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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叶昀青已经十级很多年了，给自己演奏依旧是一首三级的小步舞曲翻来覆去地弹。

这还有个两人心照不宣的缘由。

七岁那年，叶昀青钢琴三级考级。

叶昀青父母工作原因常年在国外奔波，第一次考级就托付谢家关照。

谢渚他姐姐到地方把两个小孩放下自己去和野男人约会了。

于是谢渚就拉着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小青蛇弟弟去考核处外边登记签到。

到处都是燕尾服和小礼裙的小朋友和他们的父母，父母几乎都在和紧张的小孩子小声交谈。

“你可以的宝宝，你是最帅的小朋友”

“哎我的天呐你都练了多久了，放轻松，一遍过。”

谢渚和恰好一脸渴望地看向自己的小青蛇弟弟对视，他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叶昀青的肩膀。

“家长不能进去，我在对面门上贴着门听你弹钢琴，你就当弹给我一个人听就好了。”

叶昀青怔怔地看向谢渚。

谢渚用稚嫩的童声强调：“反正你在我这儿永远是一遍过，甭管里边儿的傻逼给你打什么分。”

叶昀青震撼于谢渚的骂人学习能力，忽然又发现自己完全不紧张了。

也是从那天起，叶昀青给谢渚弹钢琴就对这首歌咬死不放，乐此不疲。

叶昀青边弹边平静道：“那个女孩子把周末试卷提前送我，感谢我替她送巧克力给你。”

谢渚后脑勺贴在叶昀青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笑了一声。

“你说的我都有点想和她试试了，对我可真不错。”谢渚半开玩笑说：“你要不改天把她介绍给我？”

琴声变得急促，谢渚睁开眼睛在叶昀青优美的脖颈上轻吻。

叶昀青在紧张，谢渚想。

叶昀青没有停下弹琴的手势：“你往右看，成年前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我就把你从你最喜欢的落地窗推下去。”

落地窗边铺了叶昀青和谢渚一起去超市采购的天鹅绒毯，谢渚喜欢躺在毯子上往窗外看。

谢渚停下亲吻的动作，被小青蛇的话奇异地戳中笑点：“威胁人不应该是说‘我跳下去’吗？”

叶昀青眼皮都不抬一下：“然后我再跳下去。”

谢渚钻进叶昀青的怀里，搂着小青蛇的脖子再次阖上眼睛：“再说。”

叶昀青的节奏恢复正常，不疾不徐让指尖在黑白琴键间舞动。

突如其来的叫嚷声打断宁静，谢桥穿着睡衣走进来：“谢渚你几岁了？撒什么娇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一堆，从叶子哥哥身上下来。”

谢渚吐出两个字：“问他。”

叶昀青莞尔，继续放慢演奏的节奏，对谢桥摇了摇头。

谢桥没眼看，笑啊笑啊的烦死她了，明明他俩没在一起怎么比她这个谈恋爱的还快活？

25

周六下午。

谢渚趴在叶昀青床上，叶昀青枕着软和的枕头在床头看化学书。

“我想去乐队。”谢渚无聊地把整个人陷入叶昀青的那床被子里。

叶昀青把化学书里多夹了一份的化学方程式检测卷丢给谢渚：“送你。”

谢渚拒绝污染自己的眼睛：“我从中考后，这玩意儿就没配平过。”

叶昀青放下教科书，掀开被子躺进来：“你周末作业呢？”

虽然他知道谢渚不写周末作业，但他真的想知道那些周末作业后来都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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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渚侧身和叶昀青面对面：“不做，扔了。”

叶昀青想了想，没想明白。

不写可以当草稿纸啊。嗯，他什么都不写。

谢渚凑近荒废学习的小青蛇，把脸埋在叶昀青的枕头上：“你陪我睡午觉。”

叶昀青扣住谢渚的手，迷迷糊糊前想，今晚自己的枕头应该会有阿渚的味道。

夏日与你

26

自从期中考试过后，谢渚明显感觉到叶昀青状态不对劲。

叫他的时候反应慢半拍，在家里被自己亲了半天的锁骨才后知后觉牵住自己的手。

更过分的是入夏后叶昀青还冷热不知地穿着长袖外套，下了早操后被从隔壁班队伍插进来的谢渚一把扯掉给拿走了，走前谢渚扭开叶昀青的叮当猫保温壶。

冒着腾腾的热气。

叶昀青就见谢渚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后把自己的水瓶带走了。

反应变得迟钝的叶昀青拦也没拦，从桌肚里拿出早读默写的诗篇开始纠错。

才看到第二行谢渚就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水壶回来了。

是谢渚自己的，叶昀青的条件反射告诉他。

透明塑料的水壶，不保温，散热快。

至少保证叶昀青这个犯傻的家伙不会因为摸不到外壁而被打的热水烫到嘴。

谢渚沉默地站在叶昀青面前，看叶昀青喝了几口凉白开后踩着上课铃的点回到自己班里。

叶昀青没说谢谢，他和谢渚之间从不言谢。

27

周末叶昀青在谢渚的书桌上平铺好试卷，纤长的指握着笔，大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谢渚抱着吉他在叶昀青旁边拨弄琴弦，转动弦钮调音。

时不时看叶昀青一眼的谢渚觉得叶昀青也亟需一个人给他调音。

但谢渚以为叶昀青自己可以缓过来。

这一缓缓到了期末前一天。

28

自从小青蛇反射弧变成一个地球半径那么长后，谢渚和叶昀青几乎没有一起吃过夜宵。

谢渚倒是把这个时间节省下来观察小青蛇的精神状态。

一个月以来，谢渚会在

第二节晚修下课前三十分钟跟老师说节目排练然后从隔壁班经过，站在后门看日渐憔悴的叶昀青。

谢渚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

叶昀青根本自己缓不过来。

29

期末考前一晚。

谢渚掐着

第一节晚修上到一半，走到隔壁班门口对老师喊报告。

那声报告声挺大，把看班老师吓得打了个机灵，叶昀青自然也抬起头来。

一看到是谢渚，叶昀青连自己刚刚在干什么都忘了，钢笔的笔触染了试卷大块的污渍。

看班的老师推了推眼镜，示意谢渚说话。

谢渚直勾勾看着叶昀青：“级长找叶昀青同学开会。”

叶昀青一愣，级长不是刚为自主招生准备事项找过自己吗？

不过级长怎么刚好找了谢渚叫他？

一头雾水的叶昀青对看班老师道了声“抱歉”后被谢渚拉着手带到了教学楼角落的医务室。

消毒水味铺天盖地，叶昀青被他的阿渚推到里间的支架床上坐着，墙头的电子幕表上红色数字的闪动代表的时间流逝让叶昀青心跳加快，呼吸不过来。

“你也觉得我有病吗？”叶昀青艰涩地扒拉着支架床的床单。

谢渚抱着胸问他：“你喜欢我吗叶昀青？”

叶昀青连思考都不用就理所当然地点头。

谢渚也没什么大反应，接着问：“你讨厌学习吗？或者说，你讨厌看着试卷吗？”

叶昀青迟滞，点了点头。

只有阿渚发现了，真好。

谢渚把坐着的叶昀青摁倒，在极近的距离对他的小青蛇说：“那别看试卷，看我。”

叶昀青还没反应过来，谢渚就勾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