的录音键。服务生刚想走，就听见隔着一扇门的一道粗犷的声音。

“好，这种小事儿当然办得成。”

“哈哈，我儿子长得可水灵了，您放心，绝对配的上您的基因。”

“把他哄好，今晚就可以送到您家。”

“跑不了，只要上车了，他就插翅难逃。”

“叫原迫，当然，送到您那儿您想改什么名字都可以。”

“啊，我儿子我还不了解吗？乖的很，就是，张总，您答应我的钱……得什么时候到账。”

“哎哟，好好好，那咱们回头聊，我这就给他找车。”

……

（三）

原迫拉着服务生哥哥的手，细而密的眼睫毛垂了下去，露出可怜的面孔，轻易便可蛊惑人心，“哥哥，里面的人是我爸爸，他要卖了我。”

“你先回去坐着，别打草惊蛇，小朋友，把你亲戚的电话给我，我帮你叫人。”服务生拍拍原迫的手，让他安心，并表示自己会站在门口盯着。

这俩人进门时他是有看见的，也是他带领的俩人找到空位，所以原迫的话压根就不用怀疑。当然，确保店里的秩序，他不可能叫所有店员过来一起帮忙，这会扣掉他们今天的业绩。

原迫写下电话号码，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去。

原明生走回座位，看小孩吃得大快朵颐，一时间心里竟生出一点不舍。平心而论，原迫出生后是在他和妻子的爱意下长大的，他也曾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对原迫不好。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些美丽的像泡沫一样的誓言没有一个是不带前提的。

妻子死后，原明生的经济来源被迫切断，自己除了吃喝嫖赌外又别无所长，渐渐地对着原迫的态度就不复以往那般柔软。

原迫边吃边望，漆黑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瞟着窗外，直到看见那辆带有熟悉车牌号的车出现时他才笑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对原明生说：“吃饱了。”

原明生什么也没说，在心里盘算着即将到手的钱，拉着原迫向火锅店外走。

快走到门口，原迫冷不丁地开口，“还没付钱。”

“啊，”原明生被吓了一跳，心头有些恼怒，看到原迫天真的笑脸后状态一下子就回归，“爸爸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顺路把钱交了，这点你不用担心，咱又不是吃霸王餐的。”

原迫点点头，跟站在门口那个服务生交换眼神，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左侧正在下车的傅以衡，眼神明亮些许。

原迫带着原明生朝傅以衡的方向走去，催他在那边给自己叫车，原明生为了保持今晚的和蔼人设他也只能按着原迫的意思来，钱马上就要到手了，再为这点小事动口不值当。

他领着原迫加快步伐向前走，与此同时，服务生出于谨慎紧随其后，防止原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