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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作书室较为妥帖。肃穆整洁的布置,远远要比寻常的高堂大殿来得舒适,任哪个谨慎臣子身处如自家书室般的环境中,也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不过,十三瞧着这酲王,已经不单单是放松了。

“臣弟就知道皇兄这时肯定还没安寝。”

楚豫此时坐在太师椅上,整个身子偎靠着宽厚的椅背,两条长腿毫无顾忌地搭在书案上,肘撑着扶手,单掌托腮,笑眯眯看着对面的楚权,开口便透着些痞气。

楚权掀起眼皮斜了他一眼,“本以为你今日不来了。昨儿传信说已到了谷县驿站,按理不该今日夜里才到,路上有事耽搁了?”

楚豫:“皇兄还不知我?向来贪睡,起不得早,今儿晌午才从驿站出发。”

“哦?只是如此?”楚权挑眉,话里不无调侃,“孤还以为,这次让你退一步,你便委屈闹脾气了,不想那么早来见孤呢。”

楚豫撇嘴,将视线转了转,“皇兄的决定,臣弟哪敢不从,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臣弟又不是萱儿那丫头,成日里要哄着才行。”

(十三:呵,这话倒是没错,来之前刚哄完…)

“行了,说吧,这次进宫不就是来找孤抱怨的吗?别憋着了,在外面待久了都学会阴阳怪气了。”楚权对这个同胞弟弟可算得上是纵容。

而楚豫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孩子气,没比盈时强几分。

只见他欲言又止了片刻,到底没憋住,“臣弟当真想不通,皇兄有什么好顾虑的?这番欲擒故纵之举,在臣弟看来属实没必要。当下的形势对我们有利,明明可以一鼓作气将他们铲除,为何又要浪费时间?即便那几家不安分,但强硬些,也未必不能清剿干净!”

任他怨怼吐槽,楚权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反问:“怎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是有效,刮骨也未尝不可!”楚豫有些不甘,语气更冲了些,“皇兄莫不是因为同那元慧的约定,所以才这般心软?”

(十三:那次密谈?)

当年元慧愿意献出舍利子,虽然并未治好先帝的病症,但楚权也心怀敬意,因此他继位后便与对方达成了协商——他在位期间,不会动奉先寺,但奉先寺也需得率先收敛佛教兴盛之风气。这才有了元慧三番五次辞去国师一职的事。

只不过,元慧是当真想请辞,而楚权却只是需要形式而已。

为帝为君,他有更多的考量和顾忌,或者说,他有更深的谋划。

楚权摇摇头,正色道:“去岁的退胡之役,损耗甚重,国库虚空。征战本就让民心惶惶,若此时铲动佛教,需得谨慎缓行,以免被有心人利用,煽动内乱,那便是雪上加霜。毕竟那几家世袭豪门,都不是省油灯。”他看向楚豫的目光,不乏深意,“届时,不止你我兄弟糟心,受苦的,还是百姓。”

楚豫抬眸望去,宫灯下,眸深如潭,一眼望不到底,他有意试探:“若是臣弟有办法让这些族门安守本分,且心甘情愿上缴银钱充实国库呢?”

楚权闻言,打量着弟弟的神色,随即皱眉,脸色沉了下来,“莫要胡来,你若真有了什么打算,也需得同孤商量后再做决断,切不可私自行动,否则闯了祸,孤可也难保你。”

楚豫垂眸沉思,不可否认,楚权说得有道理,但他却仍觉得对方的布局,过于谨小慎微,未免失了君王该有的魄力。

他没有将逸轩王的提议告诉楚权,此刻他方才明白楚玮为何选择登门与他示好,而并非直接与楚权摊牌。

半晌,楚豫倏然一笑,又变回那副痞里痞气的不羁样子,嘴里还故意自嘲着:“切,皇兄就是容易认真,臣弟能有什么好法子?若有,早几年就将这些只知道念经吵人的秃头们赶去种地了。”

(十三:哦吼,居然比狐还不知礼……)

楚权神情并未放松,眼神中仍带着警告之意:“你最好是,先老实待在你那封地,有时间莫不如好好替孤练兵,省得军权旁落外戚。”

楚豫点头敷衍,“成成成,臣弟遵命。”

楚权无奈,却也不愿再对他念叨强迫,只得转移了话题。

“对了,方才你皇嫂说,明儿个让你去鸾鸣殿用早膳,说是给你准备杏仁酪。”

楚豫的目光闪动了下,随即鼻音哼着应道:“嗯哼。”

但侧首的瞬间,一抹复杂之色划过眉间。

这淡淡怅然被偷窥的十三捕捉到,不解地歪了歪狐首。

……

偷听偷看了两场戏,不料夜色已深,十三这才恍然自己停留了多时,要知道她出来前还并没同未了打招呼。

思及此,狐狸麻利起身,几个跳跃,消失在暮色中。

……

第43章 他恼了

圣子阁,寝室内,烛火昏黄,寂寂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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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坐在窗边的青案桌前,僵着脸,看着眼前刚刚越窗而入的杂毛狐狸,寒雾将那身皮毛都染上了湿冷水汽,不由得蹙紧眉头,“去哪里玩了?如此晚归。”

“乱讲,狐才没有玩,狐方才可是去了趟禁苑,”十三跳下青案桌,抖了抖毛发,“你猜狐见着谁了?”

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深夜不归宿’的行为惹人担心。

小圣子的面色分明已经冷意难掩了,奈何杂毛狐狸毫无所觉,很是骄傲地侃侃道出今夜收获。

“你说,你去了皇宫禁苑?”

很好,未了现下板着的脸,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声音也冷了八度。

十三:“是…啊…”

???

狐狸总算觉出不对劲儿了,准备抬爪上榻的动作都僵滞住,随即缓缓收回四肢,再次回到青案上,与未了平视。

“小和尚,你可是生气了?”金瞳眨了眨,带着些不确定。

未了眉宇间浮现抹忧色,少年的红唇即使生气地抿紧,也还是那般好看。

“为何要擅自行动?你难道不知私闯禁苑有多危险吗?”

“危险?”十三不解,“狐又不会跟人正面冲突,再说,即便是同凡人对战,只要不是修为高深的术士,狐也不会落下风,又何来危险之说?”

未了:“帝王居所皆布下了古阵,专为驱除妖邪阴祟。”

狐狸先是一愣,随即嫌弃地斜了眼他,“狐是灵兽,不是邪祟,这种阵法对狐不灵。”

未了此刻才深刻体会到五子围的憋闷,这狐狸满口道理,却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所以也就没必要提前同贫僧商量是吗?”你不知我会担心吗?

十三不蠢,此话一出,也意识到自己今夜这火是点在了何处。

“狐、狐也是,临时决定的,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双眸闪躲,支支吾吾找着借口。

未了默不作声。

狐狸不喜欢人类幼崽一副冷冰冰、沉默寡言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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