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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脖子绝对比普通人长出一截,因为这种版型的高领毛衣,领口不会开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我看清了他的整张脸,一击即中。

咽了咽口水,感觉肾上腺素和心跳在狂飙。

我在心里切换着无数个演练实践过的开场白,选择困难。

还没来得及做好决定,彦良就已经领着那人向我走来。

天哪,他还算是个人,还记得这场派对上有个寡欢的落单者。但结果令我大失所望。

彦良拍了拍那人的肩,简洁又随意地朝我介绍道:“这,Randy,咱们老乡。”

我斜了他一眼,意思是,说点有用的,难道我看不出来这是中国人吗?

彦良马上领悟,补充道:“哦,也是咱们学弟,今年9月刚入学的。”

那,一个学期了……我怎么没在学校里见到过他?这样的好货色,我肯定过目不忘。虽然我整日深居简出,但学校就这么点大,怎么可能会没见过呢?

“嗨,我叫Ja……”我朝Randy伸出手去,话才到一半,忽然感觉有股温热的液体从我左边鼻腔里淌了出来。伸到半途的手,下意识就收了回来,转而去探知那股突如其来的液体。

彦良夸张地大叫了起来:“呀!你流鼻血了!”

我看着指间上的那一抹红,愣了愣。

至于这么没出息吗?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

不对,一定是因为人太多了,暖气混合着人气,把屋里的湿气全抽走了,空气太干燥了。

彦良按着我的整个头往上掰,手挚着我的下巴,使我上下后槽牙紧紧地闭在一起,急促道:“快快!抬头!”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我想装得酷一点和他说话,可下巴被他使劲怼着,想张嘴都张不开。

Randy一下也看愣了,呆呆地望着我们俩,似乎是在犹豫该安静地走开还是该如何帮帮忙。我用余光瞄到,他的手几乎要触到我手臂,又缩了回去。

彦良冲他喊:“拿点纸拿点纸,看看沙发上有没有!”

Randy慌慌张张地挤开人群的包围,须臾后,又像英雄一样杀了回来。只是他的形象……头发竖起来几绺,毛衣袖口挂着不知道哪儿粘上的爆米花。手里抓着一大把纸,不知所措地呆望着我们。

“卷一卷呀,这都不会吗?”彦良又冲他说。

我终于想起推开彦良的手,拯救我快要脱臼的下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冷静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Randy手里的纸将将卷到一半,看着我又愣住了。

这家伙别是脑袋有点问题吧?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不过算了,睡一夜,傻子和天才也没有什么区别。

彦良抢过他手里的纸巾,急忙并在一起搓了搓,用力堵住了我的鼻孔。那力道真够可以的,我差点以为他想捅穿我的鼻孔。

我捏着纸头稍微往外扯了扯,才感觉舒适些。但眼下这种情况,好像不太适合我再继续自我介绍下去,太糗了。

我冲彦良发号施令:“扶我回房间躺会儿。”

毕竟我仰着头,很难看清脚下的路,而这一路上,又太多杂七杂八的障碍物了。喝完乱丢的空酒瓶酒罐,洒了一地的爆米花,烟头火柴盒。

彦良没说话,推着我的肩膀让我往后退。

……不能让我转过身正常走回去吗?所以我才说我无法理解他,他的脑回路,一直都不太正常。

我奶奶没过世前,倒是经常让我学她一样,在地坛的板砖路上倒走,美其名曰锻炼骨骼。我一次都没做过,我觉得很傻。而且总得有个人,给她老人家望望风看着点路,以防她踩到什么坑里摔个倒栽葱。那骨骼就不用锻炼了,直接重接得了。

我就以这样一个极为怪异、滑稽的姿势出了画。

第2章

摸到熟悉的床后,彦良拍了拍枕头,垫在我后脑勺下方。我平躺着努了努下巴,往脚下使了个眼色。

他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想让老子给你脱鞋?等你截肢那天吧!”说完,他就丢下我甩门出去了。

我只好用左脚蹭着右脚的鞋底,用劲往外一蹬,另一只也如法炮制,把两只鞋踢到了不知道哪儿去。

这一沾枕头,困意就自然袭来。本来我只是想稍微眯会儿,因为前一天晚上熬了夜,竟然直接睡死了过去。

等我一觉醒来,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中的,还是那张让我过分中意的脸。这怎么能错过?我鲤鱼打挺般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一把拽出塞在鼻孔里的纸巾,因为动作太急,疼得自己倒抽了一口气。纸巾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暗红色的一块一块。我上下左右晃了晃脑袋,确认已经不再流血了。

我翻身下床,趴在地板上,伸长了胳膊,够出甩进床底的鞋子,急急忙忙穿好,回到客厅。我焦急地寻找着Randy的身影,向上天祈求他还在这儿。幸好,他真的没走。

我看见彦良正搂着他的肩,和同是亚洲面孔的人聊着。我拉了拉衣服下摆,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朝他们靠近。

“唷,我们鼻血王子睡醒了啊?”彦良见我走来,率先开口调侃道。

我不甘示弱,挤兑回去:“去你大爷的,你这个甜甜公主。”

背景音乐非常配合,适时地又响起了一声“baby one more time”。

听懂我们对话的人,爆发出一阵狂笑声。一众人中,唯有Randy,笑得还算收敛,低头抿嘴。看见我在视线落在他身上,又立马把嘴角往下扯,强忍着恢复平静的面容。

不知是笑我的多,还是笑彦良的多。估计都掺半,反正这群人,就爱看人斗嘴吵个热闹。

我稳了稳脸上的表情,准备再度开口,可还没和Randy说上半个字,彦良又拉着他往别处去了,嘴上念叨着:“哎,那个,那个也是我们学校的,我带你认识认识去。”

Randy没多做反抗,应该说一点也没反抗,乖乖地点着头,跟着走了。

我……你大爷的!

我要是再跟过去,不得被他揶揄成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了?我可拉不下这个脸来。可我又不舍得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一点,只好闷闷不乐地随着音乐声摇头晃脑,倾斜身体朝向,望向他们去的地方。

没晃两下,就感觉头有点晕,看来鼻血的后遗症还没完全过去。

我只好不再乱动,安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口渴,就想着去厨房里找点水喝,却什么都没找着。

水壶里一滴水都没剩下,冰箱里空无一物,连下午刚买的几个洋葱都给人拿去吃了?这群人该不会是偷偷嗑嗨了吧?

我叹了声气,弯下腰从橱柜里找出一口锅,接了一小锅水,放到燃气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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