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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疲惫到说不出话,眼神虚渺,半晌,才说道:“其实我不喜欢吃糖糕。”

甜的嗓子发腻。

可女孩子都该喜欢这些,她是公主,也必须爱吃糖糕,甚至不能同皇兄一起去书房,因为她是公主,只要养在这座金砖玉瓦的笼子里,等着和亲或是随便嫁给哪个公卿之子就好。

青禾一愣,从她的神情中骤然明白了什么,面色惨白:“他,不管您么?”

容知许短促地笑了一声,神情空洞。

她是公主,这是责任。

其实她从未奢望过离开奚家,今日入宫时,也只是想在兄长这里缓口气,哪怕容靖当真愿意下旨救她出奚家,她也不会离开。

因为她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公主,是大晋的瑄和长公主。

可从一开始,陛下就根本没有救她的意思,提及自己的难处时,就在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容知许都懂。

“算了。”

容知许说。

那就算了。

她想起适才掌心的空荡。

光是握不住的。

.

听云初禀报,容知许很快便从宫中出来时,原本困到睁不开眼的容瑟都精神了。

“她回去了啊。”

喃喃过后,容瑟抚着额角说:“看来不出我们所料,本王那侄子还真是个废物,废成这样。”

话尾带着冰冷的嗤嘲。

云初想起坊间传闻,说:“不过也奇怪,奚朝浥从前可是出了名的爱玩,这晋京大大小小的青楼他哪一家没去过?凡是有些姿色的,他也必定都尝过,当年还是他主动求娶的公主,自从成亲后,便再没听说他在青楼过夜,都传他们二人是情深伉俪,这奚朝浥到底想干什么?”

容瑟也不由沉思。

说他喜欢瑄和吧,这也不像,哪有把心上人当沙包打的?

娶她估摸着也是为了与皇室结盟,可既然如此,又为何性情大变不去青楼玩乐?

他转头瞧向梁慎予,见对方摇了摇头。

两个晋京百科都不知晓内情。

正说着,门忽然被拉开个缝,蓝莺探头进来,露出个灿烂的笑:“正巧路过,听着两句,你们说的事情,我可能知道。”

容瑟无话。

这哪里是路过,分明是故意过来凑热闹。

“进来说话。”

蓝莺立马进门,脚步轻快。

容瑟扬了扬下巴:“快说。”

“属下行走江湖,手下也有不少人,其中一个,功夫不错,就是人有点毛病。”蓝莺顿了顿,看神色是不怎么待见这人,“此人姓名属下也不知,只晓得他有个鬼手的名号,年轻时拜入过前朝医仙圣手江月白的门下,后来被逐出师门,虽然医术无双,可脑子不太正常……”

容瑟听得着急,催促道:“怎么不正常?”

“他觉着天下医书都已观过,又记下.药方无数,可真有人伤及脏腑,又或是断手断脚,能活也是个残废,故而……”蓝莺轻蹙眉,“就要给人移接四肢脏腑,整日刨尸,他的确妙手回春,可至今也没接上一根手指头,就因这个,这些年销声匿迹,人已有些执念太深,不大正常,连我也甚少找他出手。”

“所以。”容瑟缓缓,“这跟奚家有什么关系?”

“有啊有啊!”蓝莺连连点头,“您有所不知,就去年,奚家悄悄派人寻到他那去了,要求他出手,给人治病,治的还是……”

蓝莺压低了点声音,神神秘秘地吐出四个字:“男子不举。”

说完,自己还笑了一声。

“噗…咳咳咳!”

容瑟被一口茶呛出眼泪,梁慎予连忙搂他拍背,无奈道:“小心些,王爷。”

“没…咳,没事,没事。”容瑟自然而然地趴在梁慎予怀里,自己擦了擦泪,待缓过劲来,才抬头说:“所以这个不举的……”

蓝莺点头,豪迈道:“我猜应当就是这个奚朝浥了,他那点烂事谁不知道?青楼的姑娘们都说,他啊,十三四时就是花楼常客,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有时一夜甚至不止找一个,夜夜都宿在那,把自己玩坏了再正常不过。”

蓝莺行走江湖,不似闺阁女子,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

容瑟略带无奈瞧了眼这丫头,到底没出言纠正,就随她去吧,怎么活都好,别活成容知许那个样子就是万幸。

云初忍无可忍,低声说道:“……就不能说得隐晦点?”

“这个词还能怎么隐晦?”蓝莺觉得这是非常无理的要求,“说得文雅点?你教教我?”

云初哽住。

“那之后呢?”梁慎予替还在缓气的容瑟问,温热掌心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

蓝莺摊手:“鬼手向我说过这事儿,他出手不看钱,他自己又不缺,只说不一定能治好,得试试,不过奚家没敢。”

容瑟想起这位神医过于先进的行医理念,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震惊的表情,艰难道:“他该不会是……”

蓝莺点点头,说:“对啊,他说这根坏了就换一根,说不定就好了呢。”

在场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容瑟往梁慎予怀里缩了缩,感觉自己听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这治疗手段,在他那个世界都没人敢用。 W?a?n?g?址?发?B?u?页??????????e?n?Ⅱ????????????????

哪坏了就切掉换一个。

说着说着就惊悚了起来。

半晌,容瑟慢吞吞且阴阳怪气:“奚朝浥怎么就没让他出手治一治呢,那儿治不治得好另说,至少能除一个祸害。”

梁慎予哭笑不得,不动声色地在无人能瞧见的地方,轻轻抚了下容瑟的后脊,顺势摸到尾椎。

容瑟瞬间僵硬,耳根涌上红意,却顾忌着有人只能故作冷静。

定北侯手上不老实,面上仍是谦谦君子,分毫情绪不露,极其正经地说:“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再等三个时辰天都亮了,蓝莺和云初便依言退下,等人走后,容瑟推了推梁慎予就要逃。

“梁三!你手往哪摸呢?”

“高兴便唤三郎,不高兴就是梁三。”梁慎予将人死死锢在怀里,没再撩拨他,只吻了吻唇角,“今日不闹你,该睡了。”

容瑟被他撩得不上不下,面红耳赤,半晌憋出一句:“那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乱摸什么?”

梁慎予从他眸中窥见欲色,眼神骤然发暗,他捏着容瑟的下巴覆上一吻,吐息沉重。

“我后悔了。”

容瑟脑子一空:“…?”

“时辰不早,再晚点睡也无妨。”

梁慎予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将每个字都说得缠绵旖旎,撩人心弦,叫人欲罢不能。

容瑟从来没法抗拒,便叫人揽入鸳鸯被,帷幔作红帐。

春潮尽藏。

第81章 交易

翌日,天光晴好,宣政殿内却暗涛汹涌,一如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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