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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瑞显然对这个称呼无所适从。
“那天你不还说要嫁到我家吗,悔婚了啊?”
“……没、没有。”
太好哄了,真的,我都担心他哪天被人骗,当然前提是先过我这关。
杨千瑞完全忘了我没赴约的事,探着脑袋,好奇地也盯着电脑屏幕。我握着他的手指触碰琴键,他也两眼放光地玩了起来。
“好神奇……虽然很死板,但音都是准的。”
“他就是个破机器,哪能和你比啊,我的天才小提琴家。”
杨千瑞张嘴想反驳,我堵住了他的嘴吻他。晕晕乎乎地松开,杨千瑞仍记得撇清:“我……我不是……”
我不容置喙道:“我说你是你就是。你在我心里是全世界拉小提琴拉得最好的,比之前听的那个什么陆齐济还好。”
他捂住了我的嘴,“可不敢瞎说。”
我笑了笑,顺势勾着他的腰往后仰,摔在了床上,脸对着脸。杨千瑞不挣不扎任我抱着,近距离的四目相对。
“杨千瑞,我真喜欢你。”
“干嘛突然说这个。”
“怕你不知道,怕你忘了,怕你对我生气失望,怕你离开我。”
“我不会的,我也好喜欢你。”
“是喜欢我啊还是喜欢上我啊?”这兔崽子手都乱摸到哪儿了。
“都喜欢。”
没温存多久,杨千瑞看着床头的时钟,匆忙起身穿好衣服,说要赶去排练了。我挥了挥手,光着膀子坐起来,对着电脑,继续探索之旅。
“你都不意思意思送我到门口啊?”杨千瑞抱怨。
“腰疼,起不来。”我说。
杨千瑞重新扑回我身上,从背后抱着啃了脖子几口,“你少来,你疼不疼我还不清楚。”
“那你非要我把话摊开了说个明白——我懒,你占完便宜就赶快走。”
“嚯,这就开始撵人了,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呢。”
“是,我占您便宜了,初吻初恋初夜,全给我占完了。”
杨千瑞恨恨咬牙,恨自己不争气,一栽就栽了个彻彻底底。我朝他抛了个飞吻,目送他带好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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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们见面的频率陡然骤降,我忙,他也忙。我忙着鼓捣那台充满奥秘的新玩具,他忙着履行作为首席小提琴手的职责。我就说了他能行,乐团一排新曲子,杨千瑞就被轻松选上任。反观同时,美国换届的总统选举,竟然难产推迟了。
真是只要活得够久,什么样的新鲜事都能见着。
我深居简出好一段日子,杨千瑞神秘兮兮地给我带来了新礼物——一盘专辑。不仅如此,他还别有深意地和我透露,老马店里多了个女店员,看上去两人之间情愫暗涌,我这个干爹可能是当不成了,莉莉要有后妈了。
我懒得八卦别人家的闲事,注意力只被专辑封面吸引。暖黄色的背景,分截的皮椅沙发,穿着格子衬衫与卡其休闲裤的青年男子,连着耳机的笔记本电脑,如同置身太空般无重力地地漂浮着。
“Jay?改成Gay可能我会感点兴趣。”我扫了一眼就准备将它塞进柜子,和上次他送我的那一堆搁一块吃灰。
杨千瑞按住了我的手,“你听听嘛,你会喜欢的。”说得信心十足。
“关于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是很有发言权,但歌……我持保留意见。”
杨千瑞忽视我的不正经,径直绕着机箱转,“这从哪儿放进去啊?”
我无奈按下光驱弹出的地方,将CD放了进去,点开Windows自带的音乐播放器。我和杨千瑞肩并着肩坐在电脑屏幕前,齐齐盯着窗口中纷飞跳跃、旋转交汇的可视化特效,耳中被“震撼”两字占满。
一言不发听完整张专辑,黄昏的光线洒在杨千瑞纤长扇动的睫毛上,我心中的蝴蝶全部破茧而出。我拥着他竭力深吻,恨不能让所有蝴蝶都停留在他皮肤上,飞入他的胸腔骨骼,心脏血液全被我的爱意簇拥。
松开喘气,那阵疯狂的悸动依旧没有褪去,我紧紧地抱着杨千瑞说:“我真的好喜欢,差点比喜欢你还喜欢了。”
杨千瑞装模作样地咬了我一口,“不许,那我要收回去了,不送你了。”
第46章
11月的波士顿已经非常寒冷,开窗灌进来的冷风冻得人直打哆嗦。然而不开窗,屋内盘踞的烟味又让杨千瑞难以忍受,每每总要抱怨个不停。
杨千瑞嫌恶地掩着口鼻,端起满载的烟灰缸倒了,洗干净了又摆回我身边,盘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抽得越来越狠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每当我陷入创作瓶颈,又或者是灵感泉涌时,总喜欢点上一根,抽着抽着就忘了数。见我难得老实默认指控,杨千瑞没再过多追究,转而将两张门票摊在桌上,这是他作为首席小提琴的首演,叮嘱我务必准时要到。我瞅了两眼,收进抽屉。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杨千瑞的脸皱得和地上的废弃纸团有得一拼。
我捉着他的一只手腕,将他拽进了怀里,让他侧坐在我的两条腿上,搂着他继续点击鼠标。
“听了,11月30号,学校大剧院,晚上八点,带上彦良。还要带上一束花,演出结束后第一时间冲到后台抱住你吻你。”
“后面那句我可没说。”杨千瑞哼了一声。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嗯,我说的。”
杨千瑞顿时被哄好了很多,安分缩在我怀里,脑袋顶着我的下巴,转头望向电脑屏幕,小孩子气地戳了戳,“有时候我真觉得,它是我们之间的小三。”
我笑着:“我可不敢这么说你的小提琴。”
杨千瑞振振有词:“它跟我几年了,你跟我几年了,按年份算也得你是小三。”
我低头瞥了他一眼,特意酸溜溜地说:“是,而且它多贵我多贵啊,可不比我重要。估计我和它掉河里,你都得救它吧。”
“救你救你,十个它都比不过一个你。”杨千瑞连忙端正态度说。
两个人都笑了,聊不下去这么没水平的无中生醋。我把刚写的一段旋律放给杨千瑞听,询问他的意见。他只一个劲地点头说好听,怎么问都好听,一点瑕疵都找不出来。
我说:“你认真点,不然我可去找个耳朵好使的当我的缪斯了。”
杨千瑞一下坐直了,条理分明地数落出数十条缺点来,一条比一条扎心,贬落得体无完肤,说完又慌张地往回找补:“我……我也不是很懂,每个人喜好都不一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被他这副后知后觉的模样逗笑,让他放肆大胆地继续说下去,习惯性地去摸烟盒,瞄到杨千瑞蹙起的眉头,又放回去了。
要不然把烟戒了吧,万一哪天把我的缪斯熏走了怎么办?
但戒烟这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