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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塞维恩认为此刻还是不要深想为好。他点点头,然后方法不知道要找什么话将一般开口道:“我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我叫塞维恩·阿克索——”
“阿克索教授,”埃莉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我知道您,当年您义务教授贫民窟的那些孩子识字,那真是一项善举。”
她停顿了一下,涂得鲜红的嘴唇露出一个笑容。
“但是,”她说,“想花钱跟我上床的话不需要互报姓名,这点你明白的吧?”
这显而易见是个调侃,对方就算没有长一颗人类脑子,也肯定知道塞维恩不是来跟贫民窟妓女上床的。但是塞维恩还是很不争气地涨红了脸,他急忙反驳道:“不是的,女士,我是为了莫里斯来的——”
他猛然刹住了自己要说出的另外几个字,强迫自己降低了声音。
“您之前见过莫里斯,对吧?”他小声问道。
埃莉斯直直地望着他,然后露出了一个堪称甜美的笑容。
“有一面之缘。”她柔和地说道,“他非常美味。”
是。当然。塞维恩脑海里能浮现出那些带着鲜红色花纹的触手是如何插进柔韧的身体,就好像捅穿一颗汁水横流的果子。怪物说那是在进食,或许吧,怪物还说他们食用的是人类的情绪——这都是站在一个人类的角度上不太能理解的内容,但是总之,在怪物的立场上,那显然不是在“做爱”。
(怪物的概念里有“做爱”这个词吗?他们是怎么繁殖的?)
塞维恩干巴巴地吞咽了一下,强迫自己把思绪落到正事上来,他注视着埃莉斯的那双黑眼睛,竭尽全力想让自己显得诚恳。他说:“正是如此,我需要您的帮助。”
埃莉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就好像他疯了一样。
实际上,塞维恩心中也有一个小角落正在大喊着他疯了,反正莫里斯已经疯了,他可能也离疯不远了。
“很少有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埃莉斯深思似的说,“上一个在清醒的时刻看见我的形象的人失控地尖叫着跑到教会去忏悔,结果被当成被魔鬼附身、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了。”
她想了想,然后又补充道:“当然,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此刻在他们周遭,仍然有一群人在饮酒打牌,偶尔有人往这个方向看一眼,完全是出于打量衣冠楚楚的绅士和他打算花钱买下一夜的贫民窟妓女的态度,这让塞维恩不仅庆幸自己是活在一个文明的时代,要不然他免不了也会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我希望请您帮我阻止莫里斯,”他说,等他说出这句话,就感觉到心中有一块地方莫名松弛下来了——看呀,他真的说出来了。“莫里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试图阻止他继续杀人,但是没有成功,我也曾试着告诉别人他的存在,但是所有知情人都被他杀死了。但是您让我看见了希望,女士,他上次出去狩猎,但是没用任何人死去,如果不是他碰见了您,肯定又有无辜的女性要丧命了。”
埃莉斯仍在认真地打量着他,她的目光像是刀一样刺痛地从他的脸上刮过去,让他又回想起了莫里斯记忆里那些生长着黑色瞳孔的白色眼睛,这让他有点想要退缩,但是最终依然忍住了。
然后,埃莉斯问:“你确实知道那个晚上我干了什么,是吧?”
“是的。”塞维恩回答道,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依然记得那些黏糊糊的液体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的时候的怪异感觉。“但是我不在乎。”
“我想想,”埃莉斯稍微一挑眉,“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在莫里斯想要杀人的时候缠住他,阻止他的计划,直到你的神智在这具躯体中复苏——抱歉,我不太清楚你们两个人是怎么生活在一个身体里的,所以就这么形容吧——在此期间,我对他干什么,你其实并不在乎?”
塞维恩深吸了一口气:“是的。”
“尽管实际上那也是你的身体?”埃莉斯继续追问道,她看上去真的对这种事很好奇,“毕竟我见过不少人类,把‘性’这事看得很重……虽然其实我搞不明白,假设你们吃牛排的咀嚼方式恰好和牛排的生殖方式一样,你们会把进食行为称之为‘和牛排做爱’吗?”
当然没人能回答这种问题,毕竟牛排又不能生殖。但是塞维恩在类似的事情上有自己的答案。“我和莫里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强调道,“而我的内心对我未婚妻是忠贞的。”
是,阿克索教授有一位身出名门的未婚妻,稍微了解一下阿克索教授的人都会听到这门八卦。而埃莉斯的重点则不再这里,她的声音听上去更愉快了,她问:“我明白了。实际上假设我有不伤害你而杀死莫里斯的方法,你甚至不介意我杀了他,对吗?”
对此,塞维恩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冷硬地说:“……我不愿意这么说。”
但是他真正所想溢于言表,埃莉斯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渴望和愧疚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愧疚,如同她那位朋友所言,是悠长而苦的,而渴望的味道则很尖锐,这渴望的尾调是强烈的羞耻——为自己竟然产生了这种想法而出现的大得可怕的罪恶感。这些情形综合在一起,让眼前这位前大学教授的味道显得颇为独特。
这也让埃莉斯起了一点坏心思——对于她的种族来说不算太坏,顶多坏到“不要玩食物”那个程度。
“你的提议很有吸引力,毕竟如我所说,莫里斯的味道确实非常好。”她用一种沉吟的语气说道,“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这对我来说不太公平?”
塞维恩皱起眉头来:“什么?”
“按照你的计划,我得花时间监视着莫里斯,以免他继续谋杀那些无辜的小姑娘。”埃莉斯好脾气地解释道,“作为报酬,他的情绪成为了我的食物。但是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用他的情绪换来了对他的自由的限制——而你付出了什么?照你的说法,你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你的身体和灵魂依然对你的未婚妻忠贞。”
塞维恩之前没想到这一茬,被埃莉斯一问就感觉到有点哑口无言,这番说辞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一想又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我……”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某种东西:一截细长的、柔韧的东西,就如同怪物的触手,缓慢地从酒馆发霉的桌子底下攀上了他的膝盖,在他的大腿上缓慢缠紧了。塞维恩周身一颤,与此同时,另一根更粗大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腰,把他在桌边固定住了。
埃莉斯注视着他,柔和地笑了笑。
“您得付出点什么,这场交易才算公平,是不是?”她轻轻地问道,“阿克索教授,让我也尝尝您,怎么样?”
埃莉斯的话语轻柔地钻进塞维恩的耳中,就如同混着细腻而过甜的砂糖。塞维恩愣了两秒钟,然后面色加倍地难看起来。
如果不是有几条触手紧紧地缠着塞维恩的腰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