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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明、羸弱。

看着他将水色一点点拭去,祝砚疏垂下眼,想起从前。

那时候青年刚回到祝家。

他不愿意改姓,不愿意叫祝流光,父母很难过,劝他来和他谈谈。

他语言艺术并不佳。

找到人时,只是用平铺直叙的语气告诉他,既然回来了就该改姓,姓祝。

母亲很难过,哭得眼睛都是红的。

认为玉流光在怪他们当年不细心,连自己小孩都分不清。

祝砚疏清楚看到,自己在说完“劝解”的话后,青年糜丽的眼中流露出的讥色。

“十几年前,我爸妈想给我取个小名,叫发财。”

他的爸妈,就是祝砚疏的亲生父母。

已经去世了。

青年靠着沙发,右腿交叠在左腿上,姿态随意地注视他,浑然不像贫穷人家出生的孩子。

他轻描淡写,“我拒绝了,现在我认为,这个名字应该给你用才对。”

“我要改姓,你是不是也得改?祝砚疏,玉砚疏……祝发财?”

那漂亮到摄魂的双眼中流露一点兴味, “祝发财,挺适合你,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

后来养了黑狗,也叫发财。

有时候他分不清玉流光是在叫狗,还是在叫他。

但他也这样舔过他的手腕。

那时候,青年也是这样垂着眼睛,漫不经心用纸巾擦拭手腕上的水渍。

——

得知儿子回来了,祝父祝母连夜从外省赶了回来。

他们不知道玉流光是被荣宣带走了,得到的消息是他去国外旅游散心。

期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一直很担心。

如今可算回来了。

“流光。”祝母上前抱了玉流光一下,心疼地抓着他的手腕上下检查,“又瘦了,就说你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下次要出去旅游叫上砚疏一块,公司那边我跟你爸去管。”

在长辈眼里,两人关系尚可。

当年祝砚疏身份事曝光后,媒体说什么的都有。

可他到底在祝家生活了那么多年。

如今亲生父母也没了,祝父祝母哪舍得完全抛弃他……再说,祝砚疏其实也是无辜的。

他那时候就是个婴儿,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底来自哪里?

又怕对玉流光不公平,  祝父祝母只能加倍对玉流光好,平时拉近两兄弟的关系。

一把人接回家,就给了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做礼物,连带名下多处房产,游轮,全都一并赠与。

他们的孩子吃够了贫穷的苦。

他们只能用金钱,加倍灌溉他。

握着青年手腕的那只手很温热。

是母亲的温度。

青年弯了弯眼,“最近都有按时吃药,我感觉身体好很多了。”

死过一次的事,他提都不提。

父母俩擦着泪,叫来家庭医生给他检查身体,忙前忙后。

祝砚疏去拿玉流光的病历本,交给医生。

他眼眉地退到角落。

目光穿过几人,停留在谨遵医嘱的青年身上。阴影分割在碎发下,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不可能和解的。

*

忙了一天,玉流光总算有空回到房间。

一打开手机,无数条消息就弹了出来,有闵闻的,段汀的,祝砚疏的。

祝砚疏就发了一条。

应该是他消失那天发来的,【你在哪?爸妈找你。】

令人意外的是,段汀发的消息竟然不少。

玉流光蹙着眉点进去。

段汀:【玉流光。】

【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和我谈的时候,你跟祝砚疏没断干净?】

【回复我。】

大概是太久没回,下一条消息是第二天发的,明显恼羞成怒了。

【真好笑,你以为我问这些是旧情难忘吗?】

【我就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绿!】

【给你推个心理医生(微笑)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问题,不拈花惹草你不舒服是不是?】

【人呢???】

【真好笑,以为我上赶着求你回复?】

【爱回不回,删了,以后别联系了。】

第三天凌晨 6 点 28 分。

段汀:【111。】

“……”

神经病。

玉流光皱着眉,从头翻到尾,最末尾的消息停在一周前。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ǔ?????n????〇?②?5?????????则?为????寨?站?点

这次应该是被删了。

他顿了一下,没有发消息去试探有没有红感叹号,退出了聊天页面,转而去看闵闻的。

闵闻跟发财性格很像。

消息多到看不完,他只看了最后几条。

闵闻:【你回家了是不是?】

闵闻:【荣宣这个死舔狗终于肯放你走了,操,我明天就来找你。】

闵闻:【其实现在也能来,如果你答应的话,回我个小猫爪子好不好?】

闵闻:【小狗摇尾巴.jpg】

“……”

玉流光关上手机。

他和系统分析,【荣宣和闵闻最容易降,祝砚疏的态度我还得试探,段汀……啧,真的很讨厌他讲话,最后再管他算了。】

系统闷声:【还有一个气运之子呢?你们几年没见了。】

玉流光一顿。

那时候,他没想过以后还会有交集。

所以这些年,几乎没有刻意打听那个气运之子的下落。

现在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那个人在哪。

玉流光将手机放到一侧,躺下拉上被子盖住头。

急不得。

该见会见到的。

*

深夜。

祝家一片漆黑,笼罩在雨夜中。

“咔嚓”一声。

房间门忽然打开一条缝隙。

缝隙后,笼罩着祝砚疏清俊的眼眉,他站在黑暗里,表情几乎看不清,手按在门把手上,就这样把门推开了。

走进来没有脚步声。

快要入冬,天寒,青年换上了单薄的睡衣,此刻靠着枕头侧躺,柔软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

他睡眠很浅,祝砚疏是知道的。

一点动静就会醒。

以前他偷着来找他,把人吵醒后,几乎免不了被骂。

这次呢?

祝砚疏钻进了玉流光的被窝。

清淡的白玉兰香混着苦涩药味,柔软温和,润物细无声地侵入着他的呼吸。黑暗中,他隐忍地抿住唇,手搭在了青年的腰身上。

细得能掐住。

玉流光瞬间醒了。

他睁开带着冷调的眼,视线里撞入祝砚疏清俊的面容,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仍然在进行涨愤怒值的任务。

那时候为了折腾祝砚疏,他经常三更半夜把人叫来自己的房间。

有时候会做一些过分的事。

祝砚疏没有拒绝的机会。

片刻,青年收拢了眸中的冷色,玉白的手在探入被窝,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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