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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服就往楼下走。
我顺着陈诤的车当时的路线一直向前摸索,终于看到了它。
它停在一栋楼下,明亮的路灯映照着两个拥在一起的人,是陈诤和游羽。
游羽靠在陈诤胸口,陈诤扶着他,他们在说着些什么。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如果当时看到这里我就触痛反弹、直接回家,那该多好啊,但我的脚当时已经在那里扎了根,我眼睁睁地看着游羽仰起头。
他们的嘴唇相碰,好像很缠绵。
陈诤没有推开他。
于是我似乎又是九年前的那个小孩了。
那个小孩当初傻傻地蹲在台阶下面,一边数他们亲了多久,一边凄惨地掉眼泪。
但这次我不会数数了,也不会掉眼泪了。
我一下子想通了好些事情。
九月份陈诤生日后一天,我在阳台上见到的那个身影确实是游羽,他可能刚从英国回来,也可能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陈诤难得早归的那天,说开车帮新同事搬家,新同事就是游羽吧。
平安夜说要加晚班,其实是舍不得游羽。
游羽胃疼,陈诤那么着急送他去医院,连多跟我说几句话都不肯。
游羽和我们住一个小区,他们每天上下班都能顺路一起。
游羽喝醉了,陈诤去接他,我怕他不满,结婚后从来没有在外面喝醉过,每次喝了点儿酒,回家都叫代驾,陈诤哪里会想过要来接我呢?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假装自己是个坚强的人。
不能,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妈说我又傻又倔,我的确是这样。
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执着,我伤害了我爸,我爸一直对陈诤感到有愧,他本来是陈诤的恩人,现在倒好像反过来了。
我伤害了我妈,我妈把我从坏人手中带走,给我家,给我温暖,给我包容,我却老让她担惊受怕。
我伤害了陈诤,陈诤明明心里有人,却要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他那么要强,被我束缚着应该觉得很耻辱吧。
我轻轻笑起来,笑我自己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不,看到人家复合了、接吻了,才受不了要放弃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两年多的时间都是在虚耗。
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到,我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555——
第8章 决定离婚
我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把灯关上,闭眼开始睡觉。
最近这段时间,噩梦一直困扰着我,但我现在迫不及待想在梦里听听芳芳的声音,想在梦里哭一哭。
今天的梦里,芳芳依然被带进坏人的房间,我依然在门外大哭,但芳芳出来后给了我一个吻,吻在梦里我满是泪水的脸上。
紧接着梦消失了,我掉进了黑漆漆的无底洞,在里面安然睡着了。
醒来后,我靠在床头,有一种仿若隔世的奇怪感觉。
昨天的一切像是前世发生的事,而今天的我已经入了一次转世轮回。
陈诤敲门喊我起床:“元元,快起了,八点了。”
我更纳闷了,看来不仅是我入了一次轮回,陈诤也入了一次轮回,他连我们在吵架都忘了。
我回他:“就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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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房门来到餐厅,陈诤弄好的早饭摆在桌上,两个鸡蛋,两碗稀饭,还有一碟咸菜。
陈诤看我愣着,叫我坐下。
我忍不住问他:“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他笑了,说:“的确不错,今天元宵节,晚上我早点下班,买些汤圆回来煮好不好?”
我看着陈诤这些天难得一见的轻松笑容,不由感叹爱情的力量真强大。
我说:“好啊,我要吃水果馅儿的。”
“行,买水果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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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和宋致远出去吃饭。
我直接告诉他:“宋致远,我可能要离婚了。”
宋致远正啃鸡爪呢,听到我这话吓得把鸡骨头咽下去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不是吧,李昱元。你那么爱你对象,按你自己的说法,你喜欢他十一年了,这也能放得下?”
我苦笑道:“放不下又怎样?他初恋回来了,我得腾个地儿啊。”
宋致远愤愤道:“他出轨了?”
“没,也不算吧。”我摇头,“可能在出轨的边缘试探。我实在不想看他纠结,我自己也累了,就放他走吧。”
宋致远翘起大拇指:“我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大度。”
大度?我可算不上。
吃完饭我让宋致远先回公司,我自己去了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烟这东西我不常抽,陈诤以前大学时抽得厉害,现在也不怎么抽了。
我皱眉,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我蹲在公共吸烟区的角落,点上一根,给我妈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狠狠吐出一口烟,跟我妈说:“妈,我想离婚。”
我妈没问我怎么了,只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站在你这边。你有空抽个时间回趟家,妈给你做酸菜鱼。”
我笑说:“好啊,妈。”
渺渺不绝的烟雾飘在我身边,地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一滴又一滴,烟一散,雨就停了。
晚上我开门一看,陈诤果然提前下班了,他穿着我的蓝色围裙,正炒着菜。
我斜斜倚在厨房门口,欣赏他的侧影。
陈诤厨艺很好,但要他下厨,一年见不着几回。
他上班时间早,下班时间晚,有时还加夜班,这就决定了家里的首席主厨只能是我。
我一开始连加多少盐都把握不好,经常找我妈取经,现在,我做的菜也能比得上我妈水平的一半了。
我的厨艺修炼了两年的时间才到这种程度,陈诤的好厨艺肯定修炼了更久吧。
他为谁学的下厨我快管不着了,也不想计较了,就暂且让我享用最后一次吧。
陈诤知道是我来了,头也不回:“先把糖醋鱼和白菜端出去,还有一个鸡丁马上就好。”
我问他:“我可以先尝尝吗?”
他有些不解:“当然可以,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客气啊。”
“好咧,谢谢诤哥。”我补充道,“夫夫,就是要相敬如宾嘛。”
吃饭的时候,陈诤时不时跟我讲些他同事们的笑话,放在昨天以前,我要欢快地蹦上天;今天我却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怎么在合适的时机提出离婚。
我尽力配合着陈诤,努力调配着面部肌肉,做出最自然的表情。
饭后,我打开客厅电视,电视里正播着元宵晚会,我看了两个歌舞表演,兴趣索然。
陈诤把汤圆端过来,我们俩一人一碗。
喜庆的节目看着,热乎的汤圆吃着,爱的人陪着,我的心突然得到了一丝隐隐的慰藉。
不遗憾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