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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对梁慎予表露心迹,但那必定是花前月下两情相悦,不是如今这般,满地鸡毛。
“朕……”容靖说,“朕就是想与你回到从前,你陪朕读书时。”
梁慎予其实也不懂,容靖当真是没什么天分,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似的,何况做伴读那段时日,无非是把他和母亲扣在晋京为质而已,与他而言,他就跟栓了脖圈的狗没什么区别,回想起来都只剩嗤嘲,哪里值得念念不忘? 网?阯?发?B?u?Y?e????????????n?②???2?⑤????????M
而容靖还是半点也不觉得,只自顾自地说:“戍云,你以为容瑟是个什么好东西,这半年来,多少朝臣遭他迫害,你入京坏了他逼宫的大事,他必定是早就恨上你了,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听朕劝,不要与他往来了。”
梁慎予听着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半晌,想起来了。
“你听孤劝,早些回京吧。”
当年太子亲笔信中,这句话不止出现了一次。
等容靖终于说完,暗含期待地看着梁慎予,后者只是淡淡地抬眼,眸中清明,丝毫没有动容。
容靖的心有些发沉,他不明白梁慎予为什么执迷不悟,真正为他好的人不是自己吗?
当初他的确是想讨好父皇,但边塞苦寒,仗都打完了,他想让梁慎予回京有什么错?
容瑟一个娼妇之子,乱政贼子,死不足惜,梁慎予与他往来,迟早会被连累。
然而梁慎予却只说:“陛下若说完了,臣请旨告退,晋北军尚有军务未曾处置。”
可见容靖陈词半晌,梁慎予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等定北侯出门后,屋中又传出一阵打砸声,外边的太监垂着脑袋,一声不敢出。
门内的容靖脸色因愤怒几乎扭曲。
第28章 夜闯
七月末正是青梅成熟时,容瑟上午做凉糕,下午开始腌青梅,院子里放着两排密封的缸,一排里边铺糖,一层青梅一层砂糖,另一排则加盐密封,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将青梅处理完。
“本王的大侄子把梁慎予叫宫里去了?”容瑟活动了两下有些发酸的肩颈,又拍了两把沾满灰的黑衣。
云初从前爱穿青色锦袍,自从跟着主子进出灶房后,也换了身藏蓝的袍,低头拍袖子,说:“是,听宫里太监说,新帝设宴,定北侯不领情,还劝谏他扩充后宫,气得新帝发了顿脾气。”
容瑟“噗”地笑出声,带着点不怎么稳重的幸灾乐祸:“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云初跟着笑。
其实他们也只是知道主子的模糊身世,譬如他生母是个名妓,又伺候过先帝,最后被言官们笔诛口伐逼得自戕,主子也自此被发配皇陵,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被接回来了。
命运多舛,但又神秘模糊,只是主子从前不曾提起,近来却总是似有若无地透露,像是无意为之。
云初不动声色,片刻后,又提起:“也是奇怪,新帝若是愿意娶妻,立一家勋贵女子为后,也是多了一门助力,他却迟迟不愿。”
容瑟见怪不怪,“心有所属,当然不愿娶妻了,再说……”他微妙地哼了声,“算了,倒是定北侯,奇了个怪,他不是大侄子的伴读吗?同窗多年,为了他千里奔袭回京,这会儿怎么又疏远了?”
容瑟看过不少感情流小说,自动脑补了剧情。
比如将军征战在外,因当下环境不得不冷落心上人,只在背后为他默默付出,深情如海,片语不提。
惨惨戚戚。
“伴读而已,当年定北侯府出事,被册封太子风光无限的容靖可是半点没帮上忙。”云初对这段倒是很了解,条理清晰,“定北侯府三郎年十三,从未上过战场,孤竺岭梁家儿郎父子三人全部战死,定北侯府眼看失了势,是梁慎予跪了两天两夜,才求来一个去宜州为父兄收殓尸骨的机会,当时新帝可是一句话也没为侯府说,这么多年定北侯守在边塞,先帝数次想收了他的兵权,也没见还是太子的新帝说过几句好话。”
容瑟听得轻轻蹙眉,原主的记忆他只能像翻书一样去回想,回忆半天,才勉强想起来云初说得这段。
原著里倒是没写,只提到分别多年容靖的缠绵思念,仿佛刻意模糊了这一段剧情,而现在仔细想来,容靖那段时间好像都在给他亲爹做舔狗,以稳住自己的地位,直到梁慎予回京后,他也没实质性地做什么,燕氏父子的事都借了摄政王府的力。
自从穿越过来,容瑟就觉得这段爱情故事处处透着诡异,而梁慎予对容靖的态度也很明显,丝毫没有原著中藕断丝连的缠绵暧昧,疏远冷淡倒是真的。
还有就是至今也没对他出过手。
想了半天,容瑟没什么头绪,正好蓝莺从外边回来,一身蓝裙翩然如蝶似的飞进门,兴冲冲问:“晚膳吃什么呀!”
容瑟失笑,“天热,吃凉拌面吧。”
容瑟忙活一天,也不想做别的花样,灶房的刘伯跟着打下手,做了一大锅面,过一番冷水,加料拌好就能上桌。
云稚掐着点回来吃饭,容瑟发现这对兄弟虽然长得一样,但性格就不怎么相同,云初温和却狡诈,云稚沉默傲娇,连吃面都不同,云初喜欢宽条,云稚喜欢细面。
蓝莺就不一样了,蓝莺根本不挑。
云氏兄弟瞧见摆上桌的两碗面时,也微微愣住,云稚抬头瞧哥哥,云初只笑了笑,双生子总是能更理解彼此,云稚便什么都没说,闷头吃面。
容瑟从前都是自己吃饭,自从到摄政王府后,他还是不习惯封建王朝的法典制度,就免了奴才伺候,还让这三兄妹跟着一起上桌,近两个月下来,倒也习惯了。
蓝莺话多,滔滔不绝地讲她手下那群江湖小弟又报上来什么奇闻异事,云初不时捧两句场,云稚食不言寝不语。
一张饭桌,吃出人生百态。
晚膳后,容瑟像个不歇气的陀螺,处理公文直到深夜,点灯熬油打哈欠。
门被轻轻推开,云初端茶进门,瞧见容瑟困得蔫头耷脑,劝道:“王爷,先睡吧,这些明日看也不迟。”
容瑟摆了摆手,端起茶喝了一口,“没剩多少了。”
他是真觉得这些大臣有病,请安也要上个折子,就是来刷一下存在感,没正事瞎叭叭。
人生信条是做个咸鱼吃喝不愁就能浑浑噩噩一辈子的容瑟在心头叹气,暗暗地想,宫里那个便宜侄子还委屈,他知不知道叔叔为他有多辛苦?
看看这堆积如山的折子,都是叔叔为他承担的工作啊,还整天在宫里哭爹喊娘叫委屈,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初无奈,转身退出门去。
直到快过子时,卧房内的油灯才熄灭。
半夜时,容瑟睡得不怎么安稳,屋里放着冰,还是因燥热辗转,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睁