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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吧。”

奚晏在一边默不作声。

颜太妃入皇陵的确是死人的事,死人没办法在乎名声,这件事分明就是给活人看的。

容瑟是要做给他们看,也是要做给天下人看,颜太妃无罪,可入皇陵,可奉太庙,享受香火。

可他们不得不答应,这件事确实是容瑟占据上风,摄政王可以毫无顾忌破釜沉舟,可偏偏他们不敢。

简直是备受桎梏。

“曹大人说得不错。”奚晏叹气,“如若先帝名声被一介妇人所累,必也会连累陛下,若是让颜太妃入太庙,便能让摄政王罢手,就依他一次吧。”

见两人都这么说,容靖心里憋屈,死死攥着龙椅扶手,但还是不得不挤出一个笑,点头道:“那就……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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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晖阁出来后,容瑟有些疲累地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很快有人拉开马车门,随即坐到他身边。

有云初在外盯着,能这么放肆的也就只有梁慎予,容瑟也不设防,听得那人笑说:“恭喜王爷,今日胜他们一筹。”

“这事可还没完。”容瑟睁开眼,满目清明冷郁,“让她入太庙享供奉只是第一步而已,容胥那个狗东西作孽,凭什么要旁人替他承担骂名?”

梁慎予从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那王爷是想?”

“走着瞧吧。”容瑟并未直说,他鲜少有这么强硬且满身攻击性的时候。

上一次,大概还是在朝堂上为霁州十三冤案翻案时,分明胆子不大,却凛然无惧,掷地有声的字句下,是他炙热滚烫的血。

但梁慎予也注意到,提及颜霜时,容瑟的神情和对待霁州十三冤案没什么不同,不像是提到了母亲,就像只是为了路见不平而已。

“颜太妃……待你,好么?”梁慎予斟酌词句问出这么一句。

容瑟微顿。

颜太妃待原主无疑是好的。

可他不是原主,只会敬佩也觉得可惜,或许还有心疼,但也只是作为局外人来看而已。

……哪怕只是如此,容瑟也真情实感地为原主母子难过。

想了良久,容瑟才用平淡且置身事外的语气说:“她在风月场所便卖艺不卖身,若非容胥拿她幼子威胁,她必然不会就范,于此事上,她并不卑贱,错在容胥,至于她……自然也是个慈母。”

原主至死都不肯放下的执念,还有这个母亲。

他再如何狠毒冷酷,可颜霜是他心中唯一的净土,这也是容瑟执意要为原主了却执念的原因,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身份,就该把该干的事都干了。

否则他也难以安心做自己。

梁慎予轻轻颔首,他听出容瑟不会止步于此,颜太妃入太庙只是第一步。

只是其他的打算容瑟既然没说,梁慎予也就不多问,而是笑说:“柳叙入京后毫无作为,还两次三番宴请侯府,今日.你这一遭,也不难想到是因柳池而起,曹伦只怕要去寻奚晏的麻烦。”

容瑟轻轻颔首:“最好是狗咬狗。”

容瑟不怎么精于算计,可现在自己这个位置,不多想想是要丢命的,决定今日在早朝发难之前,他就反复斟酌,权衡利弊,也想到这一点。

柳池敢放肆,那他就敢更放肆,作为引子的柳池也别想独善其身。

梁慎予说:“他们不会闹得太难看,奚晏宠妾,不会对柳家太过苛责,而奚晏身为尚书令,曹伦也不会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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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利益牵扯太多。

容瑟摊手,也没多失望,只说:“也不指望这个就能让他们拆伙,能添点堵也行。”

梁慎予失笑。 w?a?n?g?阯?F?a?布?Y?e?ⅰ??????????n??????2?5?.???????

容瑟真是他见过最能置身事外的执棋者。

“回府吃饭。”容瑟已经在想菜谱了。

毕竟过了午后要去奚家的游园宴。

经国宴可知,奚家应当也没什么能入口的东西。

第72章 游园

奚家的游园宴设在城中一处园林内,秋高气爽,丹桂飘香,楼阁之上有脊兽翘首,亭台之下流水潺潺,山景别致,青苔攀延,宴席就摆在这桂树满园的院子里。

以奚家为名设宴,晋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少爷自然都来了,女眷们不便见男客,则在另一间院子里。

世家公子们投壶玩闹之际,柳池在屋里躲清净,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才被父亲和奚晏合起来训斥一番,说他在京中胡闹惹怒摄政王云云,但柳池自己不以为然。

他不过是在青楼与那些女子玩笑几句,探听些当年花魁颜霜的风采而已,何至于就传到摄政王耳朵里了?

“就算他晓得,又怎样?”柳池没好气地灌了一口酒,对身边的奚朝浥说,“摄政王闲来无事,难道还探听我与小娘子们说话不成?我爹是滇州刺史,我滇州精兵上万,难道还怕了他?”

曹昊昀缩了缩脖子,没吱声。

他也厌恶容瑟,甚至打心底看不起他的出身,可这不妨碍他惧怕那个连自己父亲都违抗不得的男人。

奚朝浥年长些,还算稳重,沉声道:“难道霁州刺史就差了?霁州刺史张海成,户部尚书祝岚山,京兆府尹孟化,甚至是卫尉寺卿秋思楠,哪一个没有摄政王的手笔?你可知今日早朝,他非要让颜太妃晋为贵太妃不说,还要在皇陵立衣冠冢,灵位入太庙,满朝文武,谁奈何得了他了?”

曹昊昀也晓得这回事,沉默须臾,说:“他不过是拿先帝的名声做威胁罢了,那娼妇还真是害人不浅。”

“不管如何,他的目的达成了。”奚朝浥声音更低,“那个摄政王不好对付,他提起太妃一事,绝不是一时兴起,只怕是早就想好了,只等一个机会,柳池。”

他忽然唤道。

“啊。”

柳池见这身份贵重的两个勋贵之子都这般忌惮,一时间也有些害怕,喝了口酒瑟缩道:“真的假的,你们别故意吓我啊,再说,我就是在青楼说两句,他也能知道?”

奚朝浥认真看着他,“卫尉寺卿秋思楠一向是摄政王一党,可他儿子吃醉了酒,在酒楼冒犯了两句摄政王,你瞧秋氏现在如何了?京中可没有密不透风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柳池连酒都喝不下去了,脸色也渐渐凝重下来。

忽然有人进门来报:“少爷,二位公子,定北侯来了。”

奚朝浥立马起身,“快迎进来,不可怠慢。”

下人一脸为难,说:“……摄政王也来了。”

奚朝浥脸色瞬间变了,“什么?”

曹昊昀也倏地起身,紧张道:“他怎么来了?我们这次可没邀他。”

奚朝浥冷道:“还能为什么,怕是定北侯带来的,他还真是打定主意要和摄政王纠缠不清了。”

柳池才得知自己很可能得罪了摄政王,加上摄政王那些凶残传闻,以及今日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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