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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弥远皱了下眉,“这里让我不太舒服。”
“不舒服正常,你还是第一次来赌场吧?”沈蕴揉揉他的脑袋,安抚道,“以前我怕宁微骂我,所以没敢带你来这种地方。别紧张,我们又不赌,只是来找人,一会跟紧我就行。”
“不是的,我……”路弥远张了下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只能点了点头,“好。”
四人进门之前定好了计划,等进去便开始寻找银焕的踪迹,任务完成直接走人。离开归山之后闲话群没法用了,但天贤令上原有的警示功能还在,所以也不担心会因为分散而无法告知队友。
“现在是亥时一刻,”沈蕴掏出令牌,和三人对了一下时间,“每过一刻钟,各自记录在这一刻钟内发生的事,如果有异常立刻划令告知其他人。先一起进去了解情况,之后弥远和我一队,阿景你们一队,效率一点。”
众人答应下来,一齐往六博楼内走去。在一跨过门槛的瞬间,身后的大门便砰地一声合拢,大厅内的喧嚣如潮水涌来,将他们彻底淹没。
“押大押大!”
“我赢了!给钱给钱啊!”
“开,天宝集财!”
“杠上开花,胡了!”
……
厅堂灯火辉煌,漆柱,地板,雕纹,无一不装饰着夸张而璀璨的金,闪烁间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那些在门外还一派矜持的人此时蜂拥在各个赌桌之前,陷入了金银的狂宴。骰子声,叶牌声,茕玖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在叫嚷,欢笑,但这些夸张表情却像是一张张湿漉漉的眉眼贴在了脸上,让人感觉虚幻而模糊,光是看一眼都要心声腻烦。
“……”
沈蕴蹙起眉头想喊队友,回头却发现燕也归和景颉已不知所踪,只有路弥远还站在他的旁边,小朋友白皙的脸上是和他一样困惑的表情。
沈蕴惊讶:“他们俩什么时候走的?”
路弥远摇头:“我也没注意。”
“不行,有点不对劲。”
沈蕴心头一凛,伸手就要去摸天贤令,手指却在腰间探了个空,他又去摸同春,也不在了。少年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最后伸手探向自己的怀中,在碰到怀中硬物的刹那,沈蕴蓝眸惊缩。
他缓缓摊开手,掌中是一大把竹木制成,两面画彩,可代青蚨白镪的。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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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了一下前文的地理设定,不影响阅读
以及卦文都是参考之后胡编乱造的,和真正的卦辞是不一样的……!
再及赌庄的设定灵感是我以前写的一个COC模组,但改动还是蛮大的,如果有即视感那就是模组的锅,嗯
再再及这篇文下周三会入V,第一次写V文,没有经验,但是会努力让大家觉得这五分钱花的还算值的【鞠躬】
第40章 六博楼(二)
“这是怎么回事……”
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沈蕴对着手中的筹码目瞪口呆。
“我的随身财物包括六合印也都不见了。”路弥远也同样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红红绿绿的竹筹,“师叔,现在要怎么办?”
沈蕴也从未碰到过如此荒诞的情形,他后退了几步,转身一把拉开了大门,但门外的情形让他霎时倒抽了一口气。
门外和门内一模一样,灯火通明,牌桌林立,人潮涌动。
“……看来这赌庄是不想让客人离开了。”沈蕴冷笑。
好在沈蕴尽管诧异,脑内却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将已知的线索捋了一遍后转向弥远道:“我有个猜测,既然闲汉说这里有开楼关张的时辰,而且银焕的点石也流通到了外界,说明这地方并不能将人长久地困住,或许等到天亮之后就能出去。”
“现在的问题……”他看向手中的筹码,“是这个。除了身上的衣服,我俩其他的财物、饰品、甚至是法器都变成了筹码——或许这地方就是用这个方法来变相逼迫人加入赌局,拿回自己的东西。”
“那我们要赌吗?”路弥远看了一眼那些赌桌,有些厌恶地迅速移开了视线。
“当然要——”沈蕴话未说完便猛地闭上了嘴。
路弥远瞪大眼睛看向他:“师叔?”
沈蕴惊疑不定地抚住喉咙。刚刚路弥远问出那句话的瞬间,他内心深处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本能地想要坐到桌前拍下筹码,加入这场狂热的宴会。
这地方古怪太多,反而激起了沈蕴的斗志,他用力咬了一口舌尖,让疼痛湮灭冲动,少年飞扬的眉眼凌厉如刃,他环视四周仿佛宣战一般,一字一字道:“不,当然不。”
说罢他抬脚就走,路弥远急赶两步,握住了他的手。
沈蕴一愣。
路小朋友理由充分:“我怕像燕前辈他们一样,和师叔走丢了。”
“噢……我确实忘了这茬。”沈家长一拍脑袋,十分理解,“那你牵紧了啊。”
“嗯。”
路弥远谨遵师叔教诲,不仅握得很紧,手指甚至不知不觉滑到了指缝之间,这下穿插交错,掌心交叠,比任何锁楔都要牢固。
两人就近来到了一座赌桌前。这里玩的是最普通的骰子,桌对面各有一人手持摇缸,六枚骰子在其中玲珑作响,只待动作一停,四周的筹码已纷纷如雨的洒落,飘向自己认为胜利的一方。
“还有没有要下的!”“开呀!快开!”“四个六,满堂彩!我赢了!”……吵嚷中沈蕴环顾一圈,并没有看见景颉和燕也归,于是他拉住了一位赢家:“这位兄台……”
“别烦我,一边去!”
对方想要挥开沈蕴,但剑范攥住他胳膊的手略一施力,赌徒的五官便皱在了一起:“疼疼疼——你要问什么便快问罢!快问!”
“耽搁兄台赚钱的工夫,真对不住,”少年脸上笑吟吟的,“我头一次来六博楼,想问问这里有什么规矩。”
“规矩?这里能有什么规矩,”赌徒一脸莫名,“规矩不就是赌么?”
“如果我不想赌,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呢?”沈蕴问。
“不想赌你来六博楼干嘛?”
眼看桌上便要再开一局,赌徒心中愈急,“你先松手,我下个注……!”沈蕴不为所动,那人便扭着身体想要生生挣脱,他的关节已反扣至近乎折断的角度,男人却恍然不觉,口中大叫道,“我要押梅花红!我要押梅花红!”
“师叔!”路弥远叫道。
“啧……!”沈蕴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