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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但扎眼的婚戒,这一对戒指的另一枚正在盛庭手上。
他很确信自己对于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是个不速之客。
“盛家的待人之道倒是别致。”英俊高挑的Alpha闲庭信步地缓缓走到盛庭的身后,双手放在盛庭的肩膀上,轻轻俯身凑到盛庭的脸颊边笑了一下,好一派温柔丈夫的模样,如果忽略盛庭僵硬的身体。
继而沈臣豫好整以暇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屈指叩了叩桌面,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和我老婆的家事,再怎么有矛盾,也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说着,他寡淡又冷漠的目光环视过全场每一张脸,不出意外,方才还在大放厥词的两人都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同于其他人心中各自的暗潮汹涌,在听到沈臣豫口中的“老婆”二字时,盛庭只面色难看地浑身再度一僵。
沈臣豫从来都不喜欢他,自然不会把他当作自己真正的妻子,他往常只会在想要讥讽他、羞辱他时候叫他老婆,这两个字从沈臣豫口中出来的时候,他总会感到一阵由骨子里生出的恶寒。
他总会想起那些不被Alpha当作人的日日夜夜。
他再怎么劝慰自己,在那种时刻自己就是个死人,就当是两眼一闭,被翻来覆去使劲儿折腾的人不是自己,但这种自欺欺人也并不能令他感到真正的释然,毕竟就算当作被狗咬了一口,伤害也是实打实留在自己身上的。
他是人,他会痛的。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有的时候和沈臣豫对上眼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会觉得沈臣豫好像在厌恶和冷漠之外会有一些微妙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毕竟他们是一对充满算计和憎恨的假夫妻。
其实他们应该憎恨彼此、不断给对方找不快,他们不应该有任何共同话题,事实却不然。
他们在生活中,其实总会有一些莫名的默契。
“抱歉,我来晚了。”
沈臣豫这种虚假的柔情蜜意在他失忆以后已经很不多见了,习惯了现在心理年龄更小、思想更加单纯的沈臣豫的盛庭反倒是一下子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回归到从前跟沈臣豫虚与委蛇的状态,所以在当下这个场合演技更加拙劣的演员是他。
沈臣豫泰然自若,像个没事人一样在盛庭的身侧坐下。
完全没有在意在场各人各异的神色。
打破沉默的是苏蕾月,她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撞在骨瓷碗上,发出一声很突兀的脆响。盛庭循声抬眸,看见母亲脸上止不住高兴的笑容。
“臣豫来了?”苏蕾月像新办喜事一样满脸洋溢着高兴,“咱们都多久没见面了,小七是个不懂事的,也不想着带你回来走动走动,以后要把这里当自己家,常回来看看。”
她虽说得热络,但实际上心里没底沈臣豫这个金龟婿到底会不会接她的话茬,毕竟她很清楚沈臣豫和盛庭之间糟糕的关系。
“好的,岳母。”
沈臣豫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又像晴天霹雳一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劈傻了,包括回过神来以后笑得十足灿烂的苏蕾月和面色已经彻底僵硬了的盛庭,当然,这两人的异样都比不上已经完全黑脸的盛群。
沈臣豫今天这是在演哪一出?
他以前从来没有叫过苏蕾月岳母——难不成是被表演型人格控制了吗?
这两个字就连跟他过了四年的盛庭都接不住。
他有些庆幸自己以前没有把沈臣豫带回盛家——谁知道他能这么疯。
沈臣豫完全掌控了全场,他从容地换了一个眼神,对盛庭笑了笑,在外人看来,那是温柔、是关爱,是对妻子的一种宠溺,但是在盛庭看来完全是一种带着讽刺的挑衅——你怎么接不住我的戏?还得练啊。
盛庭的脾气在沈臣豫这里总是一点就着。
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面对沈臣豫,当然不能在演技这方面落入下风,他好歹是个掌管传媒公司的人,而对面那只是一个连情商都没有的理工科Alpha,他凭什么在这方面超越自己?
“妈,你别老是跟小臣说这些,他平时很忙。”盛庭一秒切换一张完美妻子的皮囊,“他今天也是因为加班,才耽误了点时间。”
“刚刚我带的那些礼物啊,就是他挑的呢。”
说着,他还亲呢地拍了一下沈臣豫放在桌上的手,笑意盈盈地看过去和他对视,两个人活脱脱一对模范恩爱夫妻的模样。
这把全场唯二知道两个人在不久前还在针锋相对的盛昊宇看乐了。
盛庭是哥哥也是嫂子,沈臣豫是兄弟又是哥夫,亲上加亲——他肯定是希望两个人好好的。
“臣豫来得正好。”盛群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眸色深深,“小庭正说和你关系好呢。”
盛庭眼皮猛地一跳,他皱起眉瞪着盛群,面色不太好看,身体紧绷,覆在沈臣豫手上的手下意识收紧。
看到盛庭的反应,始作俑者反而温和地笑问:“不是吗?”
他的笑意越温柔,盛庭的身体绷得越紧。
盛群嘴角最终垂了下来,变得有些阴沉。
说实话,他或许是整个盛家最中意盛庭的。
漂亮、锋利,却又是个Omega。
这种矛盾的美在盛庭身上杂糅地无比完美,他像是维纳斯的遗物,美的化身。
在自己的精心呵护下成长,本该是自己最完美的作品,也理应归自己所有。
可是……
沈臣豫的手忽然牵住Omega手,转而更加得寸进尺地与盛庭十指相扣。
“是吗?”沈臣豫的指尖漫不经心摩挲着盛庭手上细腻的皮肤,“我还以为他要回来告状呢。”
“毕竟盛庭平日里在家总说我不好,我觉着在我这里哄不好,在家总归有人宠吧。”这话说的点到为止且意有所指,又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沉默,有几人互相传递着眼神进行暗中交流,显然没有想到沈臣豫居然会公开维护盛庭。
突然的沉默让水晶吊灯的光都似乎暗了三分。
盛庭听见自己心脏猛然跳错的那一拍。
盛昊宇的汤匙突然脱离了手,在桌上砸出了一道突兀的声响,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他,他只得尴尬地笑笑:“呃……这个汤有点烫……哈哈……”
汤勺残余的汤汁在桌布上留下了污渍,少年慌乱地擦拭起来。
看到盛昊宇上不了台面的模样,盛群干脆眼不见为净,转头看到沈臣豫和盛庭时,他摩挲扳指的动作停滞。他凝视着沈臣豫扣住盛庭的那只手,目光掠过盛庭的表情。
“臣豫说笑了。”盛群默了一瞬后,忽然转动餐桌转盘,桌上的菜色缓慢地转动着,“小庭在沈家要是太娇纵,我这个做父亲的……”佛跳墙汤盅精准停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