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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侍卫上前时,门外骤然响起通报声:“摄政王到——定北侯到——”

摄政王大步流星走入店中,丝毫瞧不出重病的模样,还未站定,便冷声嗤笑:“陛下好威风啊,知道的以为您这是要问罪,不晓得的,还以为您这是瞧上云总督,想当众验验身呢。”

话落,他也穿过百官群列,挡在侍卫之前,呵斥道:“给本王退下!”

摄政王冷血暴戾传遍朝野,虽说近日收敛许多,但到底余威犹存,吓得侍卫们纷纷退后。

容靖也被他吓得慌了片刻才冷静下来,底气多少弱了些。

“皇叔有所不知,您虽挂心百姓,可此人以官身在坊间作威作福,当众殴打百姓,岂可轻饶?”

一番话说得可谓夹枪带棒。

容瑟不吃他这套,岿然不动,梁慎予适时地见礼后说:“不知陛下是从何得知昨日之事的?”

容靖一哽。

自然是他派人盯着摄政王府的动向,何况禁军总督打了人这等大事,怎么可能半点风声也无?

“自然是,有苦主状告。”容靖勉强镇定,“禁军总督打了人这等大事,朕怎能不知?”

容瑟毫不客气地笑出声:“霁州冤案十五年无人知,累累白骨堆积如山,陛下一句不知情推脱得一干二净,这事倒是上心,陛下可查过,昨日争端因何而起?”

不等容瑟开口,曹伦便夺过话来说:“无非口角纷争,说起此事,百姓言论倒也无过,太庙被焚着实不详,如今陛下既已登基,便是大晋天子,合该行天子之权,以抚容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遑论王爷至今无封国亦不合规矩。”

容靖当即附和:“不错,皇叔以为偃地如何?”

“挺好。”容瑟尽职尽责地维持自己老谋深算笑里藏刀的设定,话锋一转,“不过不急。”

“本王这两日抱恙,倒是不知外面已经传得这般不堪,那几个混账东西妄议本王,打一顿都便宜他们。”

梁慎予帮腔,沉声道:“污蔑皇族,按律当斩。”

比起如今麻烦缠身的容瑟,梁慎予更加不可小觑,羌州背靠宜州,梁氏与宜州唐氏素来亲厚,手中又有一支虎狼之师,他既然开口,这份量自然不轻。

容瑟看戏似的瞧着容靖脸色僵硬,又慢悠悠地说:“还有太庙被焚,火又不是本王点的,大晋列祖列宗找本王做什么?再说……”

他刻意停顿须臾,将尾音拖慢,稳操胜券一般缓缓问道:“谁告诉你们,太庙前殿被烧光了?诸位大人,这几日弹劾折子没少写吧,谁去太庙瞧过了?”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谁会亲自去看看太庙是不是真的被烧了?

再说,谁敢拿太庙弄虚作假?

何况消息还是从曹家出来的,哪里还需要证实?

如今容瑟一问,他们才发觉哪怕风言风语传了这么多天,可他们都是听人说,太庙烧成什么样,还真没人知道。

连容靖和曹伦也不知。

曹伦心猛地一沉,觉得事可能要不好,可他想不出哪里可能出纰漏!

“都没亲眼看见啊。”容瑟脸色彻底冷下去,冷斥道:“那都胡言乱语些什么?你们没亲眼看见,有人亲眼看了,将人都带上来!”

几个宫人被带上宣政殿,大宫女带着人跪地参拜:“奴才参见陛下,参见王爷。”

“将太庙走水一事,原原本本与诸位大人说个分明!”

大宫女道:“回王爷,太庙走水非是意外,奴才们已查明,是有人故意泼油纵火,如今人已畏罪自裁,前殿虽尽焚大火中,但殿内供奉的灵位,除了先帝永始爷的,其余灵位皆完好无损从前殿废墟中寻回,连裂纹都不曾有,唯有永始爷的至今还未寻回。”

满朝哗然。

群臣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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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烧是烧了,是有人故意烧的,而且前殿的确是烧没了,可灵位还在,但先帝容胥的没了。

如此说来,其中便无比蹊跷。

容靖淡定不能,猛地自龙椅上坐起来,面色剧变:“怎么可能!你们来报宫中时,分明说的是全部焚毁!”

大宫女诚惶诚恐:“奴才不敢欺瞒陛下,前日便遣人来宫中回禀过了呀!在此之前,只是通禀走水,但如何烧起来的,烧了什么,可是前日才查明白的!”

容靖跌回龙椅上,看向了曹伦。

曹伦也面色难看。

那边的确回禀前殿大火,太庙以木材建筑,一旦走水势必火势难熄,何况那些灵位也都是木牌,怎么可能分毫无损?

可偏偏前殿被烧没了不说,各位皇帝的灵位都好端端的,只有先帝的没了。

事已至此,曹伦闭了闭眼,他再蠢也知道这是容瑟的手笔,只是想不通他究竟如何未卜先知,甚至还能反击得这么漂亮。

以摄政王为首的群臣们松懈下来的同时,也纷纷觉得出了口恶气。

唯有云稚对此毫不意外。

昨日他敢动手,是领了摄政王的命令,从那时起云稚便猜测,王爷这张网差不多该收了,故而才肆无忌当众收拾了那几个人。

容瑟瞧向难以置信的容靖,对他微微一笑:“列祖列宗的灵位都在,偏偏先帝的烧没了,陛下,你说这是为何啊?”

容靖艰难道:“这几个奴才的一面之词怎可轻信?!”

容瑟觉得人要是无耻起来,当真是什么话都能说,说得好像先前污蔑他的那些话不是一面之词一样。

他甚至想反讽一句,哟,您还知道一面之词呢?

但大宫女和几个宫人已经开始叩首喊冤:“冤枉啊陛下,此事太庙上下宫人皆知,何况如今灵位都摆在太庙呢,您若是不信,派人去一探便知!”

“陛下尽管派人去瞧。”容瑟有恃无恐,“曹大人说本王触怒列祖列宗,可如今被焚毁的只有先帝灵位,可见究竟是谁被容氏宗亲厌弃。”

容瑟将矛头对准容胥,言辞之间再无温和。

“陛下有给本王择封地的时间,不如好生想想,本王的好皇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引得祖宗震怒。”

容瑟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就是装神弄鬼么?谁还没点说瞎话的本事了?

可满朝文武不觉得这是信口开河。

毕竟他们都信奉鬼神之说,遑论霁州冤案的事这才过去没多久,当日容胥暴毙祝岚山等人犯下这桩大案,最后却不了了之,若非此事子虚乌有,那就是为了皇室颜面强压下去。

何况这次矛头直对摄政王,既然是有人刻意放火,那必定是蓄意陷害,结果其他灵位都没事,就先帝的没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什么关联,可放在一起想,便好似其中牵扯千丝万缕。

容靖志得意满,本以为今日能将容瑟拉下水,却没想被反将一军,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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