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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哭了出来。
施娢自己爱哭,也受不了别的女子哭,更何况施家与张家有些交情,万一施家想保张家也说不准,但她不敢说话,怕被认出声音,便扯了扯赵骥的袖子,让他听听张依仪要说什么。
“脚酸了?”赵骥没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脚踝又疼起来。
施娢微张口,没敢开口,后面的张依仪仍然在哭,赵骥却视若无睹,没有往常对施娢的怜香惜玉,她只硬着头皮点头,然后听他笑出声,被他弯腰抱起。
赵骥肩上的伤虽然已经不影响走动,但也还没好全,施娢没敢乱动,只听赵骥淡声威严对张依仪道:“清净之地,张小姐在此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赵骥是沙场武将,随便一句话就像是要取人性命样,硬生生把张依仪的眼泪吓了回去。
林间山风清凉舒爽,施娢也有些被吓住了,纤细双臂搂着他的脖颈,突然间想起了前朝在坊间流传极广的宠妾灭妻,不经一阵恶寒。
她想赵骥这是怎么回事?张依仪能被太后看中许给他,再怎样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美人,哭成这样连她都受不住,他这色中饿鬼竟然没半点反应?
要是她敢在这里这样哭,恐怕别说是清净地,佛堂圣地他都不一定顾得上,早就按昨天所说掉几颗眼泪就作弄她几次。
施娢被赵骥放到了马车上,她双手撑着马车前板,两只绣鞋也踩着边沿,鞋底还沾着草,又犹豫朝后看一眼,道:“王爷去听听她说什么吧,妾听她哭得都要心碎了。”
“她一家要杀本王,本王还有闲心去听她胡扯?”赵骥手护着她细腰,不让她往后倒,“该回去了,你这身子熬不久。”
施娢正要开口,张依仪就追了过来,她不敢再说话,只躲在赵骥怀中,让他遮住自己的身影。
张依仪压着哭声道:“王爷明证,事情非兄长所为,全是施家经手,小女有证据指证施家!”
施娢登时一愣,都觉头疼起来,她抬手轻揉额头,现在觉得算是确定施家不会再和张家有牵扯。
赵骥轻拍施娢的背,让她回马车,施娢拉着他的衣服不走,他也不生气,说她小脾气,随后才对张依仪威声说:“证据在何处?本王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张依仪连忙道:“爹和施家四爷有书信来往,王爷只要救了兄长,小女愿意将信件带出来给王爷。”
施娢心一惊,要是赵骥拿到施家书信,这可不是糊弄就能糊弄过去的。
赵骥眯眼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施家施娢迟早入宫为妃,她在京城容貌最出众,但小女自认才学不输她,纵使王爷拒了太后娘娘的指婚,但小女亦是心慕王爷,”张依仪手臂擦泪,“只要王爷应下,小女可求让父亲与王爷见面详谈。”
施娢心想要是早知道她是要说这些,自己就该拉着赵骥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如果她真不入宫,太后或许还真要把她许给赵骥,但她都已经算是皇帝的女人,张依仪何必要再拉她出来对比一番?
再说赵骥是突然决定来这,张依仪不可能大清早就来堵他,碰巧遇上还能说出的话,恐怕是她自己的想法,这般火急火燎,也不知道张尚书是不是真敢跟施家作对。
“信口开河,不值一信,”赵骥开口道,“今天你要是把遇到本王的事说出去,本王让你张家吃不了兜着走。”
施娢向来怵正经样子的赵骥,可被他护在怀中听这些话,反而有几分奇异的被宠爱感,但以她对赵骥的熟悉,这些信件,他恐怕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她不动声色探出视线看张依仪。
张依仪似乎也发现了施娢在看她,她没认出施娢,只看到这女人带着帷帽,不愿意露面,身段却瞧得出风流,和她认识的某个女人有得一拼。 网?阯?f?a?b?u?y?e??????????ē?n?????????5????????
赵骥的手还放在她腰上,刚才的所有举动也都在表明,他对怀中的女人不是一般喜欢。
张依仪咬唇道:“这位姑娘跟着王爷,想必是青楼中的女子,王爷若是能娶小女,小女可以让舅舅家认她做嫡亲女儿,以舅舅家身份,王爷可以抬她做侧妃,小女一定安分守己,不管王爷任何事。”
施娢一惊,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手不由攥紧赵骥胸膛的衣物,却发现赵骥竟然像是再认真思考这种事。
赵骥没说话,以覃含的身份,进王府做姨娘都难,万一他哪天不在,又是被人欺负的命,若是再抬高一些……
似乎不错。
第17章 娇蛮
即便是给施娢再高的封号,她也不会想要,但赵骥后面没再提别的,只说了个地点,让张依仪带着信过去,核证为真之后,会有人告诉她做什么。
马车缓缓离去,施娢忐忑靠在赵骥胸膛,小声同赵骥道:“天下无不透风的篱笆,王爷正是风口浪尖,照她所说的做一定会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妾最不愿的便是连累王爷,王爷不要听她所说。”
他手拍她的背道:“不想陪着本王吗?”
“可妾不喜欢那位小姐,”施娢眼睛里含了泪,“如果王爷娶她为妻,妾就算真进了王府自己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张小姐那般聪慧,妾什么都不如她。”
赵骥还没有娶妻的打算,见她委屈起来,也生了逗她的心思道:“本王觉得她说的法子不错,以她现在的身份进王府,定夹着尾巴不敢招惹你,她惹不到你,争不过你,你也哭不起来,看你以后还怎么哭着同本王撒娇。”
施娢又不是为了王府的妻妾之位才接触他,本来施家就在他这里吃了亏,现在听他说这些争宠之语,即便她脾气再好心中也生出了怒意,越瞧他眉眼便越觉胸口闷气得慌,纯粹是被他气的。
她连推几下赵骥,力气不大推不动,眼泪竟是直接落了下来,她自己一个人坐到角落里,背对着他拿帕子哽咽抽泣,她后背颤得厉害,整张俏丽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赵骥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她这突然来的小脾气,这女人平日里无事发生时总黏着喊王爷,但真动起怒来,人又真的会娇得近乎蛮横。
往日他说娶妻时她从不说什么,现在真提了,反倒怒不可遏,竟不怕他生气厌烦了她,也不知是不是早就猜到他欢喜她的心思。
“本王又没说一定娶她,更何况有的事情,并不是嘴上说说就一定能成的,”赵骥手撑着坐垫到她身后,从后把她重新揽回怀中,笑了笑,“只是觉得她提议可行,王爷能给你的东西自然都会给你,用不着借她那种人的手,但你要是把眼睛肿了,本王这次不会管你。”
京城世家中的隐秘总难瞒过所有人,即便他利用外人给施娢抬了身份,倘若仍旧是有那么几个嘴碎不识相地到她面前乱说什么风月下贱出身,赵骥觉得自己会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