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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险些没控住音量,好在小春及时抬手掩住了他的嘴。
“小声些,即便这老东西暂
时醒不来,外面可还有那些看门的狗呢。”
徐小公子神色慌张地点头。
小春这才将手移开,边替徐小公子解着身上捆着的绳带,边叮嘱着:“待会儿听我的安排,你需得记住所有路线,莫要出岔子,能不能顺利离开,就看你运气了。”
徐小公子扫了眼床榻上睡得更加沉的禄康王,着实有些懵,颤声轻问道:“我们如何逃?这便能走吗?”
光顾着激动于能逃跑的消息,他并未留意对方的话中之意。
小春手指一顿,“是你,不是我们。”
小公子猛地按住少年细瘦的手臂,难以置信地追问:“这是何意?既然能逃走,为何不一起?”
少年抬眼细细打量着眼前不谙世事的小公子,缓缓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可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他从不真正对你做那般事?”小春望进那双让其陷入恶魔之手的眉眼,嘲讽似的勾了勾唇,“真是可笑,明明垂涎渴望到不行…”
小公子忽地僵住,想到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露出厌恶之色。
没错,这些日子,他被迫换上清透华贵的纱袍,再被粗鲁地撕碎,被触碰,被啃咬,被折辱,但每当他以为即将被那样对待时,对方都停了下来,反而揪着旁边的人压住肆虐,可双眼仍旧死死盯住他不放,那毛骨悚然之感,就好像那身下被折磨的其实是他。
这其中的诡异违和,他不理解,也不想去探究。
“因为你像极了那位。”小春看出了他闪躲的心思,却没有纵容怜惜,而是生生戳破,“奉先寺的那位圣子。”
只有这般谪仙的人物,才能让向来色欲熏心且行事无所顾忌的禄康王肖想这么多年却无计可施,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他能将圣子掳掠回来,怕是也难以动手。
虽然小春没见过圣子本人,但他曾偶然在禄康王的书房中看到过对方的画像,即便只是浅淡侧影,亦能窥得出那位的不染俗世、脱于红尘之姿。
他能瞧得出禄康王对画像中人的痴迷,以及被那神圣不可侵扰逼得克制的模样。
所以当他见到徐小公子的那一刻,着实被这相似的程度惊到,待看到禄康王对待徐小公子的方式,他也就不觉奇怪了。
小公子脸色发白,不由得咬紧了下唇,胃里再次痉挛着抽搐着,有什么叫嚣着冲出体内,仿佛要通过呕吐来挣脱这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浑身一片冰冷,宛若浸入冰窟,他攥紧了微微颤抖的双手,指尖狠狠扎向手心,却半分疼痛也感受不到,“所以呢?我还要感谢这份相似吗?”
这句话似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唇齿间甚至带着哽咽。
他无法理解这一切,他的遭遇,只是因为他与那人长得像,可他的最后一层防护,却也是因为这个。
可到底凭什么呢?
“你的确要感谢这份相似。”小春并非不理解他内心的痛苦挣扎,可眼下,这是他们唯一的倚仗,“不止你,我们被带到这儿的所有人,已死去的,还活着的,都要指望着你的这份相似,才有解脱的希望,所以我们会帮你逃走……待你出去后,定要赶快去奉先寺找那圣子,只有你的这张脸,才能让他相信这里的一切,除了他,怕是没人能对付得了禄康王了。”
小公子的脸庞上尽是惶恐不安,他极力遏制着内心的无助,看着对面的少年,眼中再次溢满泪水,“小春,你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怕、怕自己无法…我做不到…”
少年表情瞬间凌厉,他一把抓住小公子的肩,猛地拉向自己:“你必须如此,你定要做到!记着,你身上背着我们这些人的命,你也大可背信弃义,只不过,”他眯着眼,凑近受惊的小公子,侧首伏在他的耳边,朱唇开阖,一字一句地低语道,“小人这副身子不知还能坚持几日,到时就算是做鬼,也会找上小公子的。”
算不得威胁,更像是身处深渊,于绝望中吐出的诅咒,明明知晓这是妄言,却不由让人身起寒栗。
徐小公子怔忡着,先是嗫喏点头,又摇头,有些不知所措:“我若能逃走,断不会做着背信弃义之事,我、我只是怕,怕自己逃不掉,怕找不来圣子,怕…怕等不及救你们出去,该如何是好…呜呜呜——”
小春看着抽泣不止的小公子,双眼闪过茫然,“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连佛祖都站在了禽兽这边,他们这群蝼蚁又能如何呢?
半晌,徐小公子终于冷静了下来,红肿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你放心,我定会尽力去做的。若是能顺利逃脱,你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做的?”
少年闻言,垂眸流连着身上的痕迹,神色愈发黯然,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覆上一抹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
他微微抿起殷唇,露出勉强的笑意,“若是你能顺利回到建业城,还需劳你去趟南城云胡街,寻一户卖山货的李姓人家,替我…报个平安,让他们莫要来寻我,往后余生,他们的小春便是入了佛门,与尘缘尽断皆了之人。”
这样至少,他们心中,人还活着。
阿耶,是孩儿不孝,不能为您养老送终……
嫂嫂,这些年,你受苦了,原以为是兄长没福气,不承想,我也……若有来生,换小春来照顾你吧……
……
第49章 酲王有请
历经了一个多月的春耕和庄园巡视,未了等人终于踏上返寺之程。
再次途径谷县,并非只有他们四个。原是奉先寺抽调了所有年轻僧人,一同出行,分别去往不同的庄子支援当地的农事。
出行前,未了将汇合地点定在了这里的【如来藏居】。
眼下,仍是那幽静闲适的弗云厢——
收整好行李,休言闲来无事,左右打量着几人的肤色变化,不由得摇头叹气。
小圣子是天生晒不黑,那只狐狸就更不用说了,岂是用常理衡量的;而休武嘛,本就是黑的,晒上多久也瞧不出差别,唯有自己,本来白白净净的还挺讨喜,现下这都快赶上休武一般黑了。
“这番弄的,夜里出去若不点灯,怕是都找不见人,啧啧——”休言借着站在铜镜前不住地感慨。
狐狸耙耙耳尖儿,瞥了眼休言,好奇道:“你怎得这般脆弱,只不过是见见太阳、吹吹风就晒黑了?怪哉怪哉,”她又转头看向未了,打量着此时已经高出她半头的少年,仍是那玉白莹润的模样,点头夸赞,“嗯,不错,还是你这做圣子的底子好些。”
休言:……
他撇撇嘴:“咱们圣子是天生丽质,晒不黑,我就是个正常凡人,可不比你这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