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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那是句客套话至,于他到底姓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向坤的下颌微微扬起,目光低垂滑过自己的鼻尖,最后落在了男人因难堪而微微发红的脸上。

向坤余光扫过杜迎空荡荡的香槟杯说道:“杜迎一会儿还要开车,你要敬酒的话我就替他喝了。”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下不来台,只好在手中的高脚杯里倒上了红酒,正当他递给向坤准备收手的时候,‘啪’的一声,玻璃撞击在大理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向坤手里一滑,红色的液体溅到了男人的西装裤上,玻璃碎了一地,反观向坤,全身上下整洁如故。

“真是抱歉,刚刚出神没拿稳,给您添麻烦了,您该不会生气了吧?”向坤皱着眉头作出十分抱歉的姿态,看起来相当诚恳。其实他做的不算过分,不过是以眼还眼把刚刚男人说的话尽数奉还而已。

“怎么会呢。”男人笑得相当勉强。

“那就好。”

酒杯破碎的声音实在是太悦耳动听,向坤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以至于压抑太久的龌龊心思,都有些按耐不住。

说罢,向坤俯下 身轻声朝杜迎问道:“吃饱了吗?”

杜迎偷瞄着狼狈的男人,强忍想笑的冲动,呆呆地点了点头,就像是完全忽视了那人的存在一样。

“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向坤的声音不大,但却故意把回家两个字咬得很重,他像是故意说给旁边的人听。

向坤起身道了句接过,来到杜迎的面前,牵起了他的手朝门外走去。

才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恼羞成怒的男人说:“我们还有私事就不奉陪了。另外,那位小姐好像等你很久了。”

杜迎顺着向坤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在靠窗的座位旁站着一个女人,她有些焦急地朝这边张望着。

走过门口的时候,向坤才松开了杜迎的手,还是那位服务生递来了一张对折的卡片。向坤接过卡片把它翻开立马又合了回去。

“向老师上面写了什么吗?”

向坤尴尬地咳了一声,“没什么,一张名片而已,欢迎你下次光临。”说着便把那张卡片随手扔进了汽车的储物盒中。

车子被向坤开上了三环杜迎才发现不对劲,“向老师,不是回家吗?”

向坤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还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杜迎,“看你心情不太好,带你吹吹风。”

“没有心情不好。”杜迎连忙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刚刚往外面看了那么久现在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向坤的问题让杜迎哑口无言,他的确是心情不好,只是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向坤说。

不介怀的事情,再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像是博取同情的筹码?

杜迎不想这样,只是他不知道,自以为的不介怀早就在忍不住的发抖中露了馅。

“前男友?”向坤试探性的问了句,他提醒杜迎坐好,然后用力地踩下油门。

这个点的三环本就没什么人,再加上先前的暴雨,周遭竟然只有向坤的一辆车。他压着限速,把左右两边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窗外的风‘呼哧’一声灌了进来,车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好几度。

“不想说就算了吧。”向坤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后面肯定有隐情,但又不想把杜迎逼得太紧。

“不是。”杜迎拉起了外套的拉链,“初中同学。”

杜迎飞速地在脑海里斟酌着措辞,他在思考怎么说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怜。

“他是我初中同学,上学那会儿我俩是朋友。”

“刚上初中的时候我不太合群,也不爱说话,本来应该是那种在班上存在感很低的小孩。”杜迎说得恨慢,因为他需要时间去回忆和整理逻辑,“不过,当时我成绩还行也不惹事,所以老师们都挺喜欢我……”

杜迎的话剩了一半没说,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那时候喜欢他,但是他不知道。”杜迎沉默了一阵,“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总觉得谁对我好我就该喜欢回去。”

我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又偏想挖空心思地回报你,思来想去只有这份真心还能上称买上几文钱,无以回报便只好尽数拿给你。只是我觉得稀罕的玩意儿,你却瞧不上觉得恶心,非但不曾还给我,还把它捏个粉碎。如此一来,我便真再没什么拿得出手了。

“后面的事儿挺没意思的,就是表白被拒,然后班上其他的人知道了。”杜迎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骂得太难听我就转学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到此为止,杜迎完全能把情绪消化得很好。

可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是怎么转学的呢——是求来的。

杜迎不太愿意去回忆那之后的事情,他选择性地让大脑在此休眠,可时不时还是会有些剪影从脑子里钻出来,提醒着他有多么可悲。

男人高高在上的语气,鄙夷的目光,讥讽的语调,耐人寻味的笑,“想转学啊,自己来找我可没有用。去告诉你妈妈,叫来她找我怎么样?”

杜迎觉得浑身恶心,因为男人隔着自己在和母亲调情,直勾勾赤裸裸不带丝毫掩饰。

他没办法眼看着姜祎燕一脚踏进深渊的同时,又去推她一把。所以在杜迎初二那年,在他们结婚的第一年,杜迎以极其卑微的姿态,不情愿说出了四个字。

“爸,求你了。”

四十三

男人乐了反问道:“求我什么?”

杜迎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不过是看着曾经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自己现在就像一条温顺的小狗一样在他脚边打转,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有求于他。

年少的杜迎皱了皱眉重复道:“求您了,我想转学。”

男人仔细地端详着杜迎的脸,轻啧道,“你跟你妈长得真像。”

杜迎压下胸口的怒火再一次重复着说:“求您了。”

“不过你妈比你聪明,或许有机会你可以让她教教你,求人该怎么求。”

“你不要跟她说。”杜迎语气有些激动。他一直都在装,在母亲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避开他们俩人之间的互动,故意对她身上的种种伤痕视而不见,故意对一切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绝口不提。

这样他们就可以像以前那样相处,这样她就还是那个穿着蓝色围裙,在炉灶前给自己做饭的,温柔的母亲。

“所以你就该是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吗?”

杜迎的语气软了下来,“求您了。”

“好啊。”男人的恶趣味似乎已经得到了满足,他没再为难杜迎。

其实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自觉这些举动算不上出格,但在杜迎看来,自己仿佛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恶心都吞下了肚。

“杜迎?”向坤叫醒出神的杜迎。

杜迎惊慌地回过神来,他刚刚竟然不知不觉地又想到了那个男人。冷风吹进车内吹得杜迎后背一阵发凉,这时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是一身冷汗了。

“我没事,就是刚刚想到了一些别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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