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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僭越以后就少说话!”容湛冷冷瞥他一眼,“祖父养你出来,不是让你日日重复他那几句遗言的,牧宵,记住了,我才是你主子。出去。”

“属下告退。”

牧宵行礼后退了出去。

容湛仍旧懒散地靠着椅子,阖眸轻轻地说:“君主昏聩,江山危矣……呵,江山危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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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已止,桐县受灾情况尚可,禁军分批日夜不停地挖,次日天明时分,便已经搜完了大半个县城,救出不少人。

容瑟醒来后离开组织将灾民送往都城,剩下伤重的就地治疗,又派人回京去吩咐送药过来,同时下令摄政王府下所有产业救济灾民。

直到过了晌午,从城中送来的补给才到,容瑟闻讯而来,却瞧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宁郡王?”容瑟微诧。

容湛一身窄袖武袍,身上倒是没了皇室宗族的贵气,多了些许飒拓。而他瞧见容瑟,同样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容瑟不复当日殿前摄政王的威严尊贵,夹衣外是青袍,满身脏污,头发也有些微乱,连衣角都褴褛破碎,整个人同灾民一样狼狈。

如此一来,容湛才发现他传闻中冷酷残暴的皇叔,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没有摄政王的架子以后,看上去甚至有些文弱。

“我怕那些个官员中饱私囊,就亲自走这一趟,粮食和药都在车里。”容湛犹豫了须臾,小声道:“皇叔,你这是……?”

“没事。”容瑟混不在意,甚至拍了拍容湛的肩,对他笑了笑,“好样的,东西送到了就行,灾民都等着用呢,辛苦你走这一遭。”

说完,也不管容湛的脸色,急匆匆地转身高声道:“粮食和药材送到了,叫太医们抓紧煎药,找几个人来做饭——”

他说完,又对容湛说:“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招待不了你,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你们便回去吧,改日再叙。”

说完匆匆就要走。

“哎!皇叔!”容湛挡在容瑟面前,愕然道:“皇叔你,你也跟着他们一起挖了?”

“多一个人是一个人。”容瑟蹙眉,“你别挡着路。”

“……哦。”容湛将路让开,却说道:“皇叔都亲自动手了,我这个晚辈哪能看着……”

他转身对随行之人说道:“你们回去吧,我留下帮忙。”

容瑟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瞧着容湛,认真道:“身份贵重的小王爷,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皇叔不也是身份尊贵的摄政王?”容湛笑意冁然,爽朗道:“再说,皇叔刚才还说,多一个人是一个人,小侄好歹也是从钦察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正儿八经的习武之人!”

容瑟打量一番。

的确不像文人体魄,年轻力壮的,是个好劳动力。

容湛愿意主动帮忙,容瑟对他稍有改观,思忖须臾,还是点了头,“行,听着,在这儿没有什么王爷贵子,一切以救人为先。”

容湛连连点头:“是!”

“还有。”

“还有什么?”

容瑟郑重道:“注意安全。”

容湛一愣。

“从昨天到现在,大大小小余震将近十次了。”容瑟指了指地面被踩踏的雪地,“雪天路滑,下面还指不定有裂缝,人是掉不下去,但还是小心点。”

见他如此严肃,容湛也不由得认真起来,“我记住了。”

“那就好。”

容瑟转身就走,“跟我来吧。”

救出的灾民自然有太医和太医院的医官药童们照顾,容瑟搬了一早上的废墟,这会儿也累的不行,但脚步仍旧稳健,叫外人瞧不出端倪。

他找了带着容湛找一户没完全坍塌的宅子,这件宅院灶房还能用,容瑟早上就派人找了。

民以食为天,救出的灾民和赈灾的晋北骑禁军们都得吃饭。

“把粮食卸在这儿。”

容瑟吩咐后,便利落地抱柴开始烧火。

“皇叔是要做饭?”

容湛帮忙卸完粮,进门就瞧见容瑟轻车熟路的在灶房烧柴。

他眼神探究,越是接近摄政王,他就越是发现这个皇叔的古怪。

若是不知容瑟的身份,现在告诉他容瑟是个胸怀天下的名士他都信。

“嗯,都别在这儿愣着,出去帮忙。”容瑟自然而然以长辈口吻命令,“不知道干什么就出去找定北侯,他会告诉你。”

既然留在这儿总不能干看着什么都不干。

容湛摸了摸鼻尖,应了声是,出门边走边问,才找着正忙活在废墟上的定北侯。

“宁郡王便帮忙搬搬这些木石吧。”梁慎予指了指脚下,客客气气道,“注意些,这下面很可能有人,别搬塌了就行。”

说干就干,容湛立刻开始动手。

“侯爷。”

蓝莺悄无声息地靠近,凑到梁慎予身边,低声说:“主子说盯着点宁郡王。”

梁慎予不着痕迹地点头。

蓝莺悄然退去,恰逢容湛回头,瞧见还有个姑娘,眉梢扬起,“这是?”

“没事。”梁慎予和气地回应,“只是摄政王府的丫头。”

容湛点点头,随即瞧见那看似纤瘦的姑娘单手拎起比人还高的木桩,轻轻松松拖走,额角狠狠一跳,目光飘向梁慎予。

“她这……”

梁慎予给了他个见怪不怪的从容眼神,提醒道:“干活吧,宁郡王。”

“啊,好,好。”

宁郡王面无表情地想,摄政王府到底聚集了一些什么人啊。

第124章 回京

皇宫巍峨,风雪吹不进金碧辉煌的宫殿,烛火都不曾因风而明灭。

摄政王不在京都,连禁军都调到桐县去救灾,容靖感觉压在自己上头的阴翳都退去了,自然神清气爽,趁机在曹伦等辅臣帮忙下常召朝臣议政,意图不言而喻。

得知宁郡王也留在桐县,容靖无所谓地笑道:“他愿意去便去吧,好好的清闲不要,非要去自讨苦吃,朕管他做甚?”

昭阳宫此刻都是自己人,容靖正春风得意时,说话也有底气了许多。

“陛下说的是。”户部尚书罗陵出声道,“遑论宁郡王去桐县,也是好事一桩。宁郡王出身无可指摘,又效忠于陛下,如今去桐县,自然是以皇室之名,是陛下的颜面,叫天下百姓知晓,陛下仁政爱民,总不至于贤名都叫摄政王一人揽了去。”

容靖一听确实有理,虽说他觉得容瑟根本就是白忙活,兴师动众的,能救出几个活人?何况都是些平民,死了便死了,又翻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容湛也算是替他去露个脸,摄政王更占不到什么好处,这样一想,便更是心情大好,点头道:“爱卿所言有理!”

走出昭阳宫时,罗陵谨慎地落后曹伦半步,算是将恭敬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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