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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等你,亲爱的亚历克斯,”

他缓缓的,带着些微自嘲的说,

“我会一直等你,无论我在哪里。”



今夜宇宙中的流星雨绚烂无边,范围超过预计,军舰便只能临时停泊在帝星附属第八星的港口。亚历克斯站在军舰的落地舷窗旁,沉默的注视流星。

人鱼座流星雨和其他星座流星雨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流星群身后拖曳的尾巴像条长长鱼尾,奇幻又瑰美。

这世上真的存在人鱼么?

没有人知道。

他拨弄摩挲着耳边温润的白珠,一颗异常绚烂的流星忽然毫无预兆的自舷窗玻璃前近距离游过,长长的鱼尾如流丽轻逸的粼纱,每一束鳞片都是一挂飘摇紫藤,缀玉联珠,芬芳杳渺。它降临时浩瀚壮丽如天幕悬垂,离开时幽谧宁静似夜深月落;它声势浩大的来,又清冷温柔的去,却将他这唯一观客所有的呼吸都蛮横的掠夺。

明明应该隔着一层大气,却又仿若触手可及。

明明似乎触手可及,却又如同跨越了无尽时空的苍冷遥远。

相隔万里,相隔千年,

外表的光鲜盛美、内部的冰冷绝望,将它的灵魂割的破碎支离。

这条灵魂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在深渊中哀鸣,爱之救赎为它祛除了沉重的枷锁,却也让它最终因失去枷锁而没入深渊冰冷黑暗的更深处。

……爱是救赎,它救了你,也要让我失去你。

但我尊重你,无论你作出何种选择。

仿佛受到某种奇特共鸣的牵引,军舰猛烈震动起来,副舰长连忙前来报告:“陛下,我舰受到未知……”

他的表情惶惑而无措,茫然而无知,

……这是颗存在于不存在的流星啊,

是独属于我一人的流星。

手指无意识的用力,竟生生捏碎了薄雾美人。

——我会一直等你,无论我在哪里。

在那里,我只是一颗纯粹的流星,我涤去所有,只留下满腔对你纯净的爱。

残破的薄雾美人将指尖划出血迹,也打碎了坚固的瞳孔。

真的好疼。

你心有利剑,有了信念,便要将生死也置之度外的去追求。

所以,若这就是你认为的完满无瑕之爱,

我愿为你认同。

一如我尊重你,无论你作出何种选择。

我的爱和尊重,全部都予你。

……

即便肉体相隔亿万光年,心,永不再分离。

***

五十六、他玩火自焚(正文完)

威尔森是用军功换取的和希思黎?卡列宁结婚的机会。

他三十岁,希思黎十八岁,刚刚成年。

刚刚成年自己的雌君位置就被人预定,希思黎其实是很不高兴的。在他的设想里他要先利用成年后一年的适应期给自己挑选一名价值最大的贵族雌虫进行联姻,那名雌虫可以长的不怎么样,可以年纪不小,但是地位一定要高,评级一定要好。

然而设想才设想到一半,雌君位置就被人横刀夺走。

他看了威尔森的资料,长的挺帅,年纪轻轻就是少将,可是这头衔完全是靠他自己挣来的,在和蝎族的战斗中拼死拼活的立功才做了一个少将,军衔高但没有实权,还没有贵族雌虫的家族随便找点关系的权力大,而现阶段希思黎需要的不是一个自身能力多强的雌君,他需要的是一个有强大家族背景的雌君。

心下满满的嫌弃,他还是给他发短讯,请他见面聊聊天。

第一次‘聊天’希思黎挑在一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档次价格偏中档,说实话并不适合名字前缀了‘卡列宁’这个在第一星上如雷贯耳的姓氏的希思黎。威尔森却觉得他很体贴,因为虽是少将,他的工资属实不算特别高,并非花不起高档餐厅的餐费,只是没办法同卡列宁家族比,听说卡列宁家主在第一星顶级餐厅有自己的专属包房,每周去个一两次,每次能花掉威尔森一个月工资的那种。

当天下午希思黎迟到了将近四十分钟,落座时对面雌虫的脸色不变,向他礼貌的颔首后便招手让侍者将一直温着的热奶茶端来,然后递给他菜单,请他点单。

希思黎不客气的说:“不用了,喝完这杯奶茶我还要赶下一场,就不点额外的东西了。”

他紧盯着威尔森的眼睛,见他无动于衷,好像因为他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看,才能勉强扯着面瘫一样的僵硬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希思黎觉得无趣,但心念一转忽然又觉得有趣起来,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抛给他三个非常无礼的问题:

“你最多可以接受我娶多少雌侍?”

“你是否介意无性婚姻、丁克家庭?”

“你是否介意我在家啃老,永不工作?”

威尔森平静的回答:“我都不介意。”

希思黎挑了挑眉,又听到这个面瘫脸继续平淡的说:“就像我无条件服从军令,我也无条件服从于你,希思黎,从你成为我雄主的那一天起,你的意愿就将成为我的意愿。”

该死!

希思黎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他面不改色的继续问下去:“等下我要去参加一场联谊舞会,你跟我一起去?”

威尔森平静到面瘫的面孔终于露出一个不太相同的表情——他有点诧异的反问:“我跟你一起去的话,不会影响到你和其他雌虫相亲吗?”

希思黎笑了,“若他们连你也要顾虑,怎么有资格做我的雌侍?”

结果他们真的一同去了联谊舞会。

希思黎觉得威尔森是在欲擒故纵——故意表现出单单纯纯的样子,实际一定会在舞会上用军雌的气势警告对他示好的其他雌虫。

然而在舞会上威尔森全程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论谁和希思黎搭话都没有反应,甚至在有一名大胆的雌虫邀请希思黎舞会结束后进行一些额外运动时还很‘识趣’的向他告辞:“那我就先走了,祝玩的愉快,希思黎。”

希思黎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地。

“他是谁?”邀请他春风一度的雌虫问他。

希思黎咬牙切齿的回答:“是我的雌君!”



新婚之夜希思黎很不高兴,因为他卖力的操威尔森,威尔森还是一张面瘫脸,连一声情趣的呻吟都没有。

“你是死的吗!??”希思黎怒吼,“叫两声听听!”

威尔森顺从的说:“好的,雄主。”

然后他毫无感情波动的“嗯啊”了两声,又没动静了。

希思黎抱住头低吼:“你根本不爱我!威尔森!你只是用军功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好骗最娇弱的雄主的名字!我要告你骗婚!!”

威尔森浑身一僵,紧接着两腿强硬的夹住了他的腰不让他下床,低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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