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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

虽说他恭维着皇帝,但罗陵也知道,真正根基身后能与摄政王抗衡至今的,是当今皇帝身后的外戚曹氏。

曹伦走着走着,忽然开口:“罗尚书,倒是懂得怎么哄陛下高兴。”

罗陵垂眼,“臣之本分。”

曹伦微微眯眸,“罗尚书别忘了本分就好,莫要做那媚上奸佞。”

“下官铭记在心,必不敢忘。”罗陵仍垂着头,恭敬不已。

曹伦不再说话。

奚晏那事,其中必然有罗陵插手,曹伦心知肚明。那时候奚家穷途末路,本就是弃子一枚,曹伦不怕罗陵有私心想往上爬,可他须得知道自己效忠于谁。

不是君主,而是他曹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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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七日后,桐县的余震才渐渐减少,直至消失,期间容瑟一直不曾离开灾区,身先士卒,丝毫没有权倾朝野摄政王的架子。

容瑟也到被爻山碎石掩埋的村子去转了转,可惜这些日子下来,掘地三尺的搜救下,这些村子里也仅存两个活口。

对此容瑟也并未太过失落,毕竟早有准备,沉默片刻后,容瑟望着夜幕下的废墟,轻轻道:“至少还活下来两人,比预期的结果要好,就到此为止吧。”

蓝莺小心翼翼地问:“那……咱们能回去了?”

“嗯。”容瑟瞧向云稚等人,缓缓道:“这段时日辛苦大家了,本王说过回京后人人有赏,自会兑现,另外……”

他眼神温和下来,声如琅玉,真挚轻声。

“我很高兴,诸位都还好好的。”

冰天雪地的高强度搜救,又伴随着余震威胁,无论是禁军还是晋北骑,都有人受伤,但万幸的是爻山没有再次垮塌。

闻得此言,在场的武官具是一怔,连容湛都面色微变。

不得不承认,摄政王当真与传言中不同,他温和而坚定,落在容湛眼里,甚至仁慈悲悯到过了头的地步,是个……善人,与杀人不眨眼残暴冷酷根本不沾边。

容湛眼神淡了下去。

身在其位,又逢乱世,善人多是不得好报的。

正出神,容湛便听得一声轻唤。

“宁郡王。”

“哎!”容湛蓦地回神。

这才发现周围人差不多都已散去,摄政王和定北侯并肩站着。

“这次也辛苦你了。”容瑟声音和缓,又似无奈,“不过你与他们不同,本王恐怕给不了你什么封赏。”

容湛连连摆手:“皇叔自己都不求封赏,小侄要来何用,不妨事不妨事的。”

“封赏虽说没有。”容瑟笑了笑,“但总不能叫你白忙一场。”

容湛还在猜测摄政王要给他什么。

结果容瑟平静地说:“本王请你吃顿饭吧。”

容湛:“……”

容湛:“也行。”

他上次宫宴已经见识过了,摄政王府的厨子与众不同!吃顿饭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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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容瑟留了半数禁军,帮桐县进行灾后重建,其余人则一并返回都城。

回到城中时已接近晌午,早朝自然是上不了了,容瑟和梁慎予直奔摄政王府,刚下马车,便瞧见门口翘首以盼的容知许和云初。

蓝莺小蝴蝶似的扑向容知许,便开始叽叽喳喳:“公主——!我回来了!我都要累死啦!”

“辛苦你了。”容知许将人接了个满怀,轻轻抚了抚蓝莺的脑袋,随即瞧向容瑟,“皇叔,一切顺利么?”

容瑟一回到府里也松懈许多,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权当没瞧见两个小姑娘亲昵举止,点头道:“运气还算好,没遇上剧烈余震,云稚去禁军衙门稍做安排,晚些会过来,都累得不轻,就让他们都歇两日。”

云初点点头,“梳洗之物都备下了,王爷也歇歇吧。”

容瑟也是这么想的,拉住了梁慎予的手,边走边说,“先去沧澜暖阁?”

“好。”梁慎予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叹气,“王爷是该好好休息了,这段时日都没怎么歇。”

言语间的疼惜显而易见。

容瑟无奈反问:“你不也是?”

二人视线相交,便一同笑出声。

折腾这些天,两人的状态都称不上好,容瑟更是险些在浴盆暖水中睡着,昏昏沉沉地被梁慎予捞出来,套上里衣,被子一卷。

摄政王就这么被定北侯给抱出了沧澜暖阁。

云初在外头候着,瞧见这一幕,眉头一跳,若无其事地说:“宫里传来消息,说陛下要召见王爷和侯爷。”

梁慎予垂眸瞧了眼整个缩在被子里的人,人显然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小声:“怎么了?”

“没事,睡吧。”梁慎予哄了一句,才对云初说,“告诉陛下等等,王爷刚回京,须得沐浴梳洗方能面圣。”

理由充分,但敢让天子等,这件事本就大逆不道。

不过好在云初已经习惯眼前这二位的行事作风,他们俩压根就没拿皇帝当回事过,故而也十分平静地应承下来,“我明白了。”

梁慎予点点头,抱着王爷从容地回卧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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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离京不到半个月,容靖可谓是过得舒心,虽说朝臣中仍有大部分摄政王党羽,可至少玄机营已经能在京中占据一席之地,如此一来,他底气更足。 网?址?f?a?B?u?Y?e?ǐ???ū?w?è?n?????????????????o??

只是派人召见后,无论是容瑟还是梁慎予都没来,容靖脸色当时就变了。

“你说什么?他们不来?”

传旨的太监跪在地上瑟缩道:“是,奴婢没瞧见王爷和定北侯,是摄政王府的掌事,说王爷才回府,要先洗漱沐浴一番。”

“他们还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啊。”容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行,朕倒要瞧瞧,皇叔洗漱沐浴要多久!”

外头又有太监来报。

“陛下,宁郡王在宫外求见陛下。”

容靖神色这才有所和缓,“让他进来。”

这才是臣下对君主的恭敬,容靖对宁郡王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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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一觉睡到黄昏时分,睁眼时便瞧见斑斓霞光,透过窗纸,隐隐渗入帐中,化作细碎光影,落在身侧男人的眉睫之上。

日暮总是能让人生出悲凉之感,但此时此刻,容瑟只觉得岁月静好。

他稍稍动了动,梁慎予便私有所感一般地睁眼,没有初醒时的睡眼惺忪,他神色清明,俨然是醒了许久,弯眸笑说:“王爷醒了。”

“嗯。”容瑟倒是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阖眸往梁慎予怀里蹭了蹭,感慨道,“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这段时间他只能缩在马车里凑合,睡也睡得不安稳,尤其是天冷,再怎么注意,也条件有限,常常被冻醒。

哪怕睡这一觉,容瑟还觉得满身疲惫,提不起精神。

梁慎予身上暖热,容瑟便和他贴着,闷闷道:“对了,从沧澜暖阁出来的时候,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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