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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苍白的青年用手背抵着唇轻咳,哑声,“嗯,现在还不能说,等订婚之后。”

显然他有自己的计划。

系统沉默一会儿,检测了后台的愤怒值。

[闵闻]55

[祝砚疏]30

[简则]10

[段汀]82

[荣宣]20

其中[闵闻]的愤怒值也不算低。

但显然,玉流光认为闵闻并不难对付。事实也是,他针对闵闻的计策并不多,但闵闻却轻而易举给他降了不少。

那么他现在的计策,就全是针对段汀的了。

段汀如果知道他叫了所有人来医院,唯独遗漏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愤怒。

被当狗耍,被三言两语迷得听之任之,被毫不在意的态度气得差点出了车祸。

——轰。

光怪陆离的画面散去,段汀猛一踩刹车。

他瞳孔凝聚,呼吸粗重,阴晴不定地看着前方被自己追尾的车辆,手指死死抓着方向盘,指间那只带着微微刺突的戒指因为重力压得几乎陷入肉中。

玉流光当真是在耍他。

耍了一次,又一次。

骗他今天会来,骗他会跟这些人断掉。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子。

段汀狭长眉皱着,眼里的情绪阴沉可怖,这让前车被追尾的司机走来的脚步一顿。

妈呀,遇上路怒症了。

司机硬着头皮走来,“砰”的一声,段汀关上车门,下车处理这件事。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玉流光。

不就是骗子吗,不就是耍他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不再和玉流光接触,只要他不再像上次那样被玉流光勾着接吻,像条狗一样追他的唇亲也亲不到,只要他把录音放出去,只要——

只要他不见他。

一年,两年,五年。

十年,十年总够了吧。

他会放下的。

至于荣宣这些人,如果听了录音没有反应,那就继续当备胎吧。

当到死都无法转正。

到时候他会笑着嘲笑,问他们后悔吗?

处理完交通事件,段汀重新坐回车内。

他打开手机,几乎是形成了肌肉记忆,去看自己和玉流光的聊天页面。

又顺手打开对方的朋友圈。

玉流光从不爱在社交平台分享自己的生活。

他以恶意揣测,是怕自己勾三搭四的真面目被人顺着朋友圈侦破吧。

当初在一起恋爱,他让玉流光在朋友圈发条官宣玉流光都不愿意。

给的理由倒好,说什么谈了那么多任都没发过,为什么这次要发?幼稚死了。

是啊,为什么要发?

玉流光摆明着只是跟他谈着玩玩。

根本没有认真。

段汀越是想,心底的妒火越是旺盛。

他的初恋怎么会以这种惨淡的结局收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段汀开着这辆车灯都被撞掉的豪车往总宅的方向走。

小区那处房子他并不常住。

当初要不是因为那处房子离祝家近,他根本不会搬出来。

结果合租就住了个一周多。

段汀一抹脸,砰地关上车门。

他转头看见自己无意识将车开进小区,表情更差了。

——你在想什么?

难道盼望着玉流光是睡晚了还没起床,下午就会来找你吗?

明明玉流光现在不在祝家。

指不定又去见谁了。

段汀踏进电梯,从酒柜里翻出几瓶酒。

喝得酩酊大醉,脑袋一阵阵刺痛,几乎幻视青年此刻就站在自己跟前。

他半眯起猩红的眼,看着青年站在祝砚疏身侧,他们好像在接吻,那截湿润的舌刺激得他心脏一抽一抽。

接吻?怎么能接吻呢,现在跟玉流光谈恋爱的是他啊。

段汀将酒瓶砸过去,幻象破碎,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传来。

他抓住头发,酒喝得太多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恍惚间有点想念玉流光的巴掌了。

怎么就不能爱爱他呢。

怎么就不能爱爱他呢。

“……”

……

荣宣最先赶到医院。

病房内空无一人,他紧绷着神经扫视一圈,听到很浅的水流声,闯进洗手间。

瘦削的青年正俯于盥洗池前。

水龙头开着,流淌的是温热的水。

青年那截长发垂在一侧,温热水珠从他面颊上滑落,柔软的唇瓣沾着湿润,颜色很淡。

还在呛咳。

声声都像泣血。

荣宣漆黑的眼瞳微凝。

迅速上前托住玉流光的手,去看他苍白的脸,“医生怎么说?烧到多少度?”

“三十八度。”玉流光随口就给自己减了一度。

“你最近进医院有点频繁了。”荣宣去摸他的脸,指腹贴着柔软的皮肤,确定已经降温,抽出台上的纸巾去擦他的脸,擦到眼尾,玉流光下意识闭眼,听见对方问,“体检表呢?”

“没注意,不见了。”

玉流光拽住荣宣的手,轻飘飘说:“别擦了,我让你来没打扰到你吧?那时候在做什么?”

荣宣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几秒。

“看医生。”

“心理医生。”又补充。

心理医生?

青年玻璃珠似的眼瞳微动,缓慢哦了声,“我们都在看医生,也挺有缘的。”

荣宣一直在观察他。

空气中漂浮的药味有些过于明显了。

但青年的态度很松弛。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以防万一,走出洗手间后他还是问了医生具体情况,而医生也在授意下,表情寻常地和荣宣说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可他为什么不安?

荣宣定了一会儿,偏头去看沙发上眉眼孱弱的青年。

一个尖锐的问题,忽然浮上心头。

他看回医生,到底是没问。

……

很快,简则和闵闻也到了。

两人甚至坐的是同一个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空气几乎瞬间逼仄,闵闻皱着眉环胸,瞥红发青年一眼。

这个唱歌难听到要死的歌手怎么来了?

流光让的?

闵闻俨然忘记,自己之前还分享过简则的歌给玉流光,而且还说什么歌词写的有点像他们俩。

何止是像。

这分明是人家和流光的回忆。

闵闻抿紧唇瓣,有些烦躁地挪开眼,“叮——”电梯门开,他大步走出去。

落后几步的简则神情如常,揣着怀里刚出炉的烧饼走进病房。

他一直捂着,皱是皱了点,好歹没被寒风吹冷。

流光应该还是吃不完,就像初中那一年,最后烧饼还是他解决的。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烧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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