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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深感无奈,这人崽子哪哪都可,偏一见到狐就热衷于喂食。且寅初的手艺着实一般,再鲜美的鱼鲙也能煮成刷锅水,小如意的手艺他是半分都没学来,十三没将饭桌掀了已是极大的仁慈。

狐狸隐忍多日,那些秽食吃得她萎靡不振,说什么都不肯再委屈自己了,宁愿扒着藤椅假寐,也不理人的召唤。

寅初只得安置好羹碗,转身来到院子在藤椅前蹲下,让自己尽量与狐狸平视。

“狐大人,该用膳了,今日的鱼可是肥美呢,汤汁浓厚得要鲜掉舌头了。”

“……”你认真的?

十三掀开眼皮,一双晶石般的狐眸三分鄙夷,四五六七八分隐忍。

众所周知,鱼汤鲜不鲜,同鱼的大小不构成必然的因果。

真是要笑掉大牙了!还鲜掉舌头?狐看他是准备做掉狐的舌头。

她决定不惯着这厮,抬起爪子将寅初的头扒拉到一边,果断拒绝。

“……”寅初哭笑不得,倒也没再强求,“好吧,看来狐大人是不喜鱼汤了,那晚一点我去买些果子与你。”

诚然,她对果子也不那么感兴趣,但接连拒绝也未免显得太过无情,适当给予肯定,也好叫对方蓄些进步的决心。

所以狐大人懒懒扫了下尾巴,算是勉强接受了进贡。

……

除了‘吃’这件事会让十三头疼之外,事实上,归来以狐身同寅初共处一室,反而叫她自在许多。

至少不必担心再出现什么惊心动魄的场面。

七不悔的那套道理,在十三这儿很受用。她的确不该一味逃避。且不说是否动了情、动情的

对象是上一世的小和尚还是这一世寅初,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本就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捋清楚的,单凭独自冷静,能指望她悟出什么红尘真谛?

慢慢相处,是个办法。

那不如只看眼前的报恩,至于什么前尘因果,什么情啊念啊的,都暂且搁到一边,何时明了何时算吧……

正是抱着这番心思,她索性换回了原身。

与寅初的初次相遇实在是有些突兀,所以这一回,她原本想着制造一场自然而亲切的邂逅,比如——误入宅院的高贵灵狐与凡人屋主莫名投缘,成为跨越种族的挚友,屋主热情好客,不舍灵狐离去,便主动请求灵狐留下,灵狐扬起高贵的头颅,思忖片刻,从容接受,屋主甚是欣喜,自此以后,一人一狐相伴(人的)余生……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没脸的。

她计划的邂逅本该是寅初推开院门,看见她——一只高贵的灵狐,优雅地伏在梧桐枝头,诧异之后便是友好问候。

可实际上却是她等了许久,一不小心在枝头困了一觉,被浓密的枝叶遮了个严实,以至于寅初刚回来时,并没瞧见高贵且优雅的狐狸。

直到他结束了午后小憩,来到树下纳凉看书,藤椅摇动的声响才惊醒了树上的狐狸。她猛地睁开双眼,身子一抖,从不怎么宽裕的树杈上跌了下来,‘啪叽’一声,正落在寅初怀里。

彼时四目相对,双双受惊,小破院里除了沉默,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尴尬……

梧桐树上长……狐狸?

毛色不像,但模样姑且算是只狐狸……

寅初抬头看了看老树,心里生出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念头。

“你…你是……”他看着怀里的狐儿,不知如何形容,因它眼中的惊慌竟比他还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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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狐毛倒立,紧张地瞪着金瞳:‘你是’什么‘你是’?他还能认出狐不成?!

寅初愣了半晌,却问:“你从哪儿来?可是迷了路?”

杂毛狐狸松了口气,想要表示自己能听懂人言,可又不好显得太过灵智通达,如何拿捏这个尺度,倒真是叫她好一番为难。左思右想间,她瞥见被自己砸掉的书册,狐眸滴溜溜转着,甩起狐尾将那册子卷了起来,塞回寅初手中,随即扬了扬狐首,示意他继续,自己则踮着脚尖一跃上树,完成了她优雅侧卧的预设。

从寅初的视角,却是狐儿左看右瞧,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捣蛋主意。

它下一刻的举动也的确没循常理,只是在它越过他跳回树上时,那风中残留的气息,让他盯着手里的书,失神许久……

本以为开局小小的偏移不打紧,接下来总该是顺理成章的。可直到晚霞初映,十三作势要离开,然寅初却只是同她含笑道别,半点想挽留的意思都无。

十三震惊:他竟不喜欢狐!他怎会不喜欢狐?!明明他上一世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见着狐可是稀罕得不要不要的!撸毛撸得可欢实了!

(未了:有……吗?)

十三不死心,翌日又大摇大摆地登门了,结果还是没得相邀,气得她拂尾而去。

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亦是如此。

直至第十日,狐狸决定要放肆地闹了。

于是入夜后,在寅初诧异的目光下,十三迈着四爪,昂首挺胸地进了卧房,肆无忌惮地跳上床榻,盛气凌人地往中间一横,眯着狐眸高傲地看向止步在门前的青年,挑衅意味十足。

十三:怎么着?狐想住还能住不下了?!

虽是端足了架子,但她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摸不准寅初会不会将她撵出去。

意外的是,寅初只是站在那,若有所思地凝望着狐狸,瞧得她越发心虚,谁知片刻后,他竟一言不发,转身去了偏室。

十三:???

虽诧异,但松了口气。

插曲不怎么美丽,好在结果是可心儿的,她终是以灵狐的身份留了下来,同寅初相处也没了那些男女之别的顾忌。

……

寅初每日伏案处理书信时,十三都会躲得远远的,一是避免自己会忍不住插手寅初的‘凡人俗事’,二是实在有阴影,从前跟未了身边受够了听经习字的枯燥罪。

狐狸只是陪着他,换一种角度观察他。而他似乎也在观察狐狸,或者说,他常常会盯着她出神。

墨瞳之后隐藏着的,是十三难以读懂的思绪,她甚至会觉得,他早已看穿了她皮毛之下的伪装,可待仔细辨认时,那似乎又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寅初时不时会逗趣地唤她一声‘狐大人’,不过她从未开口同他讲话。

也不准备开口。

……

诸事皆宜,这中间,约莫只有洛情同寅初的碰面,会让十三有些抓狂。

顺利回到寅初的小破院后,十三就将这便宜师弟给抛到了脑后,全然没挑起前去瞧瞧对方的念头。

她不在乎,不代表别个也是。

这不,才过月余,洛情便亲自登门寻了来。

一开始,十三还庆幸寅初不在家,他来便来了,稍坐一刻也不打紧。

洛情也是不拘束,同十三闲聊两句,便四顾着打量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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