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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带出来,他的身份就发生了改变,现下是玉峰寺的寂空禅师,负责在瑶县看管新落建的庄园——玉瑶庄。
寂空来到厅室坐下,侍奉的小沙弥早就备好了洗漱品候在一旁,见他落座,便上前伺候着。
这时,清晨与蓑衣汉交易的两个弟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壮何尚负责扛着麻袋。
二人朝寂空躬身施礼,“师叔。”
寂空眼都没抬,恹恹询道:“送来了?”
瘦和尚开口应答:“是,寅时便送来了。”
寂空接过小沙弥递上来的湿锦帕拭着脸,吩咐道,“打开我瞧瞧。”
壮何尚闻言,将麻袋送至寂空身前,动作麻利地展开了袋子,里面装的,正是在夜市中失踪的徐小公子,怪不得,麻袋的封口系的松散,应当是为了保证空气的流通而故意为之。
少年被布绳精细地捆着,迷药的剂量不小,他仍在昏睡,对周遭的一切毫无所觉。
寂空俯身朝里探了探,眯眼探视着沉静的少年,待看清了长相后,不由得啧啧叹道:“啧啧,长得这般雌雄难辨,怪不得那位专好这口。”
他又凑得近了些,可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这少年长得,好生眼熟,哪里见过呢?
……
呦!
寂空心头一惊,赶忙贴近,用手掰正少年的脸,露出全貌,仔细端详了片刻。
这下彻底确认了!
我滴个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这张脸,居然、居然同圣子未了有近至七分的相似!
倘若剃了发,离远一些,光线暗一些,那简直一模一样了!
虽然他上次见未了时,那还是个稚童,但五官大致模样可错不了。
禄康王下令绑这么个人来,他这心思……
!!!!!
寂空被这荒唐的发现弄得既诧异又震惊,可除了咂嘴,干冷地笑几声外,已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境了。
他忽然想起将自己救出牢狱并安置在此的人,心中的疑团更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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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自己被救的原因,但来到此地后,他每一步行动都会有阶段性的明确指示,却从不会被告知因由,不过他猜得出,这一切不会是那人自己的用意。
这背后操控的究竟是谁?最终的目的,难道与奉先寺有关?那自己又扮演了何种角色?为何偏偏是他呢?
可再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也只能听命行事,又怎会舍得这来之不易的重生?
思及此,寂空坐回朱漆靠椅上,又恢复了倦怠,百无聊赖地挥手示意:“下去吧,按规矩,给那位送去。”
壮何尚应声道:“是,师叔。”
寂空打了个哈欠,看着二人扛着麻袋走出院落,余光里,尽是漠然。
……
玉瑶庄的大门前,一位穿着茧色素麻布衣,梳着妇人垂髻的女子,徘徊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那张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双手绞着袖子,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上前。
终于,她咬了咬唇,深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走上石阶,来到朱漆大门前,扣响了紫铜环。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露出窄窄的一条缝隙,一个小沙弥向外探望着来人,待看清是何人时,他立即皱起眉头,一脸不耐地呵斥道:“怎么又是你这妇人?都说了,这没你要找的人,你若再来胡搅蛮缠,小僧可要去衙门叫人了,到时候你可是要吃板子的。”
女子被言语刺激得一张脸红白交错,尴尬地僵在原地,神情慌乱,但还是嗫喏地挤出话来:“小师傅,奴家那弟弟,确实是被送到这里来了,劳您通融通融,就让我见见吧。”说着,她直接朝着小沙弥跪了下去,作揖乞求。
小沙弥惊得后退了两步:“诶诶,你这是做甚?!说了人不在,你便莫要行此举,且扰了我佛门清净,快些离去吧。”
女子伸手扯住小沙弥的僧袍袖口,急切道:“奴家知道寺里的规矩,出家就得切断与俗世亲眷的牵绊,可奴家弟弟只是被收作白徒,还算不得僧人,奴家从建业远道而来,只是想与小弟见上一面,奴家保证,就这一次,往后再不来叨扰了,还请小师傅通融通融,可好?”
小沙弥的神色复杂,双手不由自主地缩进袖子里,想要抽回袖摆却不得,他故意冷下脸隐藏自己的局促不安,厉声呵斥道:“这位女施主,你既晓得佛门的规矩,就该晓得无论如何,你这般强求都是没道理的,他虽是白徒入寺,但因着慧根深,已经被破格收进寺中,这是好事儿,他过得好着呢,并不愿见你,那位师弟往后修行,当是积德累功,全家都跟着享福,你当嫂嫂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小僧也劝你莫要再来纠缠了,人是绝对见不得的。”
女子不甘心,好好的人送来,从白徒突然变成真和尚了,却见都见不得,哪有这个道理?她紧紧揪住小沙弥的袖子不放,泪眼婆娑地争辩着,誓要纠缠到底。
即使这般吵嚷,却并无围观瞧热闹的百姓,多少有些古怪了。
这时,一辆金顶雕花的牛
车缓缓停在庄子前,车两边分别跟着两名弟子陪驾,车停稳后,随从弟子掀开帐帘,伸出手臂。
随后,寂空借着弟子的搀扶下了车,派头很是足够。
寂空并不住在这处庄园里,平日里多待在那水上别苑里纵情享乐,只偶尔才会过来处理些积攒的事务。所以当他瞧见庄门口拉扯的二人时,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
随从弟子十分有眼力见儿,立即上前几步,高声呵斥道:“佛门净地,成何体统!”
被纠缠的小沙弥瞧见来人,唰地变了脸色,冷汗瞬间就溢出了毛孔,他立马大力甩开女子,颠颠小跑着来到寂空等人的跟前,慌张地解释道:“弟子问禅师日安,几位师兄日安,还望禅师赎罪,这位女施主,是、是来此寻她兄弟,可,”他抬眼看向这位开口呵斥他的师兄,神色紧张地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她那弟弟,就是从建业来的那个,前些日子,已经……”
“你没同她说规矩?”
“说了,一般听说被破格收入寺中,都当好事,不会这般纠缠追问,也不知怎就遇上这么个死脑筋,非要闹着见一面。”
女子见这阵仗,也瞧出了寂空在这里应当是个有地位的禅师,趁小沙弥背对着没留意的功夫,她赶紧起身,跑到寂空面前跪下,哭诉道:“这位禅师,奴家求求您了,让我同小弟见上一面吧,求您慈悲开恩!”
一旁的小沙弥见此,差点儿没腿软坐地上,“你、你怎得如此无礼!”
寂空虽不知她要见的是谁,却是大体猜到这是个什么情况,无非是她那弟弟,不幸被那位瞧上了,留在了玉峰寺。
他垂眼看着素衣素面的少妇,哭得梨花带雨,倒是有几分楚楚动人,他隐在袖子里的手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