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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出上面的内容，读完后又立刻转头，观察柳长杳的神情。

出乎意料地，在戏外总是不大有情感波动的人皱起了眉，“没吃晚饭？”他重复了一遍，问怎么回事，却也知道问林涛不如问当事人，只提了步伐，用近似跑的速度走着，不忘嘱咐下去：“你去买点粥，小菜也买几样，要清淡点。”

等那栋处处亮着光的酒店出现在眼前，只剩一条街道的距离，喧嚣的尘世仅有十步之遥，柳长杳接过林涛递过来的口罩戴好，像是又想到了点什么，转过身说：“两人份吧，别买太多。”

南城的夜晚灯红酒绿，车辆川流不息，红色和橘色的灯光至整条街道上蔓延，恍惚着像酒杯里寿命短暂、即将破碎的泡沫。而柳长杳低着头，迈着腿，往那些耀眼的光里走，走进这红尘俗世里。

猜猜

刷卡解了禁，推开棕色的木门，里边开着廊灯，不很亮，从玄关一直延伸至客厅，像灯塔，有溢于言表的指示作用。

光线不算压迫，柳长杳莫名松了一口气，反手关了门，脱了鞋，只穿着一双白袜向前去。客厅空无一人，摆放齐整的矮桌突然凌乱起来，遥控器被人从桌柜里翻出来，反盖在桌上。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看不见的灰尘，望向关着门的卧室。

心跳逐渐加速，是延迟的运动后遗症。砰，砰砰，砰砰砰……跳的一下比一下快。柳长杳把手覆在胸口上，些微的汗液被布料吸收，透过去，渗进皮肤里，融进心脏里。

他这才恍然身体的热，连在艳阳下穿里三层外三层的服饰都比不上的热。

出乎意料地，门不过虚掩着，留一条细小的门缝，柳长杳凑近了去看，里头比外面更暗，估计是拉了窗帘，一时间连大概的轮廓都看不清。

他轻轻推开门，握着门框，小心翼翼，像戏里身亡后控制着呼吸。嗅觉比视觉先一步发挥作用，柳长杳闻到一点香，起先是淡淡的一股，随后愈发浓烈。

从鼻腔进入体内，大脑或心房，总之是操控着情绪的危险地带，柳长杳被引诱，口干舌燥，在共存一室的琥珀和香草里走近躺在床上的人。

窗帘留有空隙，月光照进高楼，打在宁廓脸上，巧妙的像刻意为之，但无碍气氛，他依旧俊美，谁也不能否认。

这是在娱乐圈里引起腥风血雨的长相，女友粉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妈妈粉，成功地让评论清一串求上。可这会富有攻击性的眉毛不再皱起，人就柔和不少，柳长杳伸出手，用指腹触碰他的脸颊，从眉骨到颧骨，一路下滑，未至鼻尖就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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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圈着腕骨，很轻易地抓了个彻底，宁廓睁开眼，眉毛一同皱起，瞳仁里似乎还留着些沉眠的混沌，“又瘦了。”

不是疑问的句式，嗓子有些暗哑，堵了团棉花，但沾了水，吐出来的字也缱绻。

柳长杳没挣，由他握着，瞄了眼被圈着的手腕，“大概吧，我最近没称过。”那些月光被他遮了一半，只有宁廓那双逐渐醒过来的眼睛亮的出奇，亮的他心头发软。宁廓没问，他也补上去：“这部戏的角色是要瘦些，等杀了青就能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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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廓点点头，因躺着，幅度不明显，但柳长杳仍旧辨认得出，看出是姑且满意的意思，他压下手腕反握着，轻声问：“还没吃饭？”

“嗯。”宁廓摩挲着他突出的腕骨、微微起伏的青筋。

那块皮肤薄得很，碰一碰都是瘙痒，但柳长杳任他作弄，只问是不是哪不舒服了，宁廓没望他，只低声答一句没胃口。

天热了没胃口，天冷了没胃口，起风了没胃口，下雨了没胃口，太累了没胃口，太闲了也没胃口……宁廓因为胃病进了几次医院，到现在都在拿中药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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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杳抿着嘴，唇瓣抵在牙齿上，也不再试图苦口婆心劝服这小少爷按时吃饭，总之这人也听不进去。他蹲久了，本就肿胀的腿有些发麻，索性跪下来，换个姿势，牵着人的手晃一晃，“我晚饭没吃好，让林涛去买了粥，估计也会买多，你陪我吃一吃？”

宁廓终于肯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拿眼神在柳长杳脸上描了一遍又一遍，眉头皱的更紧，“有谁针对你？这个点才放你回来。”

语气冲，揣着一团火，是生气了，毫不掩饰的不悦，柳长杳心里倒浸着蜜，甜滋滋的，勾了嘴角，眉心的倦怠都散去不少，“没有，没人欺负我，是设备出了点问题才拖到现在。”

宁廓仍旧拧着眉，不大信的样子，柳长杳瞧他目光在自己眼下停的最久，下意识伸手，摸到一手不正常的滑腻，这才醒悟过来，解释道：“我还没卸妆，看上去是憔悴一些。你等等，我身上都是汗，先去洗个澡。”他起身，宁廓的手跟着一起动作，看上去就像是他握着不肯放，于是柳长杳弯了眉眼，笑声从唇齿之间越出去，“林涛估计也快来了，我得先把澡洗了，万一我那会儿还没洗完，你帮着拿一拿？”

尾音扬着，说着求人更像哄人多一点，但宁廓都接受，懒懒地从喉头挤出一个音节，又挥挥手让柳长杳去，很不耐烦地，仿佛刚才牵着人的不是他。

电话没人接，林涛对着手机嘟喃了几句，随后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就往门铃上按。

酒店的套房隔音太好，站在走廊上听不见门铃声，他等了一会儿，三五秒，不确定人是否听见了，准备再按一次。

可手还没碰上，这门便开了，他僵着手，好半晌才记得要收回来，又立马将左右两边扫了一遍，见没人才敢出声，对大敞着房门的宁廓低声问好：“宁少爷晚好，这些都是长杳要的夜宵，我刚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我还以为送的晚了。”

宁廓看他，只有眼珠子愿意动一动，从上至下，半天才从印象里扒拉出这一号人物，说了句他在洗澡，便接过东西关上了门。

留林涛一个人在门外煎熬，宁廓把东西搁在客厅里，从包装精良的纸袋里一样样拿出食物。两份粥、七八样小菜，都是纸盒，隔温，盖子是塑料的，但没揭开，菜也看不清楚，只能从颜色大概得知都是些清淡的东西。

七七八八摆了一桌，可宁廓是真没什么胃口，盖子也没揭，倒是在扔袋子的时候发现了点遗留的东西。用黑色塑料袋包着，放在最底下，宁廓也不知怎么忽视了它，挑着眉把东西拆开，发现是盒超薄的套子。

还是他常用的尺寸。一贯不带其他功能。

啧。心头万绪，舌尖都蠢蠢欲动。宁廓拈着盒子在手里转，一步步朝卧室走去。

赤着脚，皮肉和地板贴合、分离，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出现，宁廓推开门，由它敞开，连接客厅的廊灯，让赤裸着跪在床上的人暴露在灯光下。

葱白的手指钻进那拥挤的甬道中，插进、抽离，响起暧昧的水声，带出淫靡的水光。

柳长杳穿着长衫过了整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