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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寒芝猛刺,他就狂躲,绕着圈跑保命要紧。

十几个来回下来,看席上的人纷纷皱起了眉。这俩人究竟是在切磋剑术,还是在变着法打情骂俏?

吕寒芝终于不耐烦了,怒目圆瞪:“四殿下究竟何意?是在羞辱寒芝吗?”

“没有!你别误会,我……我身体不舒服,所以不便交手!”

这话听来,丝毫没有说服力。全国上下都知道,慕盏潇天生奇脉,根骨奇佳,从三岁起就没生过病,吃嘛嘛香。如今正值青年,哪来的病?

这次,吕寒芝是真的怒了,微风拂动着她一头青丝,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开始一步一步朝牧潇逼近,伺机而动。

牧潇心下骇然,不住往顾凌峫的方向倒退。这般境况,恐怕场上也只有顾凌峫能救他了。

顾凌峫垂眸盯着茶杯,那绿茶中的倒影,脸上写满了纠结。他既想趁此让慕盏潇受点教训,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二人就算今后再无瓜葛,但慕盏潇为了他丢失的武功的事,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是他欠的债,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吕寒芝横剑扫来,弧度极其古怪刁钻,除非是牧潇一跃八尺高,或者是以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把腰往后跌成弧状,不然难以避过。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牧潇额前的鬓发被削下了一缕,突然一盏茶杯从他身后飞了出来,击偏了剑尖。

紧接着,一袭白影从席上闪现,夺过了牧潇手中的长剑,趁着吕寒芝失神的瞬间把剑一挑,只见那银剑竟从中折断,半截落在了地上。

“你是谁?”吕寒芝被震得手麻,她不敢相信自己气力十足的一剑会被人随意一挑就击退,连剑都折了。

顾凌峫不语,转身直盯着牧潇被削下的额发,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几分。

“顾哥……”

牧潇刚想说点什么,却见顾凌峫突然拜倒在地。他随后反应过来,一同朝景帝跪下,“父皇,儿臣身体确实有些不适,方才多亏了顾二郎出手相助,才免去了血光之灾。还请父皇开恩,不要降罪于他。”

景帝仔细打量着顾凌峫,刚才的那一幕确实惊险,就连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现在更令他惊奇的是这个年轻人是怎么进的宫?一个男宠又为何会有如此身手,究竟是何来历?

吕寒芝也跟着跪了下来,“陛下恕罪,臣女不知四殿下身体有恙,方才险些酿成大错,还望陛下开恩。”

三人跪作了一排,景帝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起来吧,切磋本就刀剑无眼,往后七夕还是只谈些琴棋书画吧。”

“谢陛下隆恩。”

吕寒芝起身回到了席位,牧潇却拽着顾凌峫的胳膊站着不动。

他想着既然都已经站出来了,现在可不就是个好时机,酝酿了一下情绪,才鼓起勇气开口:“启禀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恩准。”

众人皆是一副不耐烦的姿态,这慕盏潇还有完没完了?相亲的人还多着呢,光是他一个人就闹了半天。

景帝砸了砸嘴:“讲。”

“儿臣想……想…立顾二郎……为王妃!”牧潇实在说不出王夫两个字,反正意思都差不多,他相信顾凌峫能够理解。

“什么???”

“立个男人为王妃?”

“慕盏潇疯了吧?”

………

席上顿时炸开了锅,景帝气得头颅冒烟,他明明说过男人最多只能当个妾侍,这何要在这种场合提出来,真是丟尽了皇家颜面!

顾凌峫也颇为震惊,为什么?不是移情别恋了么?又何必……

“此事容后再议,朕累了,宴会交由苏相主持。”景帝的脸色极为阴沉,又朝谨言吩咐道:“四殿下身体不适,派几个御医同他一道回府,往后禁止闲杂人等入宫。”

见景帝匆匆离去,牧潇也并不意外,他早就料想到会是这般结果,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不时,谨言便派了人接他们出宫。

只是二人不知,在席中有一道惊骇的目光直直目送着他们。

苏瑶从顾凌峫出剑开始就一直没挪开过眼,见那剑招,她猛然想起了一个画面。

那日她和情郎私奔,二人被一群马贼围攻,救下她的那名马贼头目与方才那人执剑的姿势、身量、背影,几乎如出一辙。

再加上那双独一无二的丹凤眼,她可以确定,二者是同一个人。

第七十九章 本王靠演技表白

出了皇宫后,马车内的气氛稍显沉闷。

牧潇只当顾凌峫是因为位分的事而沈默寡言,于是他歉声安抚道:“顾哥,其实名分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反正整个王府就属你最大,没人跟你争什么。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娶别人,明天我就写信给秦柔和吕寒芝跟她们撇清关系,你别生气了。”

顾凌峫神情依旧漠然,撩起幕帘看向了窗外。

现下时辰尚早,因为七夕的缘故,不少男女都互相挽着胳膊悠悠散步。街边的铺子全都挂着彩灯,插着糖人,半大点孩子穿行在人群中嚷嚷卖花,江湖艺人们溜猴喷火、胸口碎大石。

“停车。”牧潇朝外面的车夫吩咐道,拉起顾凌峫的手一同下了车,“顾哥,我们也去买花灯。”

佳节放花灯是北齐的风俗,寓意是把祝福带给远方的亲友或是向河神请.愿,据说只要心诚也不比去寺庙求神拜佛差多少。

走到灯铺前,牧潇放下一锭银两,指着两只猫状花灯说:“老板,要那两个,不用找了。”

“好勒,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老板今天说了不下千遍吉祥话,不小心脱口而出,连忙捂住嘴赔笑。

牧潇只是笑笑,他才不想生呢。“顾哥,你看这猫像不像大雄?”

顾凌峫斜了一眼,净说瞎话,大雄明明是白色的。

“走,再去看看别的。”牧潇就不信,如今他腰缠万贯,一条街的花样还不能博美人一笑?

马车慢悠悠随行,别人都是用车载人,萧王府倒好,逛街直接用马车载货。

只要是顾凌峫看一眼的,牧潇就统统打包带走,整条街的商贩看他就跟看财神爷似的。

一条街走到了尽头,车厢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牧潇不由懊悔,早知道他就不外出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恐怕倾家荡产也哄不好这怨夫。

再往前就是淮河,是他特地选来放花灯地方。在远处看,河面上像是飘满了萤火,星星点点。

牧潇让车夫先回府,一手拿着花灯,一手牵着顾凌峫往河岸走去,“顾哥,这里是淮河,从这里走水路也可以通往西凉。你放的花灯,说不定你母妃能收到。”

“收不到。”顾凌峫毫不客气地回道,因为早在去年,西凉就重修了河道,以免被北齐人从水路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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