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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坏习惯不改,吃再多药看再多医生也没用。
那些习惯一时半会儿大概是改不了了,他也没想过改,江云川有时候会觉得身体是累赘,是一副限制住他的枷锁,他和自己作对,不遗余力的糟蹋自己的身体,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他讨厌一切限制,他认为自己成年以来一直都是自由的,随心所欲的,从家里独立出来之后,没人可以干涉他的生活方式,没人可以对他如何睡觉吃饭指手画脚。
现在何晏能这样管着他,是因为小事上他愿意为了自己的爱人做出妥协,他愿意为了何晏偶尔模糊自己的原则和别人看来愚蠢的坚持。
有几次他胃疼的是受不了的时候,会自嘲的想,如果这时候去看病,心理医生大概要比别的医生更有用。
但现在,何晏过线了。
何晏固执的用手指摩挲着方向盘,不开车,也不看他,视线漫无目的落在前方一点,答非所问的说:“这家中医很有名,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就是喝中药……”
“你开不开车。”江云川盯着他,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愿意让步,江云川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打开车门要走,被何晏抓住了手臂,他压不住火,语气不好的冲他吼:“放手!”
胳膊上的手指越攥越紧,江云川挣脱不开,气急败坏的骂他:“何晏!你他妈想打架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管的太宽了!这病我想不想治是我的自由,你要是再这么干涉我的生活,我们趁早分……”
分手两个字再慢一分就要从江云川的嘴里溜出来了,那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何晏整儿惊的抖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用手捂住了江云川的嘴,好像这两个字说出来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江云川一张脸被遮住大半,只剩下一双怒气未消的眼睛看着他,何晏的手有点抖,哑着嗓子央求:“别说,别说了。”
“我错了,江云川,我不是要管着你,我只是……只是害怕,”他眼睛都红了,语无伦次的说:“看到你那天胃疼那么难受,我特别害怕,要是胃病一直发展下去怎么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管着你,我就是……”
“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就算你生气我也不能不管你。”
他哽咽了一下,江云川的一腔怒火就像被水泡了的鞭炮一样哑了,熄火了,何晏眼里有水雾,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沾成一绺一绺的,给他这么看着,江云川终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一丝丝的愧疚,用拇指把他眼角快掉下来的泪水给擦掉了,讪讪的说:“哭什么。”
“别让我这么担心,好不好?”何晏用脸蹭了蹭江云川的手,放低了声音,“别对自己那么无所谓,好不好?”他的眼泪最终还是渗入了江云川的指缝,温热的,像一小眼伤心的泉水,“有时候我看着你,觉得你好像连下一秒发生意外死掉了也无所谓。”
“别这样,”他恳求的说:“好不好?”
最后还是跟着何晏进了那个小诊所,江云川被何晏牵着,手心紧张的不停出汗,何晏一推开门,他就闻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药材味,硬生生的在门口站住了。
“要不……”江云川的退堂鼓还没打起来,何晏回过头,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喊他:“哥。”
这一声把江云川喊懵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还是何晏第二次叫他哥,他难得结巴了一下,“干……干嘛?”
何晏冲他笑笑,哭过之后的眼角还有一点红,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进来啊,哥。”
显然,对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弱点,并且精准的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时隔十五年,江云川再次坐在了医院的椅子上,对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伸出了手腕。
小诊所里有不少人等着,江云川直接一过来就直接坐在就诊椅上,不少人都投来视线,江云川自己也奇怪,但医生和何晏都没说话,他也就大大方方的坐着。
老人穿着一件普通的月白色衬衫,自他一进门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边给他把脉一边熟稔的招呼:“终于来了啊,小江。”
旁边的何晏无奈的叫了声爷爷,江云川瞪大了眼睛看他,何晏摸摸鼻子,欲盖弥彰的转开了视线。
这么突然的就见了家长,还是以这种身份,想到自己并不太健康的身体状况,江云川恨不得把手抽回来,再抽何晏这个小崽子一顿。
果然,老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很长时间才让他换了另一只手,把完脉又看了舌头,他开始细致的问江云川的日常习惯,江云川答一句,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一点,最后连何晏也低下头愠怒的看着他。
被祖孙俩这么一起严肃的盯着,江云川度日如年的煎熬着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老爷子痛心疾首的看了他一眼,挥挥手把何晏叫到了旁边。
何晏乖乖的俯下身,被爷爷在后脑勺狠狠拍了一巴掌,他一头雾水的捂着头,何老恨铁不成钢的训他:
“隔三差五从我这儿拿药,拿补品,自己学艺不精,回回打电话问我胃疼怎么办,发烧怎么办,咳嗽怎么办,现在就照顾成这个样子?!药都吃到狗……”
他顿了一下,把狗肚子里吞了回去,“……吃到哪里去了?!”
什么药?江云川狐疑的看向何晏,正要问,后者心虚的躲避着他的视线,小声抱怨道:“他又不听我的……”
想起车上和何晏发脾气的事,江云川捏了捏耳垂,不说话了。
吃完饭回去,何晏就热好了药站在旁边等他,像是怕他偷偷倒掉,江云川没办法,想着今天不喝怕是没法睡了,只好心一横,把碗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这一口刚进到胃里,就被江云川一滴不剩的吐了出来,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扶着厨房的洗漱台,吐完了还在不住的干呕,何晏赶紧给他拍拍背,江云川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仰头又喝下一口。
中药那种又苦又酸又辣说不出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舌根,江云川用手捂着嘴,最后还是吐了,吐的腰都直不起来,手指的指节用力到泛白,他用手撑着桌面,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肩胛骨支着,显得整个人格外单薄。
他笑了一下,端碗的手有点抖,想着再喝一口可不能吐了,大半碗都吐没了,手里的碗被何晏不容拒绝的抢了过去,他揉揉江云川汗湿的后颈,说:“别喝了。”
江云川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来爬完山之后姚一航来送过一次药,非要他喝,他烦得不行,当着姚一航的面让他知道什么叫真的喝不进去。
他记得当时姚一航也是红着眼睛说别喝了。
“不喝怎么办啊……”江云川有点疲惫的按按太阳穴,“爷爷都给配好了。”
何晏把他嘴角的药渍擦掉,亲了一下,说:“没关系,喝不了我们就不喝了,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06命运
第二天江云川难得有灵感和兴致,何晏早上出去训练,他就一头扎进了画室,空调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