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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暗自思量,派去查探宫中旧事的人也没查出什么,多数都是他已经知晓的,名妓之子,侍奉两任君王后自戕的母亲,在皇陵那些年他也老实本分,如此再联合之后的布局夺权,可见其多能隐忍,以及城府之深。

但梁慎予就是觉得这些事,与眼前这个人无比违和,处处透着不对劲。

要不是世人对摄政王误会甚深,那就是摄政王太会藏拙。

深思都眼在垂睫之下,半分不露。

“王爷。”门外忽地传来云初的声音,“侯爷的药熬好了。”

容瑟也正好将餐具都收回食盒,扬声:“送进来吧。”

药还烫,浮着丝缕的白雾,一瞬间清苦的药香便驱散了满屋的饭香。

云初将药留下,拎着装餐具的食盒告退,放弃了劝自家主子的想法,决定任其发展。

他自诩比王爷年长,倒要看看定北侯藏着狐狸尾巴拎葫芦过来卖什么药!

梁慎予完全不在乎云初那充满防备的一眼,没去碰那碗药,而是与容瑟说起霁州案子,将自己在霁州的所作所为说过一遍,特意略过杖责张海成的原因,说:“人还活着,供词也留下了,王爷可以下令缉拿祝岚山,眼下罪证确凿。”

其实不一定非要张海成这个证人,这些日子祝泓薛绍等人都吐了不少东西,要按照以往惯例,这两人入狱后必然是要“暴毙”的,奈何有云稚严防死守,禁军恨不得将大理寺狱给围个水泄不通,便让他们多苟延残喘了几日。

但容瑟还是想让真相大白,所以拖延两日,这会儿才轻轻点头,呼出口气:“是该快点,夜长梦多,再说,他们也逍遥够久了。”

容瑟这段时日在早朝也承受压力,曹伦和奚晏都是修成了精的老狐狸,他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又不能表现出弱势,毕竟这场冤案能否翻案,都压在他这个摄政王身上。

只有摄政王足够尊贵的身份,才能与权势滔天的国舅爷抗衡,一旦容瑟力有不逮,这件案子很有可能就会死无对证,甚至陆上谦与喻青州也会有危险。

容瑟扛着这些活着的、死去的人命,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过……”梁慎予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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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瑟瞧他,“怎么了?”

梁慎予歉意十足地说:“下手重了些,张海成嘴硬,费了不少功夫。”

其实张海成连半日都没抗过去,真正的大刑都还没用。

但容瑟信以为真,沉默片刻,在严刑逼供和恶有恶报之间寻找到平衡,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当他还债了吧。”

杀了那么多人,他自己一条命也不够抵,吃点苦头也没什么。

给梁慎予留下一袋自己做的蜜饯后,容瑟顶着困倦去写手谕,命云稚缉拿户部尚书祝岚山。

梁慎予捻起一颗送入口,酸甜果子将苦涩的药味冲淡,他望着容瑟离开的方向,眼神有些发沉。

他睡不着,心烦意乱,在容瑟起身的瞬间,甚至想拉住他。

让他留在这儿,就在眼前,哪也去不了。

但最终梁慎予什么都没做,只是一颗一颗地吃着容瑟留下的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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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本是皇帝亲兵,但有云稚这个总督,俨然成了摄政王的府兵,根本不理会皇帝的命令,收到手谕后,云稚毫不犹豫率军破开了祝府的大门,风光半辈子的祝岚山如狗一般被戴上枷锁镣铐,送入大狱。

经大理寺与刑部官员署名的卷宗上罪证详细,但梁慎予这次回来,带了张海成的供词不说,还带了许多百姓的供词,足矣证明当年十三户商人实属冤杀,上面罗列的罪状更是子虚乌有,讽刺的是上面却还有皇帝的朱批。

祝岚山拿不出钱,让张海成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方式保住官帽,事后又串通大理寺与刑部官员合力压下此事,最终就是霁州灾情无人知晓,百姓枉死无处辩白,至此,成就永始帝所谓的盛世大朝。

这场冤案,无疑是有容胥的默许。

陆上谦为此犹豫良久,终于登了摄政王府的门。

容瑟不敢怠慢,将人请上座,吩咐人奉上茶点,陆上谦连连摆手,长叹道:“王爷不必如此,老臣上门是因霁州冤案,此案涉及太广,霁州官员都已交给定北侯处置,刑部官员自有老臣稽查,只是……事关先帝,这……”

容瑟懂了,他恶心容靖,更恶心容胥,脸色也有些冷,垂下眼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陆上谦顿了顿,说:“老臣并非此意,只是单凭现在这些证据,难以断定先帝是否知道此事,若是咬死了不知情,顶破天也就是个昏聩无能,铸下大错。再说,先帝都已葬入皇陵,如今死无对证,王爷,皇帝的罪名,没那么容易定下啊。”

陆上谦是老臣,当年也是亲眼瞧着言官怎么逼死颜太妃,先帝又是如何对待他这个最小的弟弟,平心而论,陆上谦也觉得先帝做得过了。

颜霜太妃言行有损皇室颜面,其中未尝没有先帝的过错,都说太妃蓄意勾引,可二人做出了丑事,也不是颜霜太妃一人能做的。

颜霜太妃自戕,他后脚就将九王爷送去守皇陵,着实是不通情理。

见容瑟迟迟不语,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陆上谦犹豫良久,劝道:“先帝已驾崩,祝岚山和张海成也已归案,王爷,过犹不及啊。”

容瑟倒是没觉得什么过犹不及,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那对父子的恶心嘴脸,原主走上歪路,容胥一家三口就是始作俑者。

可陆上谦说得不错,死无对证,想要定一个皇帝的罪名,可不止是处置一个霁州刺史或者一个吏部尚书那么容易。

容胥身边的老太监也没归案,给容胥医治的太医也都被曹太后灭口,还不是撼动先帝和新帝的时候。

足足良久,容瑟才说:“就依大人说得办吧。”

陆上谦松了口气,有些意外于摄政王的明事理和好说话,经此一案,又对摄政王有所改观,迟疑了片刻,说:“王爷,老臣有一言,虽僭越,却还是想与王爷说一说,当今陛下论谋略才能,确有不足,可他性情温和恭顺,又是奉先帝遗诏名正言顺登基,您何苦这般呢?”

着实是推心置腹,容瑟的神情却愈发冷冽,他瞧了陆上谦半晌,忽然一笑:“先帝刚愎自用,自私残暴,宁愿以无数百姓血肉稳固江山,让他们亡魂不得安息,有冤无处诉白,曹太后善妒,心肠恶毒,他们两个生下的孩子,哪里称得上温和恭顺?”

陆上谦愣住,连忙道:“王爷……”

“陆尚书。”容瑟打断他,实在是不想听给容胥一家洗白的话,神情带着冷诮,“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让本王放过他?陆尚书,你以为本王的母妃是自愿留在宫里,还是以为本王的母妃如传言所说是自戕?你以为容靖是个宽厚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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