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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嗤笑一声,评价道,“小情人拌嘴太啰嗦,你直接说吵的结果。”
“结果就是他们又争了几句,银仙师拗不过虹袖,就说‘那要不明天就去六博楼’,虹袖这才高兴了,说‘公子果然是爱我的’,两人就抱到了一起……”
“可以了,可以了,非礼勿言。”沈蕴连忙打断,“这个六博楼是什么地方?”
“我曾经听我的……”少年顿了一下,“我的朋友说过这个地方,好像是个赌庄,他之前就在里面赚了大钱。”
“那你知道这个赌庄在哪吗?”
少年摇头。
既然两人是去赌庄,怎么会一起失踪?总不能是都输光了家当,被人扣在里面了吧?沈蕴总觉得有什么关窍似乎没对上楔缝,他见也问不出什么,便开口向少年告辞,对方却又期期艾艾地唤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沈蕴问。
少年伸出手,忽然又像是怕自己脏污了沈蕴的衣袖般顿在了半空,生生改成了一个行礼,“我、我叫碧岑。沈仙师可要……可要……”他勉强笑了笑,“可要找回虹袖他们呀。”
沈蕴怎么会看不出这少年对自己有好感,而他一向对喜欢自己的人都会温柔一分,于是朝对方微笑道:“嗯,放心吧。”
等两人走至街口,路弥远回头,发现那个叫碧岑的少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朋友在磨蹭什么?掉东西了?”
沈蕴比他快了两步,回头看着他。
路弥远摇了摇头,跟上他的脚步。
镇上已逐渐热闹起来,各色的摊铺也开了张,沈蕴一路打听一路吃吃喝喝,倒像是来逛街游玩的,他正琢磨是买绿茶味的瓜子还是原味的瓜子,身边的路弥远突然道:“刚刚那个少年叫什么?”
“好像叫……碧……碧什么来着?”沈蕴想了一会发现想不起来,便懒得想了,“我记不清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因为我发现我也有点记不清了。”路弥远道,“买原味的吧。”
所以他要更加谨慎,更加耐心,要让这份温柔染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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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是我喜欢的,面热心冷受,不然怎么当低岭之花^q^
第39章 六博楼(一)
等景颉和燕也归两人姗姗来到时天色已近薄暮,沈蕴和路弥远正在街边小摊上吃馄饨。三枚铜板一碗,便宜管饱。沈蕴见他俩来,又招呼老板道:“再来两碗!我还有瓜子叮叮糖以及鸭翅,只不过糖太甜鸭翅偏咸,就瓜子味道刚刚好,要吃吗?”
“一碗就行,我不用。”燕也归回头道,“你提前过来就是为了吃?”
“线索当然有打听,燕仙师先请落座再说。”沈蕴道。
两人坐下后,沈蕴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权作开场白:“说来话长……”
“太长就捡重点。”燕也归打断。
“你怎么跟守庭大人一样没耐心。”沈蕴撇嘴,先将玉容馆的见闻一一说了,然后道,“我和弥远下午又在镇上打听了一下六博楼这地方,一般百姓对此一无所知,倒是有个闲汉告诉了我们所在——这地方确实是个赌庄,而且生意好得不得了,就在镇上往东几十里的深山中。”
“一般赌庄不是都建在闹市么?”景颉问道。
“你先别打岔,我还没说完。他说那地方原先是有个小宗门的,但二十七年前天崩地裂,里面的人全死完了,就成了一座空庄子。前些年据说是哪个富商看中了地皮,就在那儿建了个山庄,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年过去,山庄就变成了赌庄。”
“一般城里的赌庄不也一样能赌吗?”景颉问道。
“你怎么又打岔,馄饨都堵不住你的嘴,”沈剑范点名批评景同修,“这座赌庄建在深山中依旧有不少人慕名去赌,甚至不乏像银焕这样的修真者,当然是因为这座赌庄和其他的赌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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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据说这地方别名……心想事成楼。”
一旁的燕也归皱了下眉。
在一个赌桌上想要得偿所愿,那么必定会夺走走他人的愿望——这道理浅显,人人都懂,但人人都会觉得自己才是掠夺的那一方,如此也难怪这座赌庄能生意兴隆。
“我这边的线索说完了,该轮到燕仙师了。”沈蕴的馄饨吃完了,他开始嗑瓜子,“你卜过银焕的下落了吗?”
“略算了一卦。”燕也归道,“入于幽谷,身困株木,长岁不觌。”
沈蕴念了一遍卦辞:“听起来不像什么好卦。”
“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银同修似乎被什么困住了,但人应该还活著。”
沈蕴挑眉:“燕同修的表情好像很失望?”
燕也归笑了笑:“有么。”
“既然人没死,管他因为什么困住了,只要把他带出来就行。”
沈蕴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瓜子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燕同修只卜了银焕,没算算我们此行的吉凶?”
“算过,但是不能说。”燕也归道。
对方不肯说,沈蕴也可以从他的表情上窥出吉凶,但燕仙师这会打定主意当面瘫,一张脸板得像棺材板一样,沈蕴瞧了半天无果,最后只得放弃,回头催起景颉,“那闲汉跟我说六博楼亥时开楼卯时闭楼,这会出发正好能赶上开业。吃快点,你看看就你最慢。”
景颉不为所动,细嚼慢咽,一个馄饨分三口吃完。
闲汉只是给沈蕴指了个大略方位,他们本以为得费上一番工夫寻找,结果才行了五十里,就见前方群山之中有一片灯火煌煌闪烁,仿佛漆黑夜晚中神祇睁开的金色眼睛。等再行数十里,那一座赌庄便近在眼前。
庄园建于那被覆灭的宗门遗迹上,并不大,那些练功的木桩与太极图已经凋朽,被青苔与绿植覆盖,庄园正中间有一幢四层高的楼宇,飞檐四周灯笼高悬,檐上立着吞金的貔貅龙兽,远远就能听见里面呼呼喝喝的喧闹。
“啧啧,人真多。”
沈蕴从剑上下来,扫了一眼门口排列的车马。这些人中有独自前来的,也有携伴侣同往的,来客皆雍容华贵衣冠楚楚,甚至还有不少一脸正气的修真者,倒像是前来赴一场清谈盛会似的。但他再凝眸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客人虽然衣着各异,但每个人眼中都流露着相同的热切而又激动的,赌徒才有的光芒。
“师叔。”路弥远走到他跟前。
“怎么了?”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