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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惧那日月天光。”
未了听着二人每日必上演的斗嘴戏码,明智地没有出声,只这嘴角微扬,挑起好看的弧度,眼角眉梢都隐约带着笑意。
狐狸自然听得出休言话中的阴阳怪气,金瞳闪了闪,随即跳到他身边,颇有诚意似的询道:“休言,狐有法子能将你变白,可要试试看?”
休言双眼一亮,朝凑上来的狐狸探过头去,“当真?可是你那卟噜卟噜法术?”
十三歪头愣了愣:“?”
卟噜卟噜?那不是金鲤点心么?
她也懒得理会休言的形容,继续蛊惑着:“差不离吧,怎样,试否?”
未了瞧见狐狸眼中的狡黠,便知她又起了调皮的心思,偏生休言记吃不记打,被戏弄多次依旧毫无所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个旁观者也只得无奈摇头了。
休言应得干脆,翘首期盼着狐狸为他施法。
十三懒于化作人身,四爪提着,轻轻浮于半空,扬起狐尾扫向休言。
顷刻间,休言周身漾起柔雾,他只觉自己被一阵带着清洌香气的凉意包裹着,眼瞧着雾气像是活得一般,一点点浸入了他的肌肤,却不见疼,反倒舒适无比。
待柔雾被完全吸收后,狐狸满意地点头,“妥了。”
闻言,休言并没有立即去照铜镜,而是满怀期待地看向众人,“怎样?可是变白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十三则趴回窗台上悠哉悠哉地摆着尾巴,未了默了默,随即一言难尽地低下头,转身进了内室。
休言见状,一头雾水,心里不免犯起嘀咕。
只有休武定定地望
着他,剑眉朗目中透着一骨子憨气,张了张嘴,甚至吞咽了下口水,这才不确定地比画着:【很白…】
休言这才松了口气:“呼!白了就好,那你倒是快些说啊,怎还磨磨唧唧半天!”他边说边踱步到镜前,想瞧瞧自己恢复白净的样子。
打磨光滑的衔丝花纹银华镜中,此时映着一个肌肤炫白得犹如糯米冰团子般的…光头和尚,凑近去看,连眉羽和睫毛都变成了根根洁白……
休言愕然立在原地,倒吸一口冷气,双眼慢慢张大,晶莹白面渐渐扭曲,这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如、
“啊————如是!!!臭狐儿!你对我做了什么???”
杂毛狐狸似乎早有预料,在休言去找镜子时,她便扣起了狐耳,准备好隔绝这声惊悚嘶鸣了。
休言转身扑向窗边,准备揪住狐狸质问一番。
可十三岂会给他机会,一溜烟地蹿进了内室,转眼扒在未了的背上,边躲边狡辩:“这话现下该狐来问才是!你说要变白,狐将你变白了,你怎得还恼了?!”
“小僧是请你帮我恢复原本的肤色,没让你将我变成糯米糕!”休言瞧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都莹白得秀色可餐,更是激动地溢出了哭音,“还有,你自己黑白杂毛也就算了,做什么要把小僧的毛发都染白?!”
听见自己被喊作杂毛狐狸,十三从未了颈侧探出头,眯着眼龇着牙朝休言威胁地哈呼着,“嗬——”。
“……”休言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也学着狐狸的模样,哈呼了回去,“嗬嗬——”
十三:……怒!赤果果的挑衅!
“你们…”未了被这一人一狐的纷争闹得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休言,这肤色确实难以入眼,“好了是儿,别闹了,快些将休言变回去吧。”
十三不以为意:“白一些有何不好?瞧着都漂亮些呢。”
“你管这叫‘白、一、些’?”休言错愕反问,“再者说,我一和尚要漂亮做什么?!”
“……”十三鄙夷地看向他,方才那在意自己晒黑了的不是你这个‘和尚’?
未了再次唤了声狐狸:“是儿…”
十三眼神有些飘忽闪躲,支支吾吾地开口:“不是狐捉弄他,这个术法真的能将他变白,只不过…”
见她迟疑了下,未了微微侧头,眼神询问着,“嗯?”
“只不过,他需得挺过三日,若是这时强行中断,不但不得恢复本来的肤色,恐怕会因反噬之力而变得更黑,严重的,怕是真要变成黑白相间的水墨画了…”
未了稍稍一顿,未曾想到是这般奇特的术法。
休言也听得一脸蒙,磕磕绊绊道:“可,那这,为何啊?你这术法怎这般奇怪?莫不是你学艺不精吧?”
这下轮到狐狸不满意了,张牙舞爪地亮出两排雪白的小尖牙,凶巴巴指责道:“你莫要胡说!这焕颜的术法可是狐族拿手绝活,多少爱美的妖兽妖灵求都求不来,本狐愿意给你使上一番都是看在这些年你为狐沐浴梳毛的交情上,怎得还不知足?明明是你这凡人体魄不行,受了灵力反应大些罢了。”
狐崽子这倒是没乱讲,焕颜术的确是她从七不悔那儿学来的小把戏,也是七不悔一向得意的本领(之一)。
“啊,这、这…”休言算是体验了番真正的伶牙俐齿,甚至觉得自己错怪了狐狸,愧疚得面红耳赤,连雪白的脑袋顶儿都染上了粉红,惹得十三忍不住想伸爪去揉揉,还好未了预判了她的心思,及时抬手按住了不安分的爪子。
十三:可惜了,好大一颗桃。
休言委屈巴巴地抽着鼻子,“好吧,想是我错怪你了…”只是,“可这三日,我该如何见人啊…”
还没等他说完,伙计阿大便寻了来,在厢房门外扬声唤道:“圣子,几位小师傅,可是歇息了?”
休言一惊,左右环顾着,随即嗖地躲进了更衣屏风后,十三也从未了的肩头一跃而下,化作人身。
未了同十三来到厅室,这才示意休武开门。
阿大带着些许不安之色走进来,恭敬地行了礼,道:“圣子,外面来了几位军爷,自称是酲王的护卫,说是…特来接您去酲王府一叙,此刻正在前院正堂内等候,掌柜让小的来请示您,看…是不是找个借口打发走?”
不怪阿大和张掌柜谨慎,酲王对佛寺僧人的态度人皆知之,这番派府兵相邀,着实不像心怀善意的举动,他们又怎会放心圣子应邀前往呢?
十三闻言顿生警觉。
不得不说,酲王此举让人深感意外。
未了此行虽非秘事,但他去哪座庄园、进哪座城镇都是临时决定,并未提前计划安排,酲王能在他刚刚结束行程落脚谷县,就派人寻上门来,只能说他们这一路,沿途都有酲王的眼线在盯着,毕竟十三并没察觉到有人跟踪的气息。
她侧目看向沉思着的未了,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反正无论他如何决定,她都会陪着,护着。
未了思忖了瞬,温和对阿大道:“辛苦阿大了,你去同张掌柜说,贫僧稍作休整,便随几位大人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