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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地下室见不到阳光,更没有钟表。许念慈每日昏沉混沌,不知今夕何夕。

他看着明晃晃的灯出神。直视光芒,看久了,眼前便生出些莫名的晕圈来。看着这幻境,他想着:陈祁安大概是忘了他的存在。再也没出现过。

周遭静的可怕,除了自己,再没有一件

有生气的活物。甚至绿植也没有一株。死寂如此,这是在彻底将他与外界隔绝。

许念慈又看向脚下的镣铐,他摸了摸冰凉的物件,哀叹一声。从未想过,他会沦落至此。

想来,陈祁安大抵是不肯放过自己了。可他又图什么呢?

不知又过了几日,许念慈的精神已经开始有了点恍惚。他动弹的时候越来越少,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更多时间是缩在床上。如一团丧失了生气的死物。

陈祁安在监控里冷眼看着,陷入沉默。医生站在一旁。不禁龇牙:“陈总,我想我们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您可以去见他了。”

监控里的美人,身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形容消瘦,行动也愈加迟缓了起来。这些情况,已经远超他的预控。他很害怕这样下去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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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雇主还是不肯松口。

“不,这远远不够。还要再等等。”这哪里够,要等许念慈丧失独立人格,等他出现,许念慈完全依赖上他才行啊。

这话听得医生眉头紧皱。病的人不是被囚禁的那个,也许雇主才更需要他。看着死死盯着屏幕的雇主,医生哀叹:真是个病态的世界啊,有钱人尽是疯子。

又过了两天,雇主外出时。监控里的美人忽然间开始有了呕吐的迹象,没过一会儿,竟然陷入了昏迷之中。医生迅速拿起钥匙冲到地下室。

这美人可不能出事。

打开大门,有一点难闻的气味飘过来。医生面不改色,走过去将已经掉下床铺的美人扶起来。这才发现美人的手肘可能是磕在地上,磨破了一大块皮,正在往外渗血。

医生利落地为美人处理伤口,又打上了葡萄糖。看着床铺上面色苍白的美人,医生生出点怜悯。虽然是在病中,却也难掩面容如玉,清丽秀气的五官,倒真有几分像女儿家。

忽然,他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掀开被子,拉出美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号上了美人的手腕。

真是疯了。他的猜测没有错。床上的美人居然还是个有孕之身。可雇主疯魔至此。若美人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怕是又要遭受诸多苦楚。可仅凭他一个人,又能如何。

思量之下。他还是拨通了雇主的电话。雇主很快赶了回来。看着雇主欣喜若狂的模样,医生松了口气: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只是摊上这样的父亲,当真有些不幸。

出于良心,医生还是在一旁提醒:“陈总,恕我直言,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养胎。我建议您还是换个环境吧。”

陈祁安依旧在狂喜的情绪中,他闻言,欣喜道:“你说得对。”他一把抱起了床上的许念慈,飞快地往楼上去了。

等许念慈再醒来,眼前就是这样一副光景:陈祁安拿着一张小小的彩超照片,笑得疯魔。医生站在一旁,用堪忧的眼神看着陈祁安。

数天没有见过活物,陡然见了人,许念慈的身体反应还是迟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靠在柔软的床铺上,愣愣看着眼前两个人。

陈祁安先发现许念慈醒过来了。他跑到许念慈跟前。握住许念慈的手,眼眶通红,难掩兴奋:“阿慈,我们马上就有孩子了。你怀孕了。”

“怀孕”两个字先钻入了许念慈的耳朵。其他的字眼好像被噤了声。怎么可能呢?陈祁安是不是彻底失智了。

他不想搭理这个疯子,转头去看医生。医生虽然面露难色,但是还是说了实话。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您的确有孕了。陈总已经请了权威人士为您彻底检查了一遍。您的身体,的确有些特殊。我想您本人也是清楚的。”

许念慈陷入长久的震撼中。他回想起那些放纵恣睢的日子。他和陆明远没日没夜的胡闹。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能有孕。所以陆明远向来没有做过什么措施。

毋庸置疑,这孩子自然是陆明远的。可陈祁安却很高兴,仿佛他才是这孩子的亲爹。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许念慈的小腹。

笑得十分可亲。

医生见许念慈这副模样,也大概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自觉退了出去。留下雇主和床上久久不能回神的美人。

陈祁安还在喃喃自语。许念慈却觉得心烦意乱。

“阿慈,等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再要一个好不好?到时候他们也能做个伴儿。你说这样好不好。”颠三倒四的话听得许念慈很是难受。陈祁安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这孩子的来历。很热衷做这个便宜爹。

许念慈不由得苦笑,他看着喜难自胜的陈祁安,开口中伤:“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第十五章

尚在腹中的孩子,成为了陈祁安最大的盼头。每日奔走,购置了很多东西。他心情大好,也解开了禁锢在许念慈身上的镣铐。

最近,陈祁安给许念慈买了很多母婴类书籍,虽然许念慈从未看过一眼。可他乐此不疲。甚至在豪宅里改装了一间婴儿房。自己动手组装婴儿床,乒乒乓乓地敲了很久。

等到陈祁安坐在床边,拿着杂志,询问到底是买宝蓝婴儿服还是粉色婴儿服时。许念慈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情绪有些失控,一把推开陈祁安拿着杂志的手。杂志也掉落在地板上。

“这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是陆明远的!你听到没有?你到底还要疯到几时?”

陈祁安拿着杂志的手尴尬停在半空,他看着许念慈满眼通红,身体因为生气而微微发颤的模样。默默蹲下身捡起杂志,放回原位。

“阿慈,你别生气。生气对你和宝宝都不好。”陈祁安情绪稳定,并不在意许念慈的这一段话。反倒轻声安慰。

孩子最大程度地化解了陈祁安的戾气。仿佛让眼前这个疯魔的男人,变成个温柔慈爱的父亲。

但许念慈不会被骗。他早在高中时代,见过陈祁安的德行。不管是孩子还是他自己,唯有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真是好笑。你不是说,我是个怪物,不会有人喜欢,更不配得到爱吗?那这孩子怎么样,又和你有关系呢?”已是穷途末路,许念慈再无他法。只能自揭伤疤。

许念慈的语气听起来既疲惫,又平静万分。说着的这些话,好像和他并无多大关系。仿佛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他不过是一个陈述者和旁观者。

只是语气越平静,越让陈祁安忐忑不已。

他再也不能装作相安无事。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往事一桩桩浮现。他犯下的错一宗宗,一件件,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陈祁安沉默着,也在反思着。更不知道如何说出那句道歉的话。可无论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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